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祖望与蜜岩
海上枫泾吟客
全祖望是鄞州西乡洞桥人,对地方风习物产较留意,著《句余土音》传世。其于蜜岩一带山水景物多有发现。
《簟溪簟》诗的题注说:“《四明山志》簟溪当是大小皎口之溪。谓之簟溪者,故老尝于水中见仙簟焉。”簟溪的神奇传说,使人对古林的蔺席的渊源产生遐想。
诗后又出注:“慈水冯侍郎爱此溪,欲投老焉,而不克。”其中的“慈水冯侍郎”指的是明朝末年的慈溪人冯京第,南明时与王翊结寨于四明山,任兵部侍郎。冯京第藏身余姚大岚的颧顶山,喜爱大小皎口之簟溪,自号簟溪,人称“簟溪先生”。永历八年(1654年)9月,冯京第为部将出卖被俘,慷慨就义。“欲投老焉,而不克”,蕴几多悲怆!
全祖望《赋蜜岩蜜》诗云:“空岩万蜂巢,曾为霸王储。春波下新涨,酿为仙蜜鱼。我亦读万卷,未窥石质书。何时来津逮,渴饮琼浆余?”据说蜜岩产的野蜂蜜品质上乘,越王勾践曾以此为贡品,讨吴王夫差的好,故全祖望说“曾为霸王储”。诗里提到的“仙蜜鱼”,又称蜜光鱼,也许是吃了不少从山崖壁上滴落的野蜂蜜,蜜光鱼鲜美迥常。抗战时日寇占据蜜岩,尚有蜜光鱼大量存在。修了皎口水库后,蜜光鱼渐绝迹。
全祖望提到的蜜岩的“石质书”,我疑心是成排的若干块石碑,大概被人藏于悬崖壁间。如今蜜光岩山体风化严重,时有石块滑落,“窥石质书”的一天或许会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