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宁波一定要去天一阁,天一,在这儿名气太大了。天一广场、天一路……还真弄不明白到底有多少个天一。朋友告诉我,天一阁那是个私人藏书楼,藏书楼能是个什么样子?到这一看,还真不是那么简单。这里学问太多了。最让我感动的是它传承了十三代,解放后,范家后裔把天一阁藏书捐给了国家,为天一阁找到一个最好的归宿。
一个家族藏书的传奇
天一阁现在是博物馆,它位于宁波市内的月湖西岸,是我国现存最古老的私人藏书楼。私人藏书规模在世界上名列第三,在中国名列第一。走近天一阁,只见一对清代雌雄石狮子雄踞于大门的两侧,大门正中为“南国书城”四个大字牌匾,说明了它在藏书界的地位。
一进大门就可以看到范钦一尊铜像,峨冠长髯,手捧书卷,正襟危坐,有着读书人端庄优雅的风范。名扬四海的天一阁藏书楼,正是这位阁主一手撑起,穷其一生心血和智慧营造的精神栖息地。天一阁历经的四百年风雨沧桑,凝聚着阁主范钦及其家族的集体精神意志和智慧,写下了一部家族藏书的传奇。
藏书不易,传世更难,传了13代是一个家族的骄傲。
走在用河卵石铺就的小道上,欣赏了精巧的园林风光,听着导游为我们的讲解,让我们对先人们充满着崇敬。
范钦官至兵部右侍郎,按现在的话说就是国防部副部长。游宦期间,每到一地,都特别留心搜访当地的文献。重视当代人的著作,故其藏书以明刻本为主,尤其是各种地方志、政书、实录以及历科试士录,明代各地士人刻印的诗文集,如《军令》、《营规》、《大阅览》、《国子监监规》、《武定侯郭勋招供》等官书,属当时的“内部资料”,一般藏书家即便有意收藏,也决非轻易可以觅得。
去官归里的范钦同藏书家丰坊江苏太仓藏书家王世贞交往甚善。后丰家万卷楼不幸遭受火灾,丰家无意续藏,劫余之书多让归范钦。范钦还与江苏太仓藏书家王世贞交换转抄罕见孤本,藏书数量大大增加,共达七万余卷,多数系宋明的木刻本和手抄本,有的是稀有珍本和孤本。
司马第为范钦住所,由范钦官职得名·郭书生摄影
活到八十高龄的范钦终于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如何把他的意志变成一种不可动摇的家族遗传?如何使自己毕其一生苦心搜集的万卷书册得以永久流传?在弥留之际他做出了一个大胆而又不近人情的决定,他将遗产分成两份,一份是万两白银,一份是一楼藏书,让大儿子和二儿媳妇(二儿子已亡故)两房挑选。
结果,他的大儿子范大冲欣然放弃了万贯家财,继承了“天一阁”藏书楼,并决定拨出自己的部分良田,以田租充当藏书楼的保养费用。
就这样,一场没完没了的接力赛开始了。范大冲乃至大冲的子孙们更是精心保存先父先祖留给他们的这笔无价之宝,他们商定出不近人情的天一阁藏书禁约。禁约规定:“藏书归子孙共同所有,共同管理。阁门和书橱锁钥由各房分管,非各房子孙到齐,不得开锁……”为此,还制定了严厉的处罚条例:“子孙无故开门入阁者,罚不与祭三次;私领亲友入阁及擅开书橱者,罚不与祭一年;擅将藏书借出外房及他姓者,罚不与祭三年;因而典押事故者,除追惩外,永行摈逐,不得与祭……”
范钦的世代的子孙严格遵循“代不分书,书不出阁”的遗教,历经13代,保护这批珍贵的文化遗产。但是战乱和贼道不是一个家族所能抵抗的。嘉庆十三年(公元1808年),阁内的藏书实有4094部,共53000多卷。鸦片战争时,英国侵略者掠去了《一统志》等数十种古籍。咸丰年间(公元1851~1861年),又有盗贼潜入阁内,偷去了许多的藏书,转卖给法国的传教士和造纸厂。后来又经历了许多的变故,到1940年,阁内的藏书仅存1591部,共13038卷。新中国成立后,政府为了保护天一阁,专门设置了管理机构,探访得到了流失在外的3000多卷原藏书,又增入当地收藏家捐赠的古籍,现藏珍版善本达到了8万卷左右。
听着导游精彩的解说,我被感动着。在这个繁华都市里难得有这样一块清净的地方,让人们能触摸过去,去思考传承。当代的人真的缺少这里遗留下来的精神和传统。生活中有着太多的例子让人们汗颜。
园区内有天一阁建成之前的藏书处“东明草堂” ,也有展示宁波民居建筑特色的“秦氏支祠”、还有范氏故居等建筑,而在麻将陈列馆中则可看到形形色色的麻将牌,让你了解到麻将文化的起源与发展。
麻将起源地陈列馆,就是当年陈政钥先生家族宗祠,陈列了麻将史、与宁波关系史,并展示了世界各地麻将牌种类。
尊经阁原先位于宁波府学内,建于光绪年间,1935年天一阁重建时迁入天一阁内。建筑格局为重檐歇山顶。内藏御赐书籍和儒家经典。尊经阁原为清光绪年重建,仍保持原来重檐歇山顶建筑结构,气势磅礴肃穆。
在讲传承的今天,我们不能不知道天一阁,因为天一阁已不单单是一个藏书楼,更重要的是它已成为中国文化殿堂里的奇葩,是齐家与立身的千古典范。正如著名学者余秋雨发出的喟叹:“不错,它只是一个藏书楼,但它实际上已成为一种极端艰难、又极端悲怆的文化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