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座城市都有属于自己的老街,不论老街的大与小,繁华与衰落,它们都是这座城市历史的缩影,文化的沉淀。然而很多老街都在城市的进程中,被大规模拆毁了。那些独具地方特色和地域文化特色的房子、街道正在逐步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走到哪里都是相似风景的现代钢筋混凝土建筑。
温州苍南的“灵溪老街”,是苍南这座城市文化的发源地,也是昔日县城最繁华的街区。但随着城镇的进展,如贫民窟一般的居住环境早已不符合现代人的居住需求,为了更加合理利用这片土地,灵溪老街已进入拆迁工程。灵溪老街黄宅内、柴街、上街、渎浦街等承载老灵溪人记忆的老街道逐渐退出历史舞台。
老街对于许多人来说是记忆深处最低的符号,爷爷呼唤自己归家的信号,饭桌旁奶奶殷切地叮嘱,街道里晾晒的衣物,谁家出了屁大点事,一会功夫全小巷的人便知道。没有私密,也不需要隐蔽,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知根知底。纵横交错的电线,横亘在天空中,攀附在房子与房子之间的间隙里,像一张大大的蜘蛛网,网住了老街上所有的房子。
在老街,有传统浓厚的邻里关系。这里没有围墙高筑,有些旧宅院,会有小户人家住在一起。平时邻里相亲,非常熟悉,招呼问候,串门闲聊,也是现代化高楼内早已失去的东西。灵溪老街虽然老,但富有人情味。除了这里熟悉的老房旧屋,这也许是许多本地老人留恋于此的缘由吧。
这里有长长的石板路、百年的木质结构老屋,斑驳的墙面上还留着文革时代模糊的标语,沿街零散保留着传统手工业、钟表店、理发店、杂货铺等老号商店。黄仁记、林茂兴、肖怡春等,都是早时灵溪大商家,前门店面临街一排十来间,楼下经商,楼上住人。
街道两旁多是百年历史的老宅子,多采砖瓦木梁而建,一间一间沿着老街的脉络高低排列。被时光浸染成棕褐色的木板门,斑驳的墙壁,街角一些枯废的老井,还有那曾经无数鞋底践磨布满皲裂细纹的青石板……一入老街,满目沧桑,岁月的影子随处可见。
一条老街,数载更迭,灵溪街像一帧黑白照片,会永远定格在苍南人的记忆中。随着老街最后一栋房子的倒塌,这个历经几十年变迁,承载着几代人生活印记的老旧街区,正式退出历史舞台。只是想着当年古风古韵的老街,即将要变成千篇一律的商业街的时候,内心难免会有一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