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官方记录全球最热的地方,最高气温可达60摄氏度,平均气温也在35度以上,生活在这里的阿法尔人,每天清早起来就要面临41度的高温,撒哈拉听了都要自叹不如。
这里就是埃塞俄比亚的达纳基勒沙漠,非洲四分之一的火山集中在此。据官方数据记录,这里的年平均昼夜气温在34度以上,最高可达60度。这里没有可靠的水源,由于位于东非大裂谷上,又随时可能发生火山喷发和地震,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人间炼狱般的地方,有一个部落却顽强地生存下来,名为阿法尔部落。这是世界上最强悍的部落之一,除了能在恶劣的环境中求生,在历史上他们也威震四方,凡是擅闯部落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不是被阉就是被杀。1881年,第一支意大利探险队首次达到这里,就惨遭阿法尔人屠杀,整个队伍无一生还。时隔二十多年,又一支队伍整装出发,他们由科学家、探险家和医生组成,他们能否顺利揭开当地人的生存之道?
全球最热的地方达洛尔小镇,就位于达纳基勒沙漠的深处,探险队首先要到达的是阿法尔人工作的地方——达洛尔盐矿。要到达那里本身就是一项挑战,汽车颠簸了8小时才走了60公里,到达汽车能行驶到的最远的地方,半夜气温仍有30摄氏度,帐篷里根本无法安眠。天一亮,他们还要在3天内继续徒步60公里。
这是一条阿法尔人的盐商之路,作为阿法尔人的运输工具,每天都有上千条骆驼穿行于此,将矿上的盐送到市场上去。据阿法尔向导说,每年都有很多人死于炙热的天气,而部分队员已经出现了脱水的现象。随行医生反复叮嘱大家要按时进行体液测量,蓝色的瓶子盛装饮用水,黄色的瓶子用来装尿液,喝下去的水和排除的尿液都要做好准确的记录,早晚还要称量体重,借此判断是否出现脱水征兆。由于长期缺水,阿法尔人习惯了小口小口地喝水,这样排出的尿液很少,盐晶体就很容易在尿路系统堆积,从而患上膀胱和肾脏结石。
骆驼无疑是阿法尔人出行的首选,一只雄性骆驼寿命可达五十年,能负重半吨货物每天行走四十公里,它们每饮足一次水,可数日不喝水,吃饱一顿可管上一个月,同时能承受自己的体温上升六度。
在这里,大家体会不到汗流浃背的感觉,因为汗液一出来很快就被高温蒸发掉了。即使是到了后半夜,达纳基勒沙漠也不会降温,这里有被阿法尔人称为“火风”的天气,风迎面吹来的不是凉爽,而是像火一样包围着。一天下来,多数人能喝掉12升的水,而他们的汗水却比这还要高出一升。
一段魔鬼般的旅程结束后,探险队终于抵达了达洛尔盐矿。这是一块2000平方公里的含盐盆地,部分区域深达2公里。水分主要来自埃萨尔比亚的高原以及红海的地下水,经过火山活动加热,上升至地表再被高温蒸发,最后形成巨大的盐层。
来到阿法尔人日常工作的地方,队员们觉得仿佛穿越回了几千年前,他们将在这里体验世界上最艰难的工作之一,此时室外温度已上升至41度,没有遮挡,没有电扇和空调,阿法尔人的身体在这样的环境下究竟会有什么变化呢?为此,他们进行了一项对比试验,让队员和阿法尔工人都吞下温度传感器,以此观察身体的温度变化。
盐矿的工作分为挖盐和削盐两种,巨大的盐层经地质运动形成盐脊,工人们就用木棍从盐脊将盐块撬开,敲成形状不一的小块后再由其他人继续切削,最终形成一个个流水线出来的方块盐。一块盐重1公斤,价格是1比尔,一只骆驼一次可以驮运20到25块,但是拉到高原上去,商贩可以以十倍的价格出售。然而在埃塞俄比亚,作为轮班12小时的盐矿工人,每天能拿到四美元的报酬,这已是一份高薪工作了。
随行的探险家们加入了挖盐的行列,他们了解到从这里运出去的盐,曾经不仅是罗马帝国交易的商品,也被当作军饷发放给罗马士兵,工资一词就源自拉丁语中的盐。但现在没有人吃这里的盐,只用于喂养牲畜。
