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黔东南,总会想起鼓楼、风雨桥、长桌宴、盛装跳舞的侗族姑娘,环佩叮当间的眉目流转。大雪节气过后,地寒冰封,雨凝为雪,当中国大地大部分人们都在蛰伏过冬,黔东南地区的侗族迎来了一年一度最热闹的节日——侗年。
贵州省黔东南州黎平县,这里有着黔东南侗族地区最大的侗族村寨,也是侗族的民俗文化中心。半原住民半商业化的肇兴侗寨,被一条主街横贯,5座鼓楼(仁、义、礼、智、信)和5座风雨桥分属于不同的族群。鼓楼是侗寨的标志,多层密檐宝塔状的木质建筑,全由杉木穿榫而成,不用一钉一铆。这里是侗寨的政治、文化活动中心,集会、议事、祭祀、娱乐和休闲都在这里。每一座鼓楼上的锦旗和雕塑都演绎着这个寨子鲜活的历史。
主街两边商铺、客栈、餐馆林立,随处可见当地寨子里的阿婆、妇女们卖自己种的菜,坐在风雨桥边聊天。上了年纪的男人们则在鼓楼下,围坐在篝火旁。热络而亲热的感觉,充满人间烟火气。
从肇兴侗寨乘车沿山路梯田一路蜿蜒而上还能抵达堂安侗寨,这里似乎是海拔最高的侗寨。与山下的热闹相比,这里是更加宁静的一个小村落。刺骨的寒气、山顶的浓雾、树叶上的冰晶,陡峭的石阶,为这里增加了几分神秘感。也只有小餐馆上挂着的“网友推荐最佳观景点”横幅,才让人意识到这里并非只是一个苦寒之地。
到了夜晚,华灯初上,肇兴侗寨又进入了另一种美。风雨桥、鼓楼的灯光倒影在池塘里,为肇兴侗寨平添了一分璀璨。路边的吊脚楼二楼上,演员们正唱着侗戏,引来来往游客的围观。尽管听不懂,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梦幻的肇兴歌舞《珠郎娘美》讲述着侗族民间男女的爱情传说,哪怕天上下着毛毛细雨,也挡不住侗族载歌载舞的热情。演出上最精彩还有侗族大歌,这种被音乐界誉为“天籁之音”的无伴奏无指挥复调音乐,已经入选了“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名录。能够在现场听到,也是一种享受。
而如果你觉得肇兴的商业氛围还有一些世俗,更向往返璞归真的生活,这里还有原始的古村落——黄岗侗寨。黄岗侗寨位于东西向的狭长山谷中。它被茂密的森林包围着,就像一条鱼。有两条小溪穿过村庄。有山有水,就像金盆。这里文化朴素,侗族风格浓郁。即便寨里已经逐渐开发了一些民宿,但几千年来的传统农业和风俗习惯得以保存和延续。
这里没有商业街,没有景点可以售票,没有廉价小贩。这里只有几千年的鼓楼花桥,清脆的歌声,田野里的小动物和张张淳朴真诚的微笑。蜿蜒的石板路,狭窄的小巷,陈旧的高脚楼,矗立的老鼓楼,传统的服装,高高的发髻,和善的微笑,简单的侗族歌曲构成了一个秘密的乌托邦。原汁原味的自然宁静,在传统古寨的袅袅烟雾中,散发出迷人的气息和古老的韵味。
在繁华的城市里呆久了,人渐渐会变得浮躁。到这个宁静古老而简单的地方,让心灵放松,在平淡中寻找初心。
而与此同时的肇兴侗寨内,人们正在为即将到来的侗年忙碌着。每年的冬月初一,是黔东南肇兴侗族最期盼的日子,一年一度的侗族新年,在这一天拉开序幕。
人们早早的涌上主街,等候着“抬官人”。“官人",侗语称为"店宁蒙",由一群打扮俊秀的男童、女童担任,他们身穿奇特的“官家八团花衣服”,大家用轿子把他们抬着在全寨游行,场面十分热闹。"官人"的队伍都打扮得稀奇古怪的,一路手舞足蹈,表演滑稽的动作,逗人发笑。沿途无论是族人还是游客,可以用唱歌来向"官人"盘问,索取红包,"官人"要慷慨地施舍,谁唱得好自然得到的红包便多。
在鼓楼旁边,人们开始为晚上的长桌宴做准备,家家户户摆出圆桌,拼菜成席,共同款待客人。席上自然少不了侗族人的高歌,只听得每张桌且歌且酒,此起彼伏。这种把酒言欢的感觉,依稀让人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家乡过大年的时光。
在肇兴侗寨提前过一个不一样的新年,是这个冬天很特别的体验。古朴神秘的边寨风光,孕育了热情淳朴的侗家人,隆重而盛大的侗年,是侗族人的盛事,也吸引了无数来自五湖四海的游客。如果你喜欢热闹,可以每天在肇兴侗寨与侗族人载歌载舞;如果你追求宁静,不妨到黄岗侗寨享受恬静怡然。这里总能让人找到不一样的风情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