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杨德振
下班后,照例步行走公园。黄昏时分,公园里的人影稀少,非常幽静;时值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百花齐放之际,春风拂槛露华浓,公园里步步是景,目光所及之处林木葱茏,层层叠嶂、分外妖娆。
路的两旁最顶层的是大榕树新吐的嫩叶,浅绿浅绿,在黄昏的夕阳中,格外清丽,把春天的妆容尽情地展示给天空、“馈赠”给大地;鲜嫩的叶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跳舞,亦或告诉人们她莅临人间的欣喜;每每看到她柔嫩的浅绿叶子,我就想起家乡大别山的苦菜花,此时也是浅绿浅绿的;人们为了享受口福,此季节纷纷往山上挒叶子,做成苦菜菜肴,是一道令人唇齿生香的珍馐;此时,我也巴不得拽下树枝,挒下叶子,放在嘴里咀嚼一番,体验一下舌尖上的鲜嫩滋味;事实上,这些树叶就算再鲜嫩,也是不能咀嚼的,只能让人联想一下;即便是联想一下,口里就已经生出津来,此时,我算是体会到了“望梅止渴”的意境。
路两旁的中间层是一串红、三角梅、桂花和紫竹,三角梅红得发亮,鲜艳夺目;一串红铺青迭翠,落英缤纷;桂花吐着白色的小花蕊,香气浓馥;紫竹则静静地伫立在桂花旁边,嗅着桂花的香声,一动不动,仿佛是桂花请来的“护卫”、“保镖”,他在忠实地履行义务和责任。
路两旁最低矮的是苏铁和狗尾巴草,狗尾巴草此时正在结苞,别看它躯体弱小,一株草上长出好几个嫩苞,过不了几天,它就会像苔花一样,盛大的开放,不管人们对它待不待见,她只想表达自己对春天的喜悦与眷顾。
拐过一个弯,只见连排的紫荆树,一棵紧挨着一棵,一棵开白花,一棵开红花,白红相间,簇簇拥拥,花团锦簇,格外引人注目;我忍不住掏出手机,“咔咔”照了起来,先拍紫荆花的风景,然后又玩自拍,把自己“镶嵌”在花海的景色里。
再往前走,洋紫荆花的尽头是木棉花。木棉花的枝头挂着稀稀寥寥的木棉花,红的有些发紫;可能是季节已过,地下掉下了大量的木棉花,鲜红鲜红的,留下了木棉树亲吻大地的鲜红口印。一些老人正佝偻着身体捡拾木棉花;他们将木棉花拿回去晾晒风干后,据说可以煲水喝,跟凉茶的保健功效差不多;我捡起一朵木棉花,拿到鼻尖上闻闻,它没有半点香气;我拿手机给它拍了一张大特写,心想,发给黑龙江的文友看看,让他们猜猜这是什么花?他们一定猜不上。
走过一段上坡路,快接近公园的山顶,道路两旁栽种的是凤凰木和榕树;凤凰木高大,葳蕤,枝条欹斜,犹如凤凰展翅一般;榕树挺拔高大,叶稠阴翠,它不开花,不结果,倒是疯长“胡须”;它的“胡须”向下长,接触到地面土壤后,马上会钻进土里吸收水分,并扎根起来,渐渐地,过不了多久,“胡须”便越长越粗壮,成为大树的一个“支撑点”,整棵榕树周围有无数个“支撑点”,稳稳地“护卫”住大榕树;这种“抱团取暖”、“团结协助”的精神和做法让人类自叹弗如,我不止一次地在树下反复揣摩,是什么动机让“胡须”顽强地近乎拼命地往下疯长,大树本身躯干庞大,树繁叶茂,它的一根细丝般的“发丝”为何有如此强烈的愿望为母体分忧呢?!看来,“胡须”是榕树的“子孙”,她的“子孙”似乎有强烈的担当与报恩意识,它“子孙”的实际行为比我们人类的一些人还要高尚许多、讲孝道许多……越想越兴奋,我忍不住又“咔咔”地照了不少榕树根须与大树缠缠绵绵的照片。
春天是逛公园的最好季节;在公园里可以把春天的妆容看得清清楚楚、通通透透;其实,逛公园也好,逛名山大川也好,“逛”的就是个心情;照相也好,摄像也好,“照”的就是一个心境。没有好心情、好心境,春天的妆容即将再绚丽多彩,袅娜多姿,你还是会心不在焉、不入法眼的;装扮春天妆容的是春山春水、树木花草,装扮人们妆容的是心情心境、欢声笑语。
我由此还联想到,城市的美丽妆容体现在各个公园里;公园里的妆容体现在树木的栽种和花草的艺术搭配上;没有匠心,难以显现美丽妆容。我此时看到的春天的妆容,正是许多人或几代人匠心独具的结果;让“诗和远方”就在身边,这是多么惬意的美事;事实上,无论是城市妆容还是春天妆容,也美了我和城市中所有人的妆容,红润中透着白皙,清秀中露出俊俏,春风拂面,笑靥动人。
春天的妆容,既让我满心欢喜,心情大悦,又让我心生期待和联想;城市的妆容,展开在最美的季节里,让人心生持久的热爱和诗情画意;仔细凝视妆容,就是把春天和城市都装进心里,让心永远徜徉在明媚的春光里。
二0二一年三月十一日
☆ 作者简介:杨德振,工商硕士、中国散文作家、广东作家、酒店职业经理人、心智研究专家,已出版八部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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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易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