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我的老师携夫人和女儿来西北旅游,我尽地主之谊陪了几天。老师和家人都很高兴,说见到了不曾见过的美景。老师是学习中文的,把沙漠、雅丹地貌等西北常见的地形地貌描述得特别壮丽神奇,说犹如仙境一般。我当时还在想,老师是不是怕我感觉招待不好特意把平常的东西说得这么赏心悦目?
今天读朱光潜的《审美》,一下子找到了答案:老师一家人离大西北距离遥远,是远产生了美。老师和家人是真的喜欢这种风景,虽然我感到稀松平常,可是在他们眼里是美景。
远,是个很奇怪的字。远会让平常的变成美丽的,甚至丑的变成美的,臭的变成香的。这就是“距离产生美”吧。老师一家住在祖国东部,他不曾亲眼见过茫茫的沙漠,也没有亲手触摸过迷宫一般的雅丹地貌,这些离他们平时所生活的环境很远,所以在他们眼里就很美。
其实这个“远”不单单在空间上会产生美,在时间上同样会产生美,这在古董上显现的特别明显。一件商周时期的青铜器,在当时也就是一口锅 是用来熬粥煮菜的。一件旧石器时期的陶器或许在当时就是一个盛水的器皿。可是在几千年后的今天,就是稀有的艺术品,是很多人把玩的宝贝。当然有些人喜欢是贪恋它不菲的价格。
时间的距离会把普通物件变美,还会把事件由丑变美。大家熟悉卓文君与司马相如爱情,现在是一段爱情的佳话。是郎才女貌、神仙眷侣般的爱情。卓文君成了敢于追求婚姻自主、冲破封建礼教束缚的叛逆女性的典范。卓文君留下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也成了千古佳句,很多人用它来描述爱情。可是在当时,卓文君是死了丈夫的,与有才华的穷小子在深夜私奔。在西汉是很丢人的事情,她的父亲蜀郡临邛的冶铁巨商卓王孙感到这种丑事无法见人,很长时间闭门不出。
远产生美在生活中处处看见。“家花没有野花香”,野花离得远了一些就会感到它更香了些。回想起小时候的事,那时候穷,穿得破旧,吃得也差。上学没有现在学生的小车都是靠腿在走,可是会常常想起和同伴在上学的路上打打闹闹,现在觉得很有趣。
“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想感受到美,换位思考是个法宝。做工人的会向往陶渊明描写的“采菊东篱下”的田园生活,可是真做了田园主人你要在烈日下侍候庄稼,会在雨天呵护幼苗,也会有很多的苦。想到了陶渊明的苦,也就知道自己所处生活的美了。
朋友们,有时候我们不能改变空间与时间的距离,但是我们可以换位思考,这种思考会发现生活中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