敲了几下,队员就感到头晕目眩,炎热难耐了,此时这里的温度已上升到43度,已经在此工作好几个小时的阿法尔人体温维持在37度,而刚刚才忙活了15分钟的队员们体温已经到了38度。史蒂夫表示,最初的20秒还感觉不到什么,但是接下去的每一个动作都相当吃力,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压着自己,根本提不起劲儿,之后就觉得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而由于正值当地的冬季,已经算是比较凉快的天气了,阿法尔人说最高能达到60度。
继续体验后,史蒂夫发现,削盐的也轻松不到哪儿去。不仅很容易破坏掉盐块的形状,而且会神不知鬼不觉地留下许多细小的伤口,等他反应过来时,两只手都麻木了。阿法尔人笑着说道,再坚持两个月,就能拥有一双阿法尔人的手。
离开达洛尔盐矿,探险队前往库斯卢瓦德村,他们将去那里体验阿法尔人的日常生活,然而短短5小时的车程状况不断,12辆车的车队,四次爆胎,三次抛锚,十四次陷入沙坑。
到达村庄时已是深夜,但惊喜的是,这里的阿法尔人已经不像传说中那么暴戾,科考队受到了村民们的热情欢迎。阿法尔人很珍惜自己的牲畜,每天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关照它们,一大碗新鲜的骆驼奶就是对客人最大的敬意。
这里的男人,一年中只有半年时间去盐矿工作,不需要出门采盐的日子,主要任务就是照看牲畜。它们提供了阿法尔人必须的蛋白质和脂肪,可以说没有这些牲畜,就没有阿法尔人。但人与牲畜在相互依存时,又会产生新的麻烦,由于卫生条件极差,牲畜很容易传播疾病,尤其是未经消毒的乳汁,含有大量致人感染的细菌,而阿法尔人只能通过迷信的方式来欺骗自己。它们通常对溃烂的皮肤进行火烧或刀割,以为这样就能将坏东西清除出去。如果是牲畜病了,他们就会将其耳朵切下一块,认为这样就能让它免于死亡。看到这样的处理方式,史蒂夫感到吃惊又无能为力。
与部落里的男人比起来,可能阿法尔的女人才是更惨。凯特体验了妇女们一天的生活,最大的感想就是,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天。在阿法尔部落,男人享有绝对的权威,所有家务都是女人的活儿,她们每天都是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一大早要去村里唯一的井口打水,每个水桶不少于50斤,来回徒步要六个小时。在做饭前还要到十多公里外的地方捡柴火,干完了所有的活儿还只能吃男人剩下的。男人们知道女人很辛苦,但也不会去帮忙,有的女人甚至认为这样如牲口一般地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
深入了解后,凯特得知这里只有2%的人有文化,而其中没有一位女性,当地妇女也完全不了解性教育知识,大多有着恐婚恐育心理,三分之一的新生儿活不过五岁,在分娩时的死亡率,也比西方妇女高出200倍,这就意味着,在场的孕妇也许下周就会离开人世。事实上,这些事情阿法尔女人不能向外人提及,男人们背着ak47时刻在门外把守,想要打断她们的聊天。
在离开部落之前,为了回报阿法尔人的热情招待,探险队决定帮他们打一口井,四十多度的炎热天气下,他们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向下掘地了十米才见到水源,被阿法尔人命名为“智者之井”。
今时不同往日,阿法尔人已经不再动不动就滥杀无辜,他们也没有什么特异功能,只是学会了适应这里恶劣的生存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