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如虹】
期待来年,我与心仪民宿之间的距离,不再难以跨越。
马虹玫
往年七八月间,游客们出没于天南海北景点景区,各式风格的民宿在朋友圈久久霸屏,引得点赞连连。去年以来,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众多行业格局生变,本人一年一度的民宿之约也不得不遗憾中断。从我个人体验来讲,一次成功的旅游,“住得好”远比“玩得好”更为重要。在住宿的选择方面,我更倾向于选择民宿,特别是精品民宿。
中国民宿行业时而一路狂奔,时而大幅回缩,一路跌跌撞撞,一旦客观大环境有变化,其抗压和生存能力堪忧。这不,今年从五月到八月,前后不过三个月,民宿价格就经历了两轮浪尖峰谷的跌宕起伏。五月份,高高挂起的民宿标价千元至数千元一晚,一房难求。到八月疫情起伏,人们收回踏出的脚步,旅游市场持续低迷,某音上刷出的民宿价格仅为两位数起步。且不论这价格是否有炒作嫌疑,一些民宿经营者们叫苦连天,称一客难求却是实情。从加价抢房到门庭冷落车马稀,再到下一轮循环反复。不难设想的是,随着疫情消散,客观环境好转,民宿又将回复到一房难求的火爆场面。困境就在于中间这个过程,于经营者,是怎样一番挣扎求存。
稍具档次的精品民宿,千元一晚只是起价,上不封顶。定价贵过五星级酒店。一边收取天价住宿费,一边精品民宿还在抱怨赚不到钱。那么,钱去哪儿了呢?让我们不妨再回到关于民宿的定义:民宿,是指利用自用住宅空闲房间……抓住关键词“自有住宅空闲房间”,大概能揣摩问题的关键。我国民宿基本都是租房改装经营或者购地新建。房和地,租约通常最长不超过二十年,大部分在十年左右,摊到每年的固定成本非常高。欧美民宿大多数是自有老房,房主有永久产权,无需折旧和摊销。再来看管理成本,欧美民宿是“真”民宿,房主老爷爷老太太亲自做管理、做服务。而国内民宿基本都是雇人来做营运,从设计图开始,就要不断往外掏钱。其次,在使用场景方面,与五星级酒店相比,还有一个短板,民宿通常只有度假属性,没有商务属性。而我国法定假日不到120天,使得民宿有了难以逾越的淡旺季鸿沟。
据中国报告网2018年底公布的数据显示,目前我国大陆客栈民宿总数达四万余家,主要集中于东部经济发达地区以及云南、四川等民族文化繁荣的西南地区。民宿的用户范围在不断拓展,家庭出游、聚会轰趴、短期过渡、商务差旅等都成为了外出住民宿的重要场景。
数年前,我曾在泸沽湖畔某个精品民宿留下难忘回忆。美到极致的湖光山色间,我还感知到民宿经营之种种不易。民宿面上美轮美奂,里子却不甚光鲜,暴露出诸如硬件、服务、以及经营方面系列问题。客房卫生间下水不畅,是因为基础工程没做好,而原因却牵扯到规划、报建、施工各个环节。几方相互扯皮,皮球踢来踢去。有时,雇佣的服务员突然甩手不干了;有时,房东(民宿这块地真正的主人)突然找来,以种种借口想收回房子,不想再租。
规模、利润率、空置率、现金流,每道槛都考验着民宿经营者。文青们经营的民宿,通常要么亏本倒闭,要么也是不怎么赚钱的。只讲情怀,做不好民宿。于是有专家支招:经营民宿,不能把民宿当作主营业务来做。比如,参考小型精品酒店的连锁品牌,主做商业地产,将民宿当作其中一个配套。而在资金成本高、用户消费力却不怎么强的下沉市场,找政府合作或许是民宿的一条谋生路径。要么政府由出资引入品牌,要么由政府补贴,民宿项目才有可能盈利。以自有房产资源经营民宿,那么地价成本、折旧和摊销占成本的比例将大大降低。在云南弥勒就有这么一片民宿,因位于景点旁,政府顺势将其打造为该景点的配套和补充。这样一来,游客既能感受该4A景区的魅力,又能以平价享受独具当地特色的民宿,几方共赢。
期待来年,我与心仪民宿之间的距离,不再难以跨越。
(作者系深圳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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