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19日,“北平和平解放史料展”在北京档案馆隆重展出,吸引了很多市民观看。
展厅中央最显眼的位置,用大幅画报将刘厚同、何思源、傅冬菊、阎又文这四位功臣展现出来。
可不少熟悉历史的人好奇,阎又文不是傅作义的老部下吗?
记得10余年前的热播剧《第二条战线》中,阎又文就是其中的大反派,为何他会被列在这里?
其实,早在谍战剧热播后,罗青长老部长看到阎又文被塑造成坏人,就亲自登报声明,揭开了阎又文的真实身份,我党特工的革命经历。
那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阎又文
一 1958年公开党员身份
1948年11月,辽沈战役结束,东北国民党军全军覆没。远在南京的蒋介石听闻后心急如焚,连忙召开最高军事会议,制定华北战略计划,提议将华北兵力撤离到长江以南,加强实力和解放军背水一战。
然而傅作义拒绝这一要求,不愿接受老蒋的高官贿赂,认为固守华北才是大局,不然只会加快失去人心。
很快,东北解放军挥兵入关,傅作义是战是和是走,成为多方关注的焦点。不过在我党的极力劝说下,傅作义选择和解放军谈判。
经过数次谈判,双方就北平和平解放达成共识,1949年1月,在傅作义的指示下,阎又文和傅部两位代表和解放军代表制定具体方案。
次日,阎又文又以傅军代表以及华北“剿总”发言人身份宣读《北平和平协议》。
这意味着北平迎来和平解放,保全这座古城免受战火的破坏,也避免城内数百万人流血牺牲的惨状,还对“云南王”龙云、湖南程潜起义起到了积极影响。
同年2月22日,阎又文跟随傅将军前往西柏坡拜见毛主席,得到主席的亲切接待。主席指出傅作义此举是功德一件,为北平解放立下大功。
当天,阎又文和罗青长彻夜畅谈,这也是两人长期合作的第一次见面。而后,阎又文又和周恩来副主席合影,得到周副主席的肯定。
返回北平后,傅作义兴奋不已,根据主席指示积极投身到争取“绥远起义”的繁忙工作中,并成立“绥远问题协委会”,阎又文参与了起义策划、协商、签字等全过程,挫败蒋介石的阴谋。
绥远和平解放后,阎又文又积极参与对绥远旧军队的改造,被任命为解放军绥远军区政治部副主任,在推动旧军队民主改建中,阎又文殚精竭虑,付出太多心血和努力。
右一 阎又文
抗美援朝打响后,阎又文又积极奔赴朝鲜支援,回国后他被任命为水利部农田水利局副局长,继续由老首长傅作义领导。
工作之余,阎的不少朋友邀请他跳舞唱歌,可阎拒绝了种种邀约,反而是认真学习农业知识。为了读懂第一手文献,阎又文又花费数月时间学习俄语。
当时,阎又文上下班有专车接送,可随着国家经济困难,他主动退掉专车,每天骑自行车上班。
很多熟悉阎又文的人对他身上的变化很是奇怪,在大家看来,阎又文一直是傅作义的左膀右臂,尽管他曾于1938年加入共产党,但很快就已脱党,就连傅作义曾急于寻求和共产党联络时,也没有考虑过阎又文。
而如今阎又文处处以共产党员的标准要求自己,让大家不由得高看了一眼。
其实,农田水利局局长屈健也很好奇,阎又文各方面表现积极,已达到入党标准,为何不是党员?
