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8月6日，游客在三亚国际免税城购物。相比出境游，国内跨省游已开始复苏。 新华社发
BB-TRIP提供的“逸出行”服务。
2020年的新冠疫情对旅游业打击巨大，从疫情暴发伊始整个行业就完全停摆。尽管7月14日国家恢复放开跨省旅游，国内游市场开始复苏，甚至到了下半年有了强劲的增长。但对于出入境旅游从业者来说，这一年更加艰难。从不断猜测疫情结束的时间，到展望出境游重新开放的喜讯，一再等待又一再失望到完全死心。整整一年，出入境游从业人员们是如何度过的？不甘心被动“修整”的他们，如何突围而出？
旅行社：目标转向国内
欧阳霞辉是广州国之旅国际旅行社出境游组团社国际部经理，过去的2020年，他依然很忙碌。由于出入境游停摆，欧阳霞辉所在的旅行社另辟蹊径——新疆自驾游。
欧阳霞辉介绍，其旅行社往年东南亚和欧美的旅游产品都很受欢迎，2020年由于疫情原因，所以把目标转向国内。“尽管艰难，但我们还是从事旅游行业，要改变现有的状态，换个方式继续做旅游”。在这个过程中，不断调研市场，产品不断调整，包括2020年8月份到新疆实地调研、考察自驾线路和产品形态，力求在国内游方面推出跟原来的客户相匹配的旅游产品。
“六人游”创办之初是国外定制旅行，“全球185个目的地，提供不跟团、不自助的旅行方式”。8月3日起，宣布发力国内定制游。CEO贾建强表示，在经历积极自救之后，8月份开始把所有重心转移到国内游业务，目前订单量“大概是去年同期收入（含出境游）的30%多”。
贾建强说，自疫情开始以来，春节旺季超过70%的旅行取消，涉及退款过千亿，尤其出境游公司，需要一单单与境外的资源方沟通、退款、扯皮。“这种巨大的退款压力，如果没有极高的责任感是很难坚持处理完的。”
贾建强表示，“国内旅游资源极其丰富，有时候我们往往忽略的都是身边的美好，这次疫情让我们都把目光放到了国内。我们发现除了丰富的传统文化、俊秀的大山大河，这些国内的民宿、酒店、餐饮、服务都得到了非常大的升级，为高品质的旅游消费提供了基础。”
从业人员：导游花式“改行”
这一年中，由于出境游停摆，众多国际旅行社的导游队伍存在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那就是工作如何继续。记者了解到，除了部分旅游平台出境游部门整体转型外，大多数导游都在自谋出路，几乎都在朋友圈做起了“电商”，或是转行做房产经纪或保险经纪。
记者从广之旅了解到，广之旅组织领队投入新的工作，让领队们发挥专长，如“读懂中国”国际会议（广州）的会务工作，如转为省内游、国内游的导游，其中一支“支援机场防疫工作”的导游队伍尤为引人注目。
记者了解到，自3月初开始，国家下达了国外归国人员必须接受隔离和核酸检测的指令，各大口岸迅速组织志愿者开展相关工作。因此，“支援机场防疫工作”成为重中之重。
陈希，4月1日来到广州白云机场转运中心指挥部，成为H组的一名志愿工作者，任务就是给每一位旅客护照扫码。孙爱军，经过严格考核，进入服务于24小时驻点的转运服务组下辖的现场服务A组，在接入放行岗严格清点人数，细致统计班组工作数据。周庆辉，5月初到广州白云国际机场服务于现场转运F组，属于一名“自由人”，既要维持现场秩序耐心向焦躁的旅客宣传政策规定安抚旅客情绪，也要协助旅客搬运大件行李，还要和各个区工作人员对接，然后在放行岗放行，确保人数无误。
防控是科学理性的，旅游人是动情感性的，几位志愿者把自己带旅行团工作特长和疫情防控结合在一起，谨记文明旅游的精神要义，积极配合接待转运工作组的指挥，对待入境旅客热心，及时解答各类提问，多次成功化解了旅客对转运的抵触情绪。
入境游：发现国内市场
在旅游市场的细分中，与“出境游”相对的，就是“入境游”。与出境游一样，由于新冠疫情在全球暴发，入境游也完全停摆。相关从业人员如何走出困境？
在广之旅入境游总经理方方看来，疫情前，他们主要接待来自海外各国的商务和观光客人，业务人员对接待外宾拥有比较丰富的经验。进入4月后，海外疫情开始暴发，入境中国航班取消，国内对入境人员有极其严格的限制，传统入境游基本上无法开展。但他们了解到，在国内尤其是一线大城市，还是有众多的常驻外国人，他们应该也有旅游的需求。如果能够找到这个市场，将合适的服务提供给这个市场，应该是疫情中另外一个商机。在这个想法的推动下，“拇指假期THUMB HOLIDAY”于2020年5月成立。
拇指假期最初的服务目标主要是在粤工作学习的外籍人士。自9月开始，先后组织了多次体验和旅游活动，如制作月饼、婚庆幸福之旅、白云飞索勇敢者、参观八卦村和西洋记、制作饼模、冬至品水饺、特色汉语学习等，先后共两百多本地外国人参加和体验了服务。有来自驻穗领事馆的官员和家属、本地外籍子弟学校的外教、中外企业中的外籍专家和员工、在本地经营企业的外籍老板和家属、留学生等。
记者从广之旅方面了解到，拇指假期已计划明年于每月推出不同主题的中国传统文化体验活动，加强与目标人群的粘度，同时尝试穿插广州周边游和国内长线游的线路产品，并将扩大和第三方的合作，进行资源和客户共享。
看法
及早行动总比坐以待毙好
从2020年1月份至今，旅行社很多企业都没有完全开工，尤其是业务综合性较强的旅行社，做出境、做入境、做签证的员工以及出境游领队等等。有些原来只做单一产品的旅行社目前基本只能停业，比如专做国际邮轮，或者海岛度假类的，这些旅行社转型面临的困难较大。2020-2021年的这个冬天更是一个瓶颈，疫情持续时间太长，对旅游行业是前所未有的打击，现在世界各地的疫情还非常严重，对于涉及国际旅游业务的旅行社来说看不到转好的迹象，但行业不能坐以待毙，因此，很多旅行社及时转行，或兼营、开发其他业务，尝试找活路。
比如有的旅行社在今年上半年就开始学习直播带货，从一开始的零星售卖，到现在直接在货源地进货，一手抓旅游，一手抓网上售卖。有的旅行社学习介入乡村旅游开发，帮助乡村开发旅游项目，合作运营，一起创利；有的旅行社则转型做国内游，开始进入国内游线路产品开发、包装、并采用多种营销手段创新售卖形式。当然，产品转型需要一定的时间，需要有技能成熟的员工队伍，这些都是企业面临的困难，但是及早行动总比坐以待毙好。
旅行社的管理者为企业的存活和员工的出路想了很多办法，做了很多尝试，非常不容易，作为行业组织我们也想尽办法帮助企业，为他们的发展创造机会，帮助启动市场，也希望政府能给予更多好的政策和措施，大家一起助力旅游企业，共克时艰。
——广东省旅行社行业协会秘书长郑文丽
出品：南都新文旅课题组
采写：南都记者 肖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