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进拴|走近莫高窟
公元三十六年,一个和尚来到这里。他叫乐樽,戒行清虚,执心恬静,手持一枝锡杖,云游四野。到此已是傍晚时分,他想找个地方栖宿。正在峰头四顾,突然看到奇景:三危山金光灿烂,烈烈扬扬,像有千佛在跃动。是晚霞吗?不对,晚霞就在西边,与三危山的金光遥遥相对应。
三危金光之迹,后人解释颇多,在此我不想议论。反正当时的乐樽和尚,刹那时激动万分。他怔怔地站着,眼前是腾燃的金光,背后是五彩的晚霞,他浑身被照得通红,手上的锡杖也变得水晶般透明。他怔怔地站着,天地间没有一点声息,只有光的流溢,色的笼罩。他有所憬悟,把锡杖插在地上,庄重地跪下身来,朗声发愿,从今要广为化缘,在这里筑窟造像,使它真正成为圣地。和尚发愿完毕,两方光焰俱黯,苍然暮色压着茫茫沙原。
不久,乐樽和尚的第一个石窟就开工了。他在化缘之时广为播扬自己的奇遇,远近信士也就纷纷来朝拜胜景。年长日久,新的洞窟也一一挖出来了,上自王公,下至平民,或者独筑,或者合资,把自己的信仰和祝祈,全向这座陡坡凿进。从此,这个山峦的历史,就离不开工匠斧凿的叮当声。
工匠中隐藏着许多真正的艺术家。前代艺术家的遗留,又给后代艺术家以默默的滋养。于是,这个沙漠深处的陡坡,浓浓地吸纳了无量度的才情,空灵灵又胀鼓鼓地站着,变得神秘而又安详。
踏入敦煌,一千六百多年前的窟龛徒地向我揭开了她神秘的面纱。
历史告诉我们:“敦,大也,煌,盛也。”但是,对于敦煌,我们却显得异常陌生。
敦煌是古代丝绸之路上的一座要塞,它南枕祁连,西接塔克拉玛干,北靠北塞山,东峙三危山。从地理环境看,敦煌无异于漫漫沙漠戈壁中的一片绿洲。
可是,如今当我们行走在奔往敦煌的路上,有时竟一连数百里都看不见人烟和生命。
从车窗向外望去,旷野里无一不是黑色或者黄褐色的石头和黄沙。
导游解释说:一望无边的黑色或黄褐色的石子叫“戈壁”;那漫无边际的黄沙叫“沙漠”。
在猛烈太阳光的烤炙照下,公路两旁的戈壁和沙漠所升腾起来的光焰让人看得头晕目眩。即使,间或出现一丛或几蓬低矮的红柳、骆驼刺、梭梭草之类的绿色植物,也无一不是灰头秃脑的,仿佛随时都有被烤焦、枯萎或蒸发的危险。
我们还看到,那些绵延起伏的灰色山脉,由于长年干旱无雨,山上寸草不生,没有植物,毫无生机可言,成为典型的的“死山”。
莫高窟的周围也莫不如此。由于坐拥莫高窟与鸣沙山,使得这座边陲小城名扬四海,仅是莫高窟中那些大大小小的洞窟就足以让佛教信徒为之痴迷,艺术家为之癫狂。
莫高窟是中国四大佛教圣地之一,它不仅是古华夏文明的精髓,还是壁画中巅峰之作的代名词。对于莫高窟最初的印象是那尊反弹琵琶的飞天,她的与众不同艳惊四座,以至于长久以来都被看做敦煌的旅游标签。
而当我们走进莫高窟的洞穴中,便仿佛置身另一个世界。各个洞窟中的地砖、墙砖纹饰,仅仅是荷花的图案,在不同朝代能工巧匠手中都泛生出各种不同的形态。在众多的窟中,最大的飞天有十几米长,小的只有十几公分长。他们在一幅幅画作中绝不是主角,但却是最吸引游客的,形象多变,体态万千!在我眼中,无论是吴道子的“吴带当风”,还是不知名画匠的深耕细作,每幅画自有它的妙处,无可取代。
置身窟内,我感到一种庄严与肃穆。我环顾四周,发现有几位游客露出了一种表情,那是一种感悟,一种释然,一种超脱世俗的表情,让人为之动容。这种情感仿佛也感染了我,让我在那短暂的片刻有了一种明悟,使我能体会只有无比的虔诚,才能促使当时的艺术家们在恶劣的环境下,用着简陋的工具创造出举世闻名的敦煌奇迹!
“鸣沙山”由数个大沙丘堆积而成的,著名的“月牙泉”就蜷缩在这偌大的沙漠里。
在“鸣沙山”,当你目睹周围高高的沙山随时都有夷为平地,其间的那一汪名叫--“月牙泉”的清泉随时也都有被黄沙掩埋的可能的时候,谁人不会忧心忡忡呢?