傅作义
他几次主动举荐,却被组织上阻止,屈健有些纳闷,但他以为阎是起义人员,组织考核标准更高,进而作罢。
实际上,阎又文正是共产党员。早在1954年的一天,傅作义的长女阎恩兰放假在家,闲来无事,翻开了父亲放在桌子上的日记,却没想有了惊人发现。
原来,阎又文在朝鲜前线写的日记是,如果我牺牲了,请组织上能够公开我的党员身份。
阎恩兰看了后愣了半天,父亲不是傅作义傅伯伯部下吗?他怎么会是共产党员?她不敢询问父亲,也不敢将此事告诉母亲和妹妹,一直留藏在自己心中。
时间来到了1958年,组织上终于同意阎又文公开入党,但让他提前和傅作义商议一下。阎找到傅作义,表示自己还年轻,想要入党,征求傅作义的意见。
傅作义听了后说这是好事,值得支持。有了傅的这句话,阎又文心中的大石头才得以落地。
阎又文
不久后的一天,组织上在水利部支部大会上,正式宣布阎又文为共产党员,并被选为支部书记,但组织上并没有说明阎何时入党。
二 逝世后继续“潜伏”30年
1960年,阎又文担任粮油局局长,此时全国人民温饱难以解决,而阎又文家里有6个孩子,人多粮食不够吃,每人只能分到一碗稀饭。
按理说,阎主管粮食生产,有特供证,可光明正大地为自己谋点私利,子女让他弄点粮食回家,阎又文当场拒绝,并批评道:“我管粮食生产,全国粮食都不够吃,咱们家有什么理由吃特供?”
,阎又文常年在全国各地奔波、视察,但他始终与当地农民同吃同住,从来不搞特殊,几乎每天都吃不饱,他没有半点怨言。
一次,阎又文前往某地调研,因忙碌时间太久,午饭时间已过,工作人员特意为他做了碗面条,阎知道后将面条分给孩子,自己只喝汤。
阎又文一家
因长期奔波、积劳成疾,阎又文1962年9月25日因食道癌逝世,年仅48岁。临终前,他对着妻子丁宴秋说了最后一句话:“有事情找组织!”
这让丁宴秋很是费解,不知道丈夫所言是什么意思,索性不再去思考。
阎又文的骨灰被安放在八宝山公墓,组织为他立了个碑。可碑文上并没有明确写他的入党时间,新中国后的职务写得十分清楚,但革命时期的履历语焉不详,只用了“过去曾为革命做了很多工作”一笔带过。
最初时,阎家子女以出身干部家庭而为之骄傲,可没想接下来阎家子女在入党、提干时,每次都会因“政审不合格”而卡壳。
如阎又文的六子在部队参军,因表现出色被领导推举入党,可在政审环节被卡住。部队向农业部发函调查,发现阎又文建国前的历史记载不清,身份比较复杂。
阎又文左二
阎家人又想到,父亲是国民党起义将领,又来到统战部调查,可在起义将领名单中并没有阎又文的名字,难道他不是起义将领,解放前就是共产党?这让所有人都很疑惑。
阎家人又找到全国政协、中组部,可仍查不出他解放前到底做了什么。
正是阎又文不清不楚的身份,让其子女30多年来受尽连累。就连阎又文妻子也是如此,她在街道搞治保,薪水比较低,80年代月薪才20多元,且要求入党几十年一直不如愿。
为了弄清父亲的身份,阎家子女多年来四处奔走,但一直没有什么收获,他们判断:“父亲的身份上无天,下无尾,中间是断层,知道的人一定非常少。”
不过到了1993年,事情有了新的转机。
这时,公安系统组织了老干部的春节联谊会,原北京公安局副局长刘光人参加这次聚会,并遇到了老同事王玉。
刘光人也曾为北平和平解放而贡献自己的一份力,他当时公开身份是记者,实则为地下党员。
而阎又文当时出任华北“剿总”新闻处处长,和刘光人接触较多,只是彼此并不知晓对方的身份。
新中国后,阎又文二女儿阎绥兰在公安系统工作,刚巧又是刘光人的部下。在日常沟通交流后,刘光人得知阎家遭遇,开始怀疑阎又文是隐蔽战线的红色特工。
这次聚会时,他刚巧碰到老地下党员王玉,想着替阎家人打探消息,说起了阎家后人的遭遇。
王玉听到后激动不已,他长叹一口气,说:“事情已过去40多年,阎又文的身份应该可以解密了,你一定要帮我联系他的子女!”
