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牛车水,对老一辈的人来说是一个蕴含着旧时回忆、有血有汗的地方。
近日,网友投稿《新加坡眼》,回味着自己年少时期对牛车水呼唤声的记忆……
原文如下:
【牛车水的呼唤声】
一见牛车水,就想起中一的同学,友财和他身后阿嬷的呼唤声,从时空的尽头传来,悠悠飘至耳边。
念中一那年的一个下午。下课后,与炳雄、世胜、清隆和英俊一群同学们,随着热情洋溢的友财,搭巴士车到了他家,牛车水。刚一跨下巴士车门,马上被那里繁华落尽的街景给吓呆了。从北部乡村来的略带青涩的我,一对小眼不由自主得,不停得上下打滚。摊在街道小摆摊,夹着马路两旁铺天盖地的广告牌,让人一时喘不出气来。
“还有这地方,真是大有乾坤!” 心底说着的话。
街道上空飘着五颜十色的衣服,晾衣的竹杠从这街的房顶直伸到那街的另一头去。
十字路口的街头上,什么样的小吃都摊上了,水果蔬菜,果仁瓜子花生的,摆得琳琅满目。小贩的叫卖声,在巷头街尾不停得喧染,此起彼落。这个是车水马龙的地方,在阵阵的吆喝声中,夹着马路上的车流人潮汹涌,午后的牛车水正发出,隆隆如海浪般的脉搏底韵声响,展示了一个城市的无限生命力。
友财跑在前面,一转眼钻入一木店屋,再穿过他住的二楼,随后的我们,大家一起兴高采烈得上了三楼。那里的木板层间拥挤不堪,竟也还能摆上,一张深蓝色的乒乓桌。
友财急忙弄来了,三把“红双喜”的红色球拍。然后,大家唱着雄伟庄严的“运动员进行曲”,操着整齐的步伐,踏在吱吱吱发响是的木板上,光荣凛凛得下场了。
队分两边,一边代表来自北京的中国国家队,另一边则是来自东京的日本国家队。
打得最好的炳雄,清隆和英俊,自然被安排为中国的世界冠军“庄则栋”,左手将军“李景光”和乒乓怪手“张燮林”,一律是握直拍的将军们。
打得差的其他的我们,无奈地一统被叫成日本名字。什么“山中一舍郎“,“库子岛川”,伊藤繁雄”的,全是手握横拍的魔头们。
正打得不亦乐乎时,下面二楼煞风景得传来友财的阿嬷,娓娓动听的喊声,她老人家以广东四邑的口音,高声悠长地嚷到:“友财,友财,Fi- Di 行下来喫饭!,Fi-Di!, Fi- Di !”。
大汗淋漓的友财未尽兴趣,自然不依,只顾和我们兴高采烈地打球。
真是,两耳不闻楼下声,一心只在桌上球。
那阿嬷,也不肯罢休,高声拉长嗓子像唱着歌似得嚷,轰炸不止。
最后,当然是阿嬷战胜了,成了全场个人冠军。
于是,当我们灰溜溜得回家。下楼时经过他家,鼻子嗅到的是,阿嬷煮的鸡饭香味,耳朵就是飘来的是,阿嬷的广东四邑的唱声。
现在想来,这真是很好听的“Fi-Di!, Fi- Di !” 的唱句,有点像简谱中的Do (1) Lei(2), Mi(3) .Fi-Di, Fi-Di 也就成了,我对牛车水的记忆呼叫声。
那天听友财说,阿嬷早就走了,移民阴国了。心里一阵酸楚。
“Fi-Di,Fi-Di” 再度响起。怀念阿嬷的,和她娓娓动听的喊声。更怀念夕阳斜照下的蓝色乒乓桌,红色的“红双喜”球拍,牛车水黄昏的一抹红霞下,我们一张张纯真咧嘴大笑的稚脸。
远方传来林凤唱的粤语南洋民歌《榴莲飘香》:
飘来榴莲之香 曼歌声震天
飘来榴莲之香 芬芳到嘴边
飘来榴莲之香 大家执个先
飘来榴莲之香 菓汁似蜜饯
榴莲令我多相思 今次又相见
榴莲熟了像玉女 一见心意牵
安娜艳如娇花 娇花鲜斗鲜
不忘榴莲之香 欢呼舞万遍
(图文: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