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有个小酒馆,北海有个北部湾,小酒馆到大海,相距1430公里。生活在两座城市里的人们,生活习俗不同,风土人情不同,本该毫不相干。
但是,在很多老北海人的记忆里,自己很小的时候,北海火车站也很小,只有三趟车,但其中就有一趟绿皮车起点是北海,终点是成都。
那时候的绿皮车,每次都是满满的人,不能奢求卧铺票,能买个硬座就很幸运了。往来两地的旅客,四川人占据绝大部分,北海人很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趟绿皮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趟D字开头的动车。不久前,当我们跟着考察团登上这趟D1779时候,工作人员具体讲述了这趟依旧一票难求列车的情况:
D1779是2018年7月1日开通的,最初的时候担心客源,只挂了8节车厢,前期也没有太多宣传。不成想,旅客每趟车都爆满。第二个月开始,动车组重联,车厢增加到了16节。依旧是一票难求。当天买车票,根本就不可能。当时的数据是,开通38天,单边乘客已近万人次。
据了解,2018年开通的时候,一等座873元,二等座546.5元,7点15从成都东站出发,18::55到达北海,全程11小时40分。
发展到2021年的今天,一等座944元,二等座591.5元,7:47出发,19:00点到达,全程11小时15分钟。也就是说,时间缩短了25分钟,一等座票价提高了71元,二等座票价提高了45元。
应该说,这票价不便宜,但很奇怪的是,这趟车卖的最快的不是二等座,而是一等座。从这个角度看,去北海的四川人不差钱。
D1779的火辣辣不是单独现象,我们了解到,与D1779同时开通的,还有重庆西至北海的D1793,早上7: 53从重庆出发,傍晚17:10分到达,全程耗时9小时16分,同样是一票难求。
为什么四川人这么喜欢北海呢?当我们随着讲解员走进北海四川路的时候,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四川路是北海的南北主干道之一,真是名副其实,两边各种川菜馆鳞次栉比,北海本来节奏就慢,而四川街,似乎更慢。
上午快十点了,很多门店开着门,却挂着暂不营业的牌子,有餐馆,也有卖衣服、饰品的。店铺里面,不时传出孩子们打闹的笑声,透过玻璃向里面望去,个子不高,面容姣好,带娃的老板娘一眼就能看出是川妹子。
讲解员告诉我们,四川路上的很多店铺,都是老板自己家的,没有房租压力,就不着急赚钱。更关键的,这些老板大都是四川人,日子就更悠闲了。
四川路一带,是四川人建设的。讲解员告诉我们,还是在上世纪90年代初,北海成为首批国家对外开放城市不久,大量的开发商就来了,其中最财大气粗的就是川商。很多门店里的老板,就是当年陆续来北海的打工妹。
为了纪念川商对城市的贡献,这条路就命名为四川路。讲解员笑着介绍,在北海,想知道哪个省投资最多,只要看看街巷的长度、宽度就知道了,因为北海的街巷地名大都是用各省的名字来命名。
已经过了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开发潮,为什么今天成都到北海的火车票依旧一票难求呢?
在随后几天参观中,我们也逐渐有了答案:除了旅游,更有发展的不对等。
北海滨海旅游资源丰富,但开发水平整体偏低,也只有涠洲岛和银滩可圈可点。而四川乡村游、文旅项目打造经典,积累了大量经验。加上北海四川人多,特别是成功的前辈多,亲戚带亲戚,熟人找熟人,人来了,钱就来了,一大批的文旅新项目也就呼之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