原来,王玉多年来也一直寻找阎家子女,可始终没有联系。
而后,在刘光人的引荐下,阎家子女终于见到了能解开父亲身份的人。
罗青长
见面时,王玉激动不已,他紧握阎家子女的手,动情道:“我早找到你们,你们也不会受那么多的苦。”
几天后,王玉带着阎家子女来到原总牛羊调查部部长罗青长家中,罗青长在隐线战场上奋斗了大半辈子,当他得知一行人来历后,哽咽道:“精英!你们的父亲是真正的精英啊!那么多年‘白皮红心’,他是隐蔽战线的典范。”
经过王玉和罗青长的解密,阎又文“是黑是白”的谜团被解开,他是潜伏在傅作义身边的我党秘密特工。
在罗青长和王玉的证明下,阎又文身份在党内公开,六个子女所在的单位收到公函。就此,强加在阎家六个子女身上的生活、政治、工作上的不公待遇就此消失。
不过,这份证明仅发向六个子女单位,并没有对社会公开,外界对阎又文的形象仍不是那么好。
王玉逝世前,还写了一篇回忆录,详细诉说阎又文对北平和平解放做出的巨大贡献。但该文章党内发行,也没有在社会公开。
1997年的一天,中央老干部罗青长看了一部谍战热播剧,其名字叫《第二条战线》,其实该剧早在1995年时就已播出。
罗青长看完后,发现这部剧对阎又文的描写不符合,将其描述成大反派,对此十分生气。
为了给“大反派”证明,罗青长于这一年7月10日发表《丹心一片照后人—怀念战友阎又文同志》,第一次公开揭示了阎又文的红色特工身份,而此时阎又文逝世后又再次潜伏35年。
正是在这篇文章报道下,阎又文的真实身份被世人知晓,而他烽火中在隐蔽战线的传奇经历也跃然纸上。
罗青长
三 弃笔从戎,备受傅作义赏识
阎又文是山西荣河县人,年少时家道中落,多次面临辍学困境,为了能够继续读书,他选择勤工俭学,并在多位教师的资助下考上山西大学法学院。
在校期间,阎又文经常参加各种进步活动,并在老师的影响下接触马列主义思想,对救亡图存有了更深的认识。
1937年夏,日军大举进攻山西,刚毕业的阎又文深受爱国思想的影响,就此弃笔从戎奔赴革命圣地延安,并在这里参加了特工训练。
与此同时,和我党关系友好的傅作义派代表前往延安,希望毛主席能派出一批优秀人员前往傅军内部工作,主席欣然同意。
而考虑阎又文和傅作义是老乡,他本身文笔出色,才华出众,在组织举荐下前往傅作义身边潜伏。
临走前,阎又文在潘纪文推举下秘密加入共产党,开始了他倾注一生的“谍战”生涯。
傅作义
阎又文聪明好学,和傅作义思想相通,深得傅作义赏识,将其调到身边担任私人秘书。
阎又文不负众望,尽心尽责帮傅处理各种军务和政务,每次会议前都会帮其写好发言稿,让傅作义十分满意。
1939年春,傅作义参照八路军的政工思想建设,对整个队伍进行改革,并让阎又文负责抗战宣传和政治动员工作。
很快,傅军官兵摒弃旧军阀的陋习,战士们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在战场上作战英勇,成为一支有责任、有担当、有爱国情怀的劲旅。
可此举很快引来国民党内部的谴责和非议,认为傅作义35军已赤化,成为“七路半”军。
不久后,蒋介石掀起第一次反共高潮,并秘密电联傅作义,要求将在35军的共党全部清除。
傅作义义正言辞的拒绝,说:“这些共产党是我写信求来的,我得安全送回去……”
傅作义
就这样,35军内的我党优秀政工干部被一一礼送回延安,而阎又文身份并没有暴露,因而继续隐蔽在傅身边,可他也因此失去了和党组织的联系,成为一枚“闲棋冷子”。
至于阎又文的身份军统也有所怀疑,戴笠曾亲自给傅作义发了一份情报,指明阎又文是中共党员,可傅作义不以为然,称阎又文已脱党,此事不了了之。
整个抗日期间,阎又文一心辅助其抗战,替傅作义分析局势,因而不少人将阎称为“傅作义的影子”。
如1939年底到1940年初,傅作义在“奇袭包头”、“绥西会战”、“光复五原”战斗中创下了“三战三捷”,期间阎又文始终陪在傅身边,为其筹划和指挥,还经常亲临前线指挥部,一次不幸被日军流弹击中负伤。
四 王玉:党组织派我来找你
日军投降后,蒋介石意图独裁统治,暗中谋划着发动内战。
此时,傅作义已晋升为12战区司令员,蒋介石故意将察哈尔、热河、绥远划归傅作义部,其目的是挑起和八路军冲突,自己做渔翁之利。
傅作义果然被牵着鼻子走,为了争夺地盘,进犯解放区,和八路军展开直接冲突。
阎又文始终记得自己是共产党员,他劝傅作义别这么做,给自己留条后路,可傅作义没听。
为了应对前线战事的压力,中共急需获取傅作义部的军事情报,组织上考虑阎又文仍隐藏在傅部,随即交给王玉特殊任务,取得和阎又文的联系。
此时阎又文已和组织失联7年,他是否叛变不为人知,组织上提醒王玉万分小心。
就这样,王玉带着组织的寄托,化身皮货商人,来到包头一路打听,可始终没有什么收获。
正当王玉一无所获时,他碰上一个口音相近的国民党军官,随即和其攀上交情。
经过了解后得知,此人名为薛起禄,为傅部司令部机要室秘书。
王玉知道自己找对人了,对其一阵猛夸,很快就称兄道弟起来。酒过三巡后,他又趁机借口想要寻找弟弟,打听起了阎又文。
薛起禄对阎很是了解,他冷不丁道:“傅首长身边的私人秘书就叫阎又文,你说的是他吗?”
