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米酒,比之黄酒,似乎更有归属感。米酒有着内在力度,喝着、喝着,就深深地醉了。
人在旅途,寻寻觅觅喝米酒。酒虽淡,心却暖。
“喝茶就喝茶,哪有这多话?”是前几年在湖北恩施旅游时,观看当地土家苗族的歌舞表演,男女演员反复演唱的一句歌词。不料,这句被我们将“喝茶”改为“喝酒”的歌词,现在却成了我们这个旅游群的接头语,每逢相聚,总有人亮出嗓门,吼一嗓子。
山中歌词好改,米酒凡香难却。那次旅游,我们在当地超市里,找到了湖北孝感出产的佬米酒,作为离开恩施时开怀大饮之酒。说是大饮,其实是相对整个行程中不喝酒而言的。清清的米酒从青花瓷般美丽的酒瓶中缓缓倒出,每人一杯,那看似与上海崇明老白酒相似的酒,喝起来味道也是甜咪咪的,像酒酿,后劲却很足。这佬米酒选用水清地肥的朱湖珍珠糯米和孝感传统特色凤窝酒曲作原料,许多名人曾对其大加赞赏。而孝感地处湖北中心,一个“佬”字,又恰好体现了湖北孝感的特点。
我虽不会喝酒,但出于旅游职业的需要,常常要张罗喝酒的事。那年冬天在崇明晚餐,有人提议喝老白酒,于是让农家乐的房东介绍哪种老白酒正宗。房东二话没说,自顾自地从仓库里搬出一大缸子酒来,说是自己酿的,正好被你们赶上了。一开封,香味悠悠四溢,迫不及待地喝下一大杯口感清爽、甜而不腻的自酿老白酒,不过瘾,多数人接着又是一大杯。很快,就把可装二十来斤酒的酒缸喝了个底朝天。那天晚上,至少有三个朋友喝醉了,让我见识了“低度”老白酒的后劲。房东却说,喝醉了才暖心。
大概是自小喜欢甜酒酿的缘故,我对米酒总有非同一般的好感。除崇明外,最近的要数在杭州喝米酒,最远的竟是在西藏拉萨了。杭州近,喝米酒的地方却不少。曾设想,若以杭州山野的糯米,加上虎跑冷冽清泉,酿造清爽美味的米酒,那样的苦中带甜,醇香甘鲜,实在会是“此曲只应天上有”的好事。有一回,还真的在杭州四眼井找到了喝米酒的好地方。在那里,冬天的落日下,以昏黄的灯光陪伴,喝了一碗暖暖的、甜甜的米酒,很有时光倒流,重回文艺青年的感觉。而我在拉萨喝的其实是青稞酒,那种低度的、略微浑浊的青稞酒,也是装在玻璃瓶中的,略带苦味的酒却比一般的米酒浓。喝前,用开水温了一下,把随之轻扬的暖暖的酒香留在了心里。
米酒,旧时叫“醴”,是包括汉族在内的许多民族的传统酒。喝米酒,比之黄酒,似乎更有归属感。米酒有着内在力度,喝着、喝着,就深深地醉了。
(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