纪录片电影《无尽攀登》将于12月3日正式上映,影片讲述了无腿登珠峰第一人——夏伯渝的坚持与挑战,他和共和国同岁,今年72岁的他曾说:“我的养老方式就是挑战。”
电影海报有一句话:人生不怕晚,就看敢不敢。
他的故事堪称传奇,40余年5次挑战,他失去了双脚,却比这世界很多人都走得更远,他经历过歧视、患癌、挫折……他一次次向着珠穆朗玛峰发起冲刺,只为了填补1975年那次遗憾。
青年时期的夏伯渝
1949年夏伯渝出生于重庆,7岁随着父母搬到了青海,年轻时他喜爱各项运动其中最出色的是足球,他在雪域高原做着绿茵场的梦,后来成为了青海机床厂一名工人,他20多年的人生里看过很多次雪山,它们就在那里和夏伯渝两不相干。
1974年26岁的夏伯渝听说登山队在招募登山运动员,抱着能免费检查一次身体的希望夏伯渝给自己报了名,在此之前,他除了看过雪山对登山没有任何的概念。
1975年的春天,当载着登山队抵达拉萨,上万人在布达拉宫举行了欢庆仪式,夏伯渝第一次感觉到了光荣,“一下能进国家队,难免有点虚荣,当时觉得自己挺百里挑一的。”他们将第二次从北坡向着珠穆朗玛峰的最高点发起冲击,由于1960年那次没有影像资料,国际上不承认人曾从北坡登上过珠峰,这一次他们要为正名。
这是发生在电影《攀登者》里的剧情,也是夏伯渝亲身经历的故事。夏伯渝一行在8600米的地方遇到了暴风雪,能见度极低,他们朝着顶峰突击过几次但都未能成功,耗尽了氧气、燃料和食物,他们被迫下山。夏伯渝的第一次攀登珠峰,在只差200米的地方戛然而止,此后这200米的距离夏伯渝用了43年才走完。
胡歌为《无尽攀登》做旁白
下山的时候他的一位队友因为体力透支丢掉了自己的睡袋,他把自己的睡袋给了他,当时的他并不知道没有睡袋在珠峰会是怎样的艰难——结果导致他冻掉了自己的双腿。在《攀登者》里胡歌饰演的杨光原型就是夏伯渝,而在《无尽攀登》中胡歌作为旁白,为夏伯渝的登山传奇献声。
第二年他的其他队友登上了珠峰,而夏伯渝只能躺在病床上,觉得一切无望。一年前,他是国家队运动员,享受着掌声和荣耀,一年后他失去了双脚,不知未来在何方,“当时基本上把我打垮了。”
后来他遇到了一位德国的假肢专家,那个专家说他安上假肢后不但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还能继续登山,那时他就决定“无脚再登珠峰。”。
1978年的春天,即将迎来而立之年的夏伯渝第一次穿上了假肢,当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他说觉得自己长高了。
夏伯渝和儿子夏登平
既然那个专家说他还能登山,那他就开始训练,参加残疾人运动,轮椅乒乓球、举重、轮椅投掷等项目都有他的身影,80年代他的故事感动了很多人,包括他后来的妻子,1984年夏伯渝的人生迎来的两件喜事,一是他的儿子出生,他给孩子取名“登”,妻子加了一个“平”,夏登平寓意夏伯渝“平安登山”。
二是第一届全国残疾人运动会举行,他参加了该项赛事并且成绩不俗,每天脱下假肢,血水混着汗水,“我就想证明一件事,别人能做的我也能,我不希望被别人怜悯。”。
在他心里那座山峰似乎从来就在那里,等着他去征服,他每天5点起床,负重10公斤深蹲1500个,引体向上100个,俯卧撑360个,由于假肢没有触觉,登山的关键全凭脚尖和脚跟的着力牢牢抓住重心,有一点不平衡就可能摔倒,所以他每天针对核心肌肉要做240个仰卧起坐……
大运动量的训练,假肢很容易把腿磨破,但他一直要坚持,导致伤口没办法愈合,1996年他得了癌症,握着单他觉得惋惜,他说自己的梦想就是从哪里跌倒,就从那儿爬起来,但这次可能没时间了,他过去的10余年的努力可能白费了。
而他的家庭一直都在默默支持上,陪着他挨过了痛苦的化疗,陪着他训练,他的信念似乎让奇迹发生了——他的癌症痊愈了。
2006年,新西兰人英格里斯登顶珠峰,而他还有一个身份——带着假肢的残疾人,拿着报纸老夏异常兴奋,他觉得这事是可能的。
时隔40年第二次登珠峰
2014年,65岁的夏伯渝来到了珠峰大本营,那个持续了接近40年的梦想终于续上了,只是那个满眼星光的青年已经成了双鬓斑白的老人,“嘿,珠峰,还认得我吗?”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夏伯渝与上次相比失去了双腿,却拥有了信念。不过他前面的16位开山向导遭遇了雪崩,全军覆没,登山计划不得不搁置。
2015年登珠峰计划再次夭折
2015年,夏伯渝再一次义无反顾地开启了攀登之旅,然而那次尼泊尔发生了百年难遇的8.1级大地震,地震引发了大规模的雪崩、冰崩,珠峰大本营有28人遇难,夏伯渝这次死里逃生可他依然没有放弃攀登的梦想。“只要活着,我一定要为我的梦想来奋斗。”
2016年夏伯渝第四次攀登珠峰,这一次他达到了8750米的位置,距离8848米的峰顶只差94米,此时又遭遇了暴风雪,能见度不足一米,而脚下的路只有20公分宽,两侧是万丈深渊,对于67岁夏伯渝那可能是他距离珠峰最近的一次机会。
他决定要拼一次,然而当他看着几个向导,都是20多岁的年轻人和他第一次登山时一样,他不能为了自己的梦想而不顾别人的安危。一边是94米的距离,一边是其他人的生命,他决定下撤,或许这次就将和顶点永别。“老天再给我一个半小时的好天气,我就能上去。太遗憾,太遗憾……”
在视频里,夏登平看着父亲面色疲惫,努力地挤出微笑,可下一秒就和向导抱头痛哭。回到家,老伴问他下次还会去吗?老夏第一次说出:“连续三年,太累了,不去了。”家里人都明白夏伯渝做出这样的决定他内心该是多么的煎熬。
69岁登顶珠峰
“今天是2018年5月14日8点31分,我终于站在了我梦想了四十多年的珠峰8848的顶峰。”2018年69岁,双脚假肢,5次尝试,夏伯渝带着氧气面罩用力地说出了这句话。
对家人的愧疚
他做到了,那是他持续了40多年的梦,那是他受尽折磨达成的愿望,那是他一直向往的顶峰,那是他的偏执和一意孤行,站在山顶他说对于家人很内疚,为了凑钱登山他卖掉了房子,视频通话里他不断地说着“等我回来,等我回来。”
只要心中有梦想,就没有登不上的高峰
2021年第十一届残疾人运动会暨第八届特殊奥林匹克运动会开幕式上,一位坐着轮椅的小女孩问夏伯渝:“夏爷爷,没有双腿,您怎么能登山那么高的山呢?”
老夏说:“爷爷没有腿,但是我有信念,一次次挑战,一次次失败,但是我却从未想过放弃,因为登顶珠峰是我的梦想!”
小女孩继续问:“我也想登上去看看,我可以吗?”
夏伯渝握紧拳头告诉小女孩:“只要心中有梦想,就没有登不上的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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