王玉听了后大喜,接下来几天贿赂了好些东西,希望薛能带着自己去见上阎又文一面。
正所谓“拿人手软”,在薛的引荐下,王玉来到戒备森严的司令部,并见到了阎又文。
可阎又文对他这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警惕性很高,只是淡淡说“不记得此事”,随即派人将他请了出去。
王玉不气馁,他随后又打听到了阎又文的家庭住址,在阎母亲的带领下来到院子里。
阎又文见又是他,不耐烦地说:“你怎么没完没了?”
王玉决定开门见山,接连问了三个问题,阎又文疑惑地点了点头。
王玉知道他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当即激动不已,随即表明自己的身份,说明党组织的要求。
阎又文得知王玉是延安党组织派来的后,一时间不敢相信,但他只犹豫片刻就激动握着王玉的手,说:“多少年了,我总盼着这一天啊。”
党组织得知王玉和阎又文取得联系后,指示他和阎又文单线联系,不和任何地下党组织有所交集,让阎又文搜集傅作义的军事作战计划,了解傅和蒋的关系。
就此,知道阎又文真实身份的只有王玉、罗青长、李克农、周恩来等隐蔽战线领导人。
接下来,王玉和阎又文以一家布店为联络点,先后详谈了四次。
交谈后得知,阎又文不仅仅是傅的私人秘书,还是12战区政治部副主任以及《奋斗日报》社社长,这些职务让他对傅作义太了解不过了。
期间,阎又文将傅的军事实力、作战计划等情况全部做了汇报,并将傅和蒋的矛盾也进行了讲述。
阎还特别指出,傅已被蒋介石绑架到内战列车之上,接下来将出兵攻打绥东解放区。
王玉得知后,立马骑马来到晋绥野战军,将情报交给部队领导。谁知,部队领导并不信任,认为对傅作义评估的太高。
事实上,1946年6月,蒋介石撕毁内战协定,发动全面战争,绥东战役就此打响。因我军并没有提前准备,结果损失惨重。不久后,傅率部占领集宁、丰镇、张家口等地。
此战役证实阎又文的情报准确无误,也说明一份情报在战场上可胜过千军万马。
此后,解放军对情报愈发重视,大大减轻我军的损失。
蒋介石
五 劝傅作义放下武器
1947年12月,傅作义被任命为华北“剿总”司令,坐镇北平,下辖60万大军。
而此时阎又文除了担任政工处副处长外,还是傅作义的发言人,进入核心决策层。
此时,中央计划发动辽沈战役,但不知道傅作义的军事动向,是否会出关增援东北。
为了弄清楚傅作义意图,李克农将阎又文、王玉划归为中央社会部,由他和罗青长直接领导。
阎又文说,1948年初傅作义前往东北开会后,目睹当地政府、军队腐败之象,对此十分失望,对阎感慨:“东北情况太糟糕了,县长职位金条就可买到……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阎又文随即将傅的态度上报罗青长:“傅对蒋介石政权失望至极、心生不满,极可能和解放军联合。”
为了进一步弄清傅的态度,1948年5月,李克农将王玉派到北平长期工作。阎借职务之便为他办了张《平明日报》记者证掩护身份,及时传达傅的思想动态。
阎又文发现,傅作义对华北“剿总”司令职位并不感兴趣,多次进谏老蒋进行全面的政务、军事改革,却被置若罔闻。
因而,阎又文分析到,傅作义对国民党政权十分寒心,就算东北有战事,傅也不会全心执行蒋的命令。毛主席得到这一情报后,这才制定先打锦州的决策。
