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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钟书说,长途跋涉的旅行,最试验得出一个人的品性。
旅行是最劳顿、最麻烦,叫人本相毕现的时候。经过长期旅行而彼此不讨厌的人,才可以结交朋友。
是在《围城》一书中,借赵辛楣之口说的,方鸿渐就顺着问一句,觉得自己怎么样?
赵辛楣很干脆地回答他:
你不讨厌,可是全无用处。
听起来很扎心,但一点不错,方鸿渐的确没啥用。
实际上,方鸿渐的起点不低,父亲是前清举人,县里的大绅士,国文不错,北平上大学,又因祸得福,收到挂名丈人的资助,出洋留学。
他的家庭背景还不错,还顶着留洋的光环,为什么人生一再走下坡路,谁都说他本事没有呢?
吃不了学习的苦
在北平上大学时,以妨碍学业为由,要父亲推迟结婚,事实上自己对学习却并不上心。辗转换了几个系,学不了土木工程,从社会学转哲学系,最后转入中国文学系才得以毕业。
在周经理的资助下,去欧洲留学,更加不学无术,四年里换了三个大学,随便听听课。
留学期间,他兴趣颇广,心得全无,生活尤其懒散,完全就是纨绔子弟的作风。最后在父亲和丈人的两面夹逼下,走投无路花了四十美金向一个爱尔兰人买了假博士文凭。
从他买假文凭这一刻开始,悲剧就开始了,只是自己满不在乎,以为自己不用就不会招来任何麻烦。
后来在三闾大学教书的时候,发现自己能力不行。
只懊悔留学国外,没混个专家的头衔回来,可以声名显赫,把藏有洋老师演讲全部笔记的课程,开它几门,不必像现在帮闲打杂,承办别人剩下来的科目。
可惜的是,现在后悔已经太晚了,谁让当初正该学习的时候不努力呢?
吃不了学习的苦,就得吃生活、工作的苦。
这个社会很现实,如果在学校不努力学习,那么步入社会就要吃更多的苦。如果连学校这点苦都吃不了,那社会的苦怎能承受?
学校很简单,只认成绩;社会也很简单,只认钱,可钱来得却不像成绩那么简单。
读书的苦,只有十几年,生活的苦会让你苦一辈子。在该学习的时候,就要好好学,不然自己欠的账,迟早是要还的。
对待感情,太软弱
抛开已经去世的淑英不谈,方鸿渐的四段感情一直都是被女人牵着鼻子走。
留学回来的船上,被鲍小姐的三言两语给引诱了,二人一夜风流后,船还没靠岸就开始被冷待,迅速被抛弃。
鲍小姐离开后,苏小姐对他青睐有加,展开温柔攻势,回国后,二人频繁来往,苏小姐对他的感情越来越深。
他知道苏小姐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也明白苏小姐的感情,但是也知道自己是不会喜欢她的,没有爱情的火花。
在苏家遇到唐晓芙,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一边追求着唐小姐,一边还要去苏小姐那走动。
面对爱他的苏小姐,采取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态度;面对自己爱的唐小姐,态度不够坚定勇敢。
他总是给自己的软弱找借口:迫于苏小姐的强势,才不能断了联系。
脚踏两只船的他,终于翻到了阴沟里,都是活该。
要么选择苏小姐,跟她结婚,或许是最好的选择。要么果断地选择爱情,成全自己与唐晓芙。
结果是什么都没得到,最后在三闾大学,与只是觉得不讨厌的孙柔嘉结婚。
婚后的日子,更是一言难尽,感情不如意,工作一换再换。
在他的丰富的感情生活中,软弱使得他每次都是顺从屈服。最让人气愤的是分手时,他都不对唐小姐做任何解释,让他走,真的就走了。
婚后一开始,他对孙柔嘉也是哄的,尽量避免吵架,后来受够了开始争吵,直到孙柔嘉离家出走。
对待感情,可以包容,但不是软弱,任人捏圆戳扁。太软弱,只会伤人伤己。
混职场,情商太低
方鸿渐哪点好呢?有点单纯正直,但是他的自恃清高让他的正直变得愚蠢。
一路上看不惯李梅亭、顾尔谦的作风也是极尽讽刺,赵辛楣劝他不要把关系处得那么僵,还说赵辛楣大度,怎么不想想是不是自己太小心眼了呢?
到了三闾大学,笑说赵辛楣是校长的红人应酬多,自己冷清清的,没权没本事还是新人,不主动去结交同事,眼巴巴地等着别人主动来找他。
陆子潇就来了,告诉他韩学愈是克莱登大学毕业的,方鸿渐便傻呵呵地说自己也是。
转眼,陆子潇就通知韩学愈了,他竟然当着人家的面拆穿爱尔兰是骗子,这不是故意打人家的脸吗?这下,跟韩学愈是结仇了,想方设法地给他使绊子。
后来替孙小姐的缺,他又去教英语,跟刘东方又因为妹妹的亲事闹翻了。而与刘东方有宿仇的韩学愈,一听他们发生矛盾,立马就叫太太送礼示好了。
陆子潇追求孙小姐时,方鸿渐嘴上说替她介绍,心里却看不起,还酸溜溜地,背地里教孙小姐原封不动地把来信退回。当着人家面,秀恩爱,活该最后陆子潇联合李梅亭向高校长告密开除他。
还有与赵辛楣配对的范小姐,因为他帮了辛楣躲避二人单独相处而被记恨。
身边的同事,都得罪得差不多了,他又不知天高地厚地得罪了高校长。
汪处厚组织的饭局上,觉得高校长和蔼可亲,说话便不加收敛,李梅亭是高校长的老朋友了,方鸿渐却当着众人面,说李梅亭piao土娼,贪小利。
最蠢的是,赵辛楣与汪太太的事情败露逃走,他竟然告诉高校长知道缘由。高校长与汪夫人有特殊关系这种事,怎么可以说出来,不是在自掘坟墓吗?
领导同事都得罪完了,护身符也走了,自己还能在三闾大学待下去吗?
他看不得这些人的虚伪、勾心斗角,可是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啊。凡是和他有过交集的人,差不多都得罪完了,为人处世的能力太低。
你可以看不惯世俗,但是要清楚地看清自己的位置,盲目地表达,那就是蠢。
芥川龙之介说:“最聪明的处世术是,既对世俗投以白眼,又与世俗同流合污。”
比起唐晓芙、赵辛楣的美好,一无是处的方鸿渐可能更像你我,都是普通人。
那么普通的我们,就做好目前正在做的,不要一味抱怨生活为什么如此吧。
努力追求我们想要的,感情如此,工作也是如此。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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