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满了游客的八廓街,西郊灯火通明的天海夜市,神力时代广场的电影院,朗玛厅里的酒,和我爱的拉萨啊。
早晨醒来,来到大昭寺门口,等着点灯房开门,正午12点,当喇嘛将点灯的工具递到我手上时,灯架上的长明灯一盏盏地被点燃,我进藏十七次,这是第一次私心为你点灯,完了以后我在大昭寺前磕了108个长头。愿你,在另一个世界里过得安好,步入一个美好的轮回。
我常常在想为什么西藏可以如此这般吸引人,大概是因为它承载了许多人心中的愿,不论是什么,来到佛祖面前仿佛就可以求个心安。
在拉萨休整了几天功夫,就住在八廓街的小巷子里,出门溜达就是八廓街转经道。依然是熟悉的街景,却是陌生的人群,万丈阳光洒在山巅,布达拉宫遥遥在望。
“衣衫褴褛远路而来的藏族男人,三十岁模样,肤色被日光镀上深红色,这是最美的高原红,头发疏于打理而打结缠绕,双手各持铁板, 膝盖上捆绑皮质护膝,三步一大拜,来到布达拉宫,来到八廓街。我不只一次看到他,在八廓街的角落里,阴晴雨雪,在这条不足一千米的狭长古道上。
女人们,穿着传统的藏服,长裙拖地,为了防止冷风灌入,用绳子捆绑裤脚。手掌合十,高举过顶,屈膝伏地,抬头仰望,仰望这二十一世纪初期的拉萨。起起落落,衣袖、膝盖的皮质、手中的铁板就这样慢慢磨平。世界一直在变,他们眼中的神色从未改变,眼神如同酥油灯,泛着沉寂而温和的光芒,平静而炽热,带着原始的渴望,深不见底。”
这次正好在布宫售票处旁边遇到了风马映像,换了个喜欢的藏装拍了一组照片。我选择的拍摄点当然是八廓街。八廓街,它并不大,磕长头一圈两小时就转完了。可是它却让每个住过这条街的人魂牵梦绕,早就想要好好地拍一组属于我的八廓街,也算是实现了。
顺便来一段关于甜茶馆的念想。回来以后,想念那些天悠闲的喝茶时光。一个人温暖的早茶,一群人的午茶,三俩知己的下午茶。老光明、喜鹊阁、彩虹茶馆、吉祥茶馆、曲米路茶馆……露天的,室内的,阁楼的。阳光下的,阴天里的,昏暗的光线里的。甜茶、酥油茶、清茶。喝完这一场,还有下一场。
有时只有茶伴着话,有时喝着茶配青稞牛肉饼,或者吃着藏面与酸萝卜相伴,又或者:老板,再来一份炸土豆。(写这篇游记的时候,老光明早已不复存在了。)
旁边的陌生人与同是陌生人的对方搭起了话,藏语我是听不懂听不懂。看似旅行者的人们正在相互交谈,而一代又一代的拉漂们更是日日泡在茶馆中。总默默地在心里想,拉萨有多少生意,其实就谈成自茶馆;又有多少人,又是缘自茶馆。
拉萨的甜茶馆,要在馆里喝才够味儿。关于短暂的拉萨,就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