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宜昌市夷陵区境内,长江三峡西陵峡右岸,有一个美丽的小村庄。它依山傍水,风景秀丽,
仿佛就是“江山如画”一词的诞生地。然而在抗战期间,这里曾爆发了二战中规模最大的白刃战,为这幅优美的画卷添上了悲伤的一笔……
村庄名为石牌,因江南象鼻山中一个类似令牌的巨石而得名。巨石高40米,顶宽12米,厚4米,重达4300余吨,竖立在长江这个急弯的尖上,所有船都要在它的脚下转弯。也正因如此,它与长江构成天然的战争天堑,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抗战时期,这里是当时的军事重镇,六战区前进指挥部、江防军总部等均设于此。同时,这里也是拱卫陪都重庆的第一道门户,战略地位极其重要。
70多年前的中国,从湖北到四川还没有一条可以走车的路,少有的羊肠小道也是险峻万分,高山大岭终于阻止了日本陆军西进的势头,而攻不到重庆则就断断不能停止中国绝死的抵抗。
所以进攻重庆必须打通长江,而打通长江必须占领石牌。就这样,石牌这个当时不足百户的小村,成为了广阔的中国战区最关键的要塞。
为了防止日军由长江三峡西侵和拱卫陪都重庆,我军从1938年冬天开始构建工事,在三峡沿岸设置了10余尊炮台,并且派重兵把守。
1943年鄂西会战打响第17天,日军第39师团及其配属部队1万余人,由北岸古老背向江南我江防军正面强渡,分别向我第八十六军第十三师茶店子、红花套及沙套子海军第一直属炮台阵地发起攻击,石牌保卫战由此开始。
为坚决保卫石牌要塞,5月27日江防军调整部署,决定以攻守长阳、宜昌两县间之稻草坪、高家堰、余家坝、曹家畈、石牌之线为决战线。同时调动空军战机协同地面陆军作战,并对日军后方实施轰炸,切断敌之增援和补给。
不仅如此,为了最大程度发挥地理优势,擅长山地作战的胡琏将军也被派了过来。他重视利用石牌周围山峦叠嶂、壁立千仞、千沟万壑、古木参天的有利地形,构筑坚固工事,并在山隘要道层层设置鹿砦,凭险据守。
5月24日,日军攻占了都镇湾,第39师团向我江防军正面强渡,遭到我第13师顽强抵抗。不久后,39师团之吉武部队与窜抵西流溪的日军滨田部队会同,夹击我13师。
面对来势汹汹的敌人,苦战多日的13师伤亡惨重,决定向偏岩撤退。至此,日军形成由东南转向西北包围石牌要塞之态势。
29日,日军第3师团进入宜昌县境,向我第11师第一道防线南林坡阵地发起攻击,一场争夺石牌之战在西陵峡展开。
守军第11师31团3营官兵奋勇抵抗,战至黄昏时分,敌军接连发起5次冲锋。右翼九连阵地首先被敌攻占,左翼八连阵地继而也被敌突破,连长阵亡。
然而配有重机枪排和迫击炮排的第七连阵地始终坚守,并以猛烈的炮火向敌射击,予敌重创,阵前陈尸数百。第二天黎明,日军又向七连左、中、右三方进行夹攻,也被我军击退。
日军对我南林坡正面阵地屡攻不下,遂于上午9时出动飞机5架,同时搬来直射钢炮数门,对我七连阵地进行狂轰滥炸。
“轰、轰、轰”,一时间火光冲天,周围树木被扫光,山堡被炸平,二排排长不幸阵亡,迫击炮炮手全部牺牲,重机枪排死亡惨重,但该连余部仍顽强坚持战斗,哪怕伤亡达四分之三,他们也没后退一步。
阵地被突破后,日军第3师团越过桃子垭,向天台观第18军阵地进犯。攻下天台观后,骑兵队突入窄溪口,又遭到龙家岩阵地守军迫击炮的攻击,迫使敌骑落荒后撤。不久,日军步兵在飞机掩护下强行通过窄溪,向11师二线阵地突进。
这一带崇山峻岭,日军重武器无法施展,便用飞机低空轰炸以代替炮击。5月30日,日军向石牌要塞强攻。正当战斗最激烈时,陈诚打电话问胡琏:“守住要塞有无把握?”
胡琏回答:“成功虽无把握,成仁确有决心!”
中午,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在曹家畈附近的高家岭上曾有3个多小时听不到枪声,这并不是停战,而是仗已经打到无法开枪的程度,必须以肉搏战分出胜负,而这也是二战史上规模最大的白刃战。
两军在此弹丸之地反复冲杀,日月为之黯然失色。前面的人战死了,后面的人补上去,整个战场横尸遍野。尸体如“金字塔”般地堆着,有我军的,也有敌军的,只为给后面冲杀的人腾出地方!
三个小时没有枪声的拼杀后,白刃战落下了帐幕,进犯的2000日军永远留在了这里。同时,无数守军将士的鲜血浸透了长江南岸的土地,1500名中国士兵静静地躺在中国最美的江山中,永远守护这片土地。他们曾英勇地战斗,此时却安静、腼腆,犹如他们短暂生命中的大多数时间那样。
石牌保卫战从1939年3月设立江防军开始,到1943年6月石牌决战取得胜利止,历时5年,经历了战争防御、决战和相持三个漫长的阶段,中间发生不下百场的战斗,战线铺漫到了整个鄂西宜昌辖区。
这场决战,中国军队投入兵力15万人,日军投入10万兵力,日军伤亡兵力25718人,损失飞机45架,汽车75辆,船艇122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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