历史上,曾把敦煌叫做“沙州”。
抵达敦煌,你会突然发现:随时准备向人类发起进攻的高大沙丘就虎视眈眈地睡在你的身旁。让你惊讶于人与自然的对抗竟是这般切近!
千百年来,敦煌和莫高窟就一直在顽强而艰难地抵御着大风和沙丘的疯狂进攻!
感谢一条发源于祁连山冰川群中属疏勒河系的河流,是这条全长800里的内陆河,成为浇灌敦煌绿洲唯一的生命之水。
这条河流,名叫党河。
是这条母亲河一直哺育了敦煌,成为莫高窟免于沙漠吞噬的绿色屏障的。
莫高窟背靠鸣沙山,面对三危峰,上下五层,窟区南北全长3华里之多。现存洞窟大小不一,上下错落,密布崖面,洞窟里有雍容大度的佛像、精美绝伦的壁画,彩塑栩栩如生、飞天婀娜多姿,精巧的构图,艳丽的色泽……宛如朝夕成就。烘托出了一个充满宗教氛围的佛国世界。
莫高窟,又名千佛洞,位于敦煌市城东南,一砾石层断崖之上,背靠鸣沙山,面对三危山,前临大泉河,南北长达近4里。
据唐代碑文记载,自秦代建元二年(366年),那个名叫乐僔的和尚在在莫高窟开凿第一个洞窟后,人们相继在这里凿窟,历经千多年来人为和自然的破坏,至今仍保存着十六国,经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西夏、元、明、清各朝代开凿的洞窟735个,壁画平方米,彩塑2400余身。
据唐代碑文记载,自秦代建元二年(366年),那个名叫乐僔的和尚在在莫高窟开凿第一个洞窟后,人们相继在这里凿窟,历经千多年来人为和自然的破坏,至今仍保存着十六国,经北魏、西魏、北周、隋、唐、五代、宋、西夏、元、明、清各朝代开凿的洞窟735个,壁画平方米,彩塑2400余身。
顺着时空的引导,一阵千年后的足音,先后漫过第429窟、第290窟、第96窟、第130窟、第148窟、第158窟……
其中,第429窟是一幅再现经历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等由西北少数民族贵族建立的封建政权当时游牧民族狩猎生动场景的壁画。图中两个骑手正在山林中与群兽搏斗,一个在山巅跃马而起,弓张弦满,正射向扑来的老虎;另一个在山谷纵马奔驰,挽弓猛射,追逐成群的猎物。黄羊、野牛和龙或腾跃或狂奔于山中,神态生动异常。背景为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气势磅礴。色泽浓重强烈,线条简洁明快、遒劲挺拔,表现手法自由而纯熟。这一时期,北魏灭了北凉,统一了北方地区,开始了史称“北朝”的时代。在一百四十多年中,这一时期敦煌比较安定,百姓安居乐业,佛教十分盛行,此间的壁画,就是当时的社会生活风情的真实再现。
而第290窟,则是一幅反映北周贵族隋国公杨坚称帝,结束了北方少数民族封建政权,建立了“汉人”称帝的大一统隋朝时期“马与马夫”生活场景的壁画。壁画生动地描画了一对疲惫不堪的红马半卧在地,不听主人使唤,愤怒的主人扬鞭向马打去,马低首扬蹄似挣扎又似反抗。画面主设红、黑二色,单调而明快,马和马夫的形象生动,动感强烈,简洁的线条勾勒出刚劲有力的马蹄、人腿。而马夫的衣着、面形也颇具西域“胡人”的气质。
壁画对于研究生活在西北戈壁和草原的少数民族“人与马交互”的生活与历史具有及其重要的价值。无论是再现经历北魏、东魏、西魏、北齐、北周等由西北少数民族贵族建立的封建政权时期游牧民族狩猎生动场景;还是反映北周贵族杨坚建立了“汉人”大一统隋朝时期人马与戈壁、草原“交互”的生活场景;不论是石胎泥塑还是飞天壁画,无不堪称一时一地的代表作之作,也是一时一地的历史社会生活的艺术反映。
真乃自然与人类历史的旷世杰作!
在若干千万年里,早在远古时代,由中原西迁的“三苗”部落就在敦煌一带繁衍生息。汉唐时期,敦煌是扼守古“丝绸之路”的咽喉要冲,也是当时的东西文化交汇的中心,更是佛教东渐传播的枢纽地域。
该想,我们的先民在这里经历了怎样的胼手胝足和辛勤的耕耘,才拾掇出了这么一片文化的瑰宝——“莫高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