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观众们去过欧洲旅行,那么在大街上就能看到下面图片上的这样,稍微等待一会儿,就有路人会在大庭广众之下使用。虽然欧洲人在聚众小便时神情轻松,但是如果换作是我们,在这种场合肯定会尴尬到满脸通红。为什么以“文明人”自诩的欧洲人那么喜欢在大街上聚众小便呢?
事实上,欧洲人当街小便已经有两百多年的历史。如果有看过国外历史纪录片就会发现,在大部分欧洲国家的大街上行走曾是一件非常倒胃口的事情。美国作家霍丁·卡特在《马桶的历史》一书中写道,在法国,到便壶的人同情外面的行人,每当倾倒的时候,他们会大喊一声:当心,水。时间一长,街道也就变成了大粪坑。
文明的欧洲大陆,几百年前却是这般野蛮。在不少西方古典小说里,我们也经常能看到人们将大小便倒在街上的情形,行人就算是被泼一身,也只好自认倒霉,因为他们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行为。尽管很多人深受其害,但是在之后的一千多年里,人们并没觉得沿袭此举有任何不妥,倒是养成了绅士多走在女士左侧的习惯,因为这样就可以随时为其挡去,凌空而至的“脏雨”。
世界知名经典卢浮宫曾是最肮脏的地方,人类学家罗伯特·路威在《文明与野蛮》中写道:院子里、楼梯上、阳台上、门背后,人人都可以随意方便。终于在一八三零年春天,法国巴黎市政府决定在主干道上安装第一个公共小便池,这种露天小便池与周围的建建筑彼此独立分离,搭建、拆除都非常便捷,还可以提供一个轻便的公共空间。于是在后续的几十年,露天厕所在法国迅速发展起来。在他们的全盛时期,巴黎街头的小便池一度超过一千五百个,他们形状、大小和构造都各不相同。
如果辩证来看,厕所的发展可以约等于人类文明的发展。男女共用厕所第一次进入公众意识,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事,美剧《甜心俏佳人》中,律师事务所里的异性同事们在男女共用的卫生间里无话不谈。这种场景能在几千年前找到原型,那就是古罗马。古希腊人由于安逸和爱美的天性,发明了装饰华美的夜壶,在宴会和旅行时都爱带着它。罗马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注重实际,发明了下水道,不过并非所有人都能享受到此等卫生之便。
使用许可证价格不菲,只为少数富庶人家所拥有。一般的罗马家庭只能依赖公厕,因此公厕和浴室一样成为了罗马重要的交际场合。在很多古罗马人眼中,厕所除了本身的使用意义之外,还是一个相当重要的八卦、闲聊和谈生意的社交场所。他们在大肆装修的盥洗室里议论政治、闲话家常,但卫生设备远远不如公厕的外观那么精致。
古罗马引以为傲的完善水循环系统,使得沟渠里始终有流水,臭味很少。因此古罗马人最喜爱的地方之一就是厕所。可能有不少人不相信,曾经有一些地方对排泄物抱有“高度尊敬”。在十世纪时,威尔士人的部落首领海韦尔,专门设置了“小便大臣”的职位,顾名思义。小大臣就是管理小便的职位。海韦尔认为小便是一种非常珍贵有用的东西,不容浪费,而威尔士各个社区也任命了“粪肥市长”。
古人们没有把如厕当作难以启齿的事情,但现代人民却态度大变,视排泄物为污秽之物,为隐晦表达“厕所”这个词儿委婉说法层出不穷,包括但不限于沼泽地、倾倒池、绅士屋、必要之所、放松之所。最小的房间和洗手间只有最后一个,一直沿用至今。即使不是男女分厕,室内公共厕所也总比露天厕所要好得多。街头厕所的半开放空间还是会给人带来一种紧张感,但就算缺点如此明显,它们却仍未被室内公共厕所淘汰。
这就要说一下欧洲公厕的各种不便了。其一,几乎全部收费。欧洲人本身比较爱干净,因此各个公厕内的环境都非常不错,但其中有相当一部分厕所需要收费,或是门口有工作人员售票,或是需要自主投币。对于不少普通人而言,还不如就在露天厕所解决来得划算。
其二,店家不愿外借。如果是在中国逛街游玩时,如果突然内急,随便找一家店铺借用厕所,基本上不会被拒绝。但是在欧洲,路人如果想要用店铺的厕所,就必须要先成为他们的顾客才行。例如麦当劳就曾把店内厕所门的密码印在小票上。
既然欧洲人民如此喜欢露天厕所,设计师自然也要对其进行创新。近年来,许多新兴露天厕所让人大开眼界,私密性和便捷性都得到不小的提升。例如法国的露天小便池用螺旋式设计代替门锁,即保护隐私又方便迅速,专为女性设计。荷兰的升降厕所,平日里伪装成污水井盖,需要使用的时候,密封性较好的小房间才从地下缓缓升起。
不过许多露天厕所使用者还是不得不面临这样的小插曲,你在如厕时看风景,街上看风景的人在看你。厕所的出现不说拯救了人类文明,但至少也让欧洲人和美洲人过得更体面一些。在美国,南北战争的霍乱疫情流行,让人们认识到尿壶里的东西胡乱扔到窗外不太合适,并开始对公共卫生产生了深刻的责任意识。
十六世纪,英国诗人约翰·哈林顿发明了抽水马桶,马桶渐渐取代了便壶。十九世纪,管道工人托马斯·克莱帕对传统马桶做了改进。十九世纪末之后,公共厕所在美国成了司空见惯的场所,从此人体废物排放进入了现代化时期,霍丁·卡特就曾赞叹道:人类历史上最默默无闻的英雄,就是发明下水道的智者和卑微的管道工。法国艺术家杜尚曾将一个小便器带上艺术展览,并命名为《泉》,成为艺术史上的一件趣闻。
抽水马桶在欧美盛行,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将造型优美的马桶视为身份象征。在美国,马桶更是代表着一种新兴的生活方式。而在远东日本第一个冲水坐式马桶,出现在东京上野布忍池附近的旧岩崎邸,继三菱财团创办人岩崎弥太郎长子的住所。
说到了马桶就不得不提一句“亚洲蹲”和“欧洲坐”了,马桶将如厕仪式带出风度,人们用端坐这种优雅姿势就能将污秽物一扫而清,不费力,同时也挡住除了裸露的身体部分,即便是出现在影视剧场景里,也不会觉得肮脏难堪。蹲坑可能就做不到了,但即便是被认为不雅的如厕方式,亚洲人也更偏好于蹲厕。双脚完全着地,臀部贴近脚踝,身体保持平稳。
在只能脚尖着地的西方人眼中,这种逆天姿势被换作“亚洲蹲”,欧洲人对蹲便器也是一头雾水。在国外知名视频网站上,曾有网友天真地以为蹲坑是用来洗脚的,“亚洲蹲”和“欧洲坐”谁能大行其道,也不过是各取所需。被称为“亚洲厕所评论家”的日本作家齐藤政喜在《东京见便录》里写道:使用蹲式马桶上大号的确比使用坐式马桶要来得顺畅,有种能够一口气儿就出来的感觉。
据统计,每人每天大概花费十五分钟在方便上,换句话来说。在人这一生中,大概有一年多的时间都在厕所中度过。在过去的两百年中,现代公共卫生设施使人类的平均寿命延长了二十年,厕所由此成为延长人类寿命的最重要因素。
在公共卫生设施方面,每投入六元,在节省医疗费用和提高生产力方面,平均能得到四十二元的回报。至少从目前来看,在解决内急的问题上,人类从来没有停止过尝试和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