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发过一篇里约热内卢贫民窟的纪实类文章,个人自媒体阅读量超百万,互动惊人,我们就在想,到底是大家对巴西贫民窟这一存在本身感兴趣?还是因为触发共情?毕竟人生一世,谁都不容易。
每次写游记时,我们都会查阅很多的资料,比如写巴西贫民窟,会去查该国的移民史、经济发展历程、贫民窟形成原因、当下的贫富差距等等。旅行,是一次“直观见世界”的学习,收集资料、归纳总结、写成文字是第二重的学习,发布然后被点评回复是第三重的学习,哪怕是恶意点评,亦能让我们看见另外的声音和思考角度。
我们曾经连续在南美洲旅行过近半年,除了乌拉圭巴拉圭因为签证问题没有去,其他基本都有涉足,去过很多不会出现在旅行攻略书的目的地,实际上,巴西的贫民窟我们就去过两个:臭名昭著的里约贫民窟我们两人一起去的,名不见经传的北仑贫民窟首席村妇没去,老鼠皇帝独自前往,因为当地人说这个比里约的恐怖多了。
老鼠皇帝在这里的经历也确实“验证”了这一点。
巴西是一个极度魔幻的国度,她的很多事情看上去都非常美好,比如:
55岁便可退休享受养老金,养老金几乎和工资一样高;
全民医保,所有人得了病都能享受免费医疗;
没有种族歧视,因为她真正融合了欧洲、印第安、非洲三种文明……
但这个国家在2021年的1月份宣布——破产了!
在南美几乎全员西班牙语,巴西是例外,讲葡萄牙语。1500年,葡萄牙航海家佩德罗抵达巴西,将其命名为“圣十字架”并宣布归葡萄牙所有。由于殖民者的掠夺是从砍伐巴西红木开始,于是“红木”一词就逐渐代替“圣十字架”成为巴西国名并沿用至今。
巴西红木=Brasil。
巴西国土面积辽阔,位居全球前五,贝伦(Belem)位于巴西北部,距离里约热内卢3000多公里,这座位于赤道线上的最大城市坐落在亚马逊河入海处,城市树木繁茂,有“芒果树之城”的称呼,又因为很多日本移民在此种黑胡椒,所以也被叫做“香料之都”。
贝伦建于1616年,是亚马逊地区第一座欧洲殖民地;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橡胶热年代是贝伦的高光时刻:城市财富大增,大量移民涌入,大量耗资巨大的市政工程得以建设完成。
贝伦是一座充满冲突感的城市,现代与传统并存,城市与自然和谐一体。新区高楼大厦林立,老城却保留了许多旧时代修建的古老欧式建筑。
巴西最大的教堂之一纳萨雷圣母教堂是贝伦最重要的教堂之一,始建于1909年,外表朴素,内里精美。
和平剧院也是橡胶热的产物,是那段挥金如土岁月的象征。其外观是新古典主义风格,内部装饰竭尽所能地采用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最好材料,可以入内观看演出,也能参加参观团观摩。
和里约、圣保罗等巴西任何一座大城市一样,贝伦的贫富分化问题也异常严重:新旧城区一路之隔,市民的生存状态也泾渭分明。
午后4点,老鼠皇帝请旅店在地图上画了贫民区方位后,独立一人前往——没让首席村妇随行的原因当然是“安全”。为了防止被抢劫,没带信用卡,但是带了几十块钱现金以应付突发状况,相机服役多年如果有人一定要,就给他……
做好充分的心理建设和准备后,步行前往贫民窟。走了大约两公里,老鼠皇帝来到码头旁边的贫民区。只见房子越来越破旧,衣衫褴褛甚至赤膊者也越来越多。
途中被一灰色轿车鸣笛警示一次,司机用葡萄牙语加手势提醒“把相机装进背包,不要再往前走”(老鼠皇帝英语翻译级别、德语流利)。
谢过之后还是一路前行,随着越来越深入,环境也越来越糟糕,垃圾遍地,流浪汉很多。
俩光膀子男子公然在街边撒尿
妇女穿着奇怪的衣服在街上晃来晃去,步伐矫健,气质威猛。
看到老鼠皇帝拿着相机,街边几个男子示意要求拍照,满足了他们,他们开心地大笑。
遇到一位老爷子坐在街边也不知道在干嘛,看上去还很酷,老鼠皇帝示意拍照,他点头同意。
虽然环境看着特别脏乱差,但所遇之人倒也都很和善热情,心理戒备便慢慢放下一些。
继续往前走,迎面一人示意老鼠皇帝回头,一看,刚经过那户人家的大嫂在不断挥手。凭经验判断没有危险后(刚经过她家时院子里有五六个人在玩牌)返回,不料被大嫂一把拉进院内并顺手关上了铁栅栏门。
院中有六个人,女性居多。她们纷纷比划着表示“前面不能去,赶紧回家”。鸡同鸭讲艰难沟通之下,来了一辆白色轿车在门口停下,开车男子向老鼠皇帝招手示意上车,大嫂便把老鼠皇帝推了过去。
才明白原来大嫂是怕老鼠皇帝出事,喊来了自己的朋友来接他离开贫民区。
事情发展到这里,再不听劝就太对不起这些居住在贫民区的好人了。再三谢过,上车,车内一会讲基础英语的黑人妇女说:这一带非常危险,你是外地人,还挂着这么大个东西(相机)很容易被骑车人盯上,然后尾随你,抢包后溜走。她有一位荷兰朋友去年曾吃过亏。又说,自己是本地人,但从来都是开车出行,绝不走路。
难怪这个200多万人口的城市路上行人寥寥……
不带首席村妇一起去贫民窟,就是想尽可能深入感受下传说中穷凶极恶的当地底层人生活状况,万万没想到,没有遇到“打劫”,却遭遇了“甜蜜的绑架”,可谓旅行的意外收获。
但还是要声明:笔者的经历不能轻易复制,要根据自身情况小心论证前往贫民窟的可能性和危险系数。生命安全,是第一要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