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杜牧
唐朝著名诗人杜牧在《遣怀》中的一句诗,不仅是对自己现实不满的牢骚,也为我们展现了一个风情款款,轻歌曼舞的扬州妓馆景色。正所谓“有女扬州称瘦马,可怜自小远高堂。育成书画琴棋手,嫁与东风慰短长。”扬州瘦马在古代的青楼妓馆,都是花魁翘楚的存在,从明清时期开始,这一群体慢慢走入了大众的视野。
古代人们的娱乐方式比较单一,在闲暇之际,总有一些风流才子把时间花费在歌姬和妓子身上,这也就使得青楼行业空前繁荣。而最受当时权贵喜爱的妓子,就是名动一时的“扬州瘦马”。在2019年播出的电视剧《锦衣之下》讲述了嘉靖年间(1522-1566)的故事,其中就有一位顶级的“扬州瘦马”。那么所谓的“扬州瘦马”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又深受权贵们的喜爱呢?
古代人们受传宗接代思想的熏陶,重男轻女,女性地位低下。很多家庭为了能够传宗接代,总想生儿子,这就造成了一连几胎都是女儿的情况发生,但是又苦于家庭贫困,只能将女儿卖给别人。一部分进入了豪门大院,当了大户人家的丫鬟和小妾,一部分则进入了青楼妓馆,沦为风尘女子。
明清时期,特别是在正德年间(1506-1521),在妓女行业诞生了一个新名词,“扬州瘦马”。不是字面意义上的瘦马,这里的“瘦马”是值的女性,这一词汇也是对女性含有侮辱意义的词汇。“瘦马”指的是青楼在贫苦人家买来的小女孩,从小对她进行培养。
为了保持瘦弱娇小的身材,经常会不给她们饭吃,同样也会安排人教授她们舞蹈歌曲,琴棋书画,甚至是一些奇淫巧技,都是为了在日后可以买一个好价钱。在经过妓馆的培训之后,这些女子乐器舞蹈样样精通,因为买回来的时候,价格低廉,在培养之后卖出去,身价倍增,就像是买回瘦马,养肥之后高价卖出去一样,故而得名“瘦马”。
“瘦马”也有高低之分,其中最著名的就是“扬州瘦马”,因此瘦马有着一套严格的挑选标准。比如在1276年,宋朝之后,大家都喜欢小脚,于是流行裹足。那么对于瘦马的挑选,就以“三寸金莲”为标准。十六世纪明朝中期大家又喜欢瘦弱的女子,瘦马的挑选又以瘦弱为标准。
“瘦马”之所以受欢迎,主要还是因为其有着广阔的市场。在宋朝以后,儒家思想得到了加强,朱熹在《朱子语类》中宣扬的“存天理,灭人欲”,不仅限制了妇女的思想开放,也让很多士大夫权贵的个别爱好受到了限制。于是在家中得不到释放的权贵,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青楼妓馆,这些从小受到调教的“瘦马”,完全符合他们的胃口,在这里他们的欲望也能够得到释放,所以才会对“扬州瘦马”爱不释手。
但是这些瘦马的命运,从她们被买到青楼时早已注定。从小受到严酷的培训只为了取悦他人,长大后也是身不由己。即使被人赎回家中,也不可能当正妻,而一个青楼妓女出身的小妾,往往会受到正妻的欺辱和打压,年老色衰之后,得不到丈夫宠爱的“瘦马”过得更加悲惨。对她们来说,唯一可以期待的就是自己赎回自己,然后再去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找一个老实人度过自己平静的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