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去北京故宫旅游过的读者有没有发现这样一个细节,就是每个宫廷建筑的屋檐上,通常有几个形态不一的小兽雕像,他们姿势各异,形态林立,颇有一些趣味。而且,一般排列在最前面的小兽背上,还坐着一个小老头。那么,这些小兽和这小老头又有什么来历呢?
先看看它们叫什么名字,古代屋顶基本上都是“山式”屋顶,即屋顶有一条横向的正脊和四条与正脊垂直的垂脊,远远看上去如同一座小山。而这些小兽多是在这五条屋脊末端出现,且大部分情况下都是6个一组。所以,其也被叫做“五脊六兽”。
《国语词典》里就做了很好的解释“宫殿式建筑,有上脊五条,四角各有兽头六枚。故称之五脊六兽”。而关于这六兽的来历,民间也是有多种版本,众说纷纭。
有说是“六畜”的,即马、牛、羊、鸡、犬、猪。还有说最前面那个其实是个人,只有五兽的,分别是狻猊、蚪牛、獬豸、凤和狎鱼这5个传说中的异兽。但不管是哪一种,无不体现了古代宫廷建筑也是分阶级的。
通常来说,等级高的建筑,譬如皇帝早朝时的太和殿,采用的“五脊六兽”规格就很高。领头的小老头是骑凤仙人,后面跟着的是螭吻(龙的儿子),凤、狮子、天马、海马、狻猊、狎鱼、獬豸、蚪牛、行什。早就超出了6个,达到了11个,可见建筑登基之高。
而下一等级宫廷建筑的“五脊六兽”就没有这么大的排场了,像是皇帝的寝宫乾清宫,“五脊六兽”便成了9个,再到皇后的寝宫坤宁宫,就只剩下7个了。
品种也是在先前的11个里自由挑选,每个宫殿的主人根据喜好选取小兽品种。而每个小兽都有不同的含义,譬如,凤象征着吉瑞,天马和海马象征着忠勇,獬豸能分辨忠奸,行什则代表智慧等等。虽然品种可以随便选,但在数量上绝对不允许越级超过。
那么,除了显示身份地位的高低外,这些“五脊六兽”还有什么别的作用吗?当然,刨去装饰外,其还是屋檐上很好的散水系统,能防止雨水渗透进屋顶从而流入宫中,此外,之所以选的都是祥瑞之兽,还有辟邪镇宅的意味在里面。
说完这些小兽了,那带头的那个骑凤仙人又是什么身份呢?流传下来最广的是这三个版本。一说是战国时期的齐湣王,相传,齐湣王当年被其他国家围攻,被逼到渭水河畔,走投无路之下,一只凤凰飞到他身边,背着齐湣王渡过了渭水。因此,齐湣王便成了那个骑凤仙人,其成为“五脊六兽”的寓意,就是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
还有一种说法是姜子牙的小舅子,据说当年武王伐纣结束,姜子牙在封神台封神时,其妻子马氏当上了扫帚星,为了给弟弟争取一个最高的神位,便找姜子牙说情。而古代建筑最高的地方就是屋脊,姜子牙就让小舅子爬到屋脊之上,并把他封为了屋脊上的骑凤仙人,不知算是对妻子马氏的戏谑,还是实现承诺。
最后一种说法就是姜子牙自己,说是姜子牙封完神,最后却忘了册封自己,结果只好将自己封为瓦上将军,端坐在屋檐之上,俯瞰众生。不管是哪一种,都包含了古人对风水,以及生活美好的希冀。
顺带插句题外话,如今“五脊六兽”还有了别的意思,北方人一般用这四个字来表示百无聊赖,无所事事。乍一看,还真的像是屋脊上这些小兽和骑凤仙人的状态,一个个纵然张牙舞爪,而当阳光照射在上面时,还真有一种集体晒太阳的慵懒,困顿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