辽沈战役后,蒋介石拼命要求傅作义南下,拱卫长江防线。不过傅作义认为南下后,部队或会被蒋介石吞掉,进而决定留在平津继续等待局势,并计划将总部迁至天津,随时准备从海上南逃。
阎又文立马将傅作义思想和军队布防情况上报给组织。中央分析后,下令让徐向前暂停攻打太原,并让东野放弃休整,及时入关,将傅作义军团困守华北。
就这样,在傅作义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东野将唐山、天津、塘沽包围,华野天降神兵出现在张家口以西地区,歼灭国军王牌35军,傅南逃、西逃之路被切断,60万国民党军成了瓮中之鳖。
傅作义
北平围城后,傅作义忧心忡忡,不知该如何是好。阎又文趁机劝导傅作义认清当下形势,争取和平道路。期间,阎又文每天都会向组织提供书面报告,叙述傅作义的具体表现和意图。
1949年1月,阎又文将傅作义制定的北平作战方案以及北平军事部署图上交组织。中央见傅作义摇摆不定,决定“以战逼和”,发动天津战役,重创傅作义精锐部队,傅得知后情绪失落,准备放弃和谈,固守北平。
阎又文和傅作义女儿傅冬菊做傅的思想工作,指示一旦北平遭到破坏,那傅作义将成为千古罪人,遭国人谩骂。唯有放下武器,争取中共宽大处理才是出路。
傅作义沉思很久,最终只能无奈说道:“看起来事到如今,唯有放下武器起义这条路了。”
经过几次谈判后,1949年1月22日,阎又文作为傅作义代言人,宣布北平和平解放。
之后,阎又文又代傅起草政治宣言,通电全国,宣布拥抱毛主席和党中央的领导。
不久后,傅作义被邀请前往西柏坡,邓宝珊、阎又文跟随。
毛主席见到阎又文,幽默说了句:“你的文章写得好啊!”主席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原来,内战爆发之初,傅作义占领张家口后开始得意忘形,让阎又文写一封给毛泽东的公开信,以“长自己志气,灭我党威风”,对于傅的做法,阎又文十分为难,他身为地下党员,自然是不能骂自己领袖的。
可傅作义先后找了他两次,阎又文如果再拒绝,那身份极有可能暴露,只能向组织说明情况,周恩来向主席请示后下令:“一定要写,写得狠一些,让傅作义部兴高采烈,让我军指导员看了后无比仇视,这样才有利于我军作战。”
就这样,阎又文一夜未眠,写下那封公开信,并发表在《中央日报》上,这封信言辞犀利、态度嚣张,言语间尽是讥讽。
当时解放军在战场上连败3仗,全军弥漫着消极情绪,朱老总下令让连级以上干部阅读公开信,每个干部看完后都群情激奋,发誓要和反动派斗争到底。
不过敌人也因这封公开信而麻痹大意,此后战场上接连败退。而阎又文也得到保护,军统特务对其不再怀疑。
在场的国民党起义将领,还以为主席是气不过那封公开信,言语上讽刺阎又文,却不知主席是真心称赞他。
新中国后,为了照顾傅作义的情绪,党组织一直没能公开阎又文的真实身份,大家以为他只是追随傅起义的追随者。
对此,阎又文选择了隐忍,继续在隐蔽战线工作者。
待其逝世后,考虑傅作义仍在世,党组织仍选择不公开,使得他的身份在逝世后30多年里不为人知。
直到1997年7月,罗青长发文登报澄清,人们才知阎又文同志是隐线战场上杰出的战士。
解放战争期间,像阎又文这样的无名英雄并不少,他们谨记周恩来对红色特工“有苦不说,有气不叫,顾全大局,任劳任怨”的十六字方针,为国家和平解放立下大功,却不追求功名利禄,他们永远值得大家敬仰和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