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北京大学作为国内数一数二的高等学府,培养了无数有才之士,他们或报效国家,为科技进步助力;或有著作传世,丰富国人精神世界,各自在不同的领域发光发热,享誉盛名。
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不胜枚举的鲜活例子摆在眼前,世人仿佛认为,只要走进北大,似乎就会名利双收,从此高枕无忧。
王青松则是个例外,他曾是北大的优秀毕业生,却选择辞去高薪工作,隐居深山27年,过着与世无争的田园生活。是什么让他走上遁世之路?
从农村娃到北大教师,王青松的数年奋斗史
王青松,1957年出生在河南洛阳新安县。他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农村,过着面朝黄土、认真刻苦,从小学开始就是班上名列前茅的好学生。高中毕业后,他凭借着过人的才干顺利进入信阳地委机要局工作,成为全家人的骄傲。
王青松就职的单位经常会组织文言文背诵,没有标点的古汉语格外晦涩难懂,但他看一遍就背得下来。而且为更好地帮助上级联系人员,开展工作,他一天能将500个电话号码对号入座,没有丝毫差池。可即便他再聪慧,繁重的背诵任务还是让人感到枯燥。
不过人生哪有白走的路,机要局机械地背诵任务锻炼了他的记忆力,为他以后的考试提供极大地帮助。
1977年,全国高考恢复。不甘于现状的王青松毅然辞去机要局的职务,和万千学子一样,踏上高考的独木桥。
1979年,王青松经过两年的刻苦学习,以洛阳市文科状元的身份顺利地考入北京大学,成为家乡人人知晓的风云人物。
大概是之前在政府机关工作的缘故,王青松在选择专业时,毫不犹豫地选择国政系,希望能实现自己未来“坐着听报告”的愿望。
在学校,王青松特别引人注目,据同学回忆,他是当时大家公认的“老大哥”,开学没多长时间,就被选为团支书。好友说:“他身上透着一股成熟稳重的气质,什么事交给他总是特别的放心。”
不仅如此,王青松还很注意自己的形象,即使是从教室到宿舍几步的路程,也一定会打扮得整整齐齐,在周围的人还在穿布衣衬衫的年龄,他就已经穿上西装,脚上的皮鞋永远光洁如新。
4年的时间一晃而过,王青松结束了自己本科阶段的学业,有人告诉他,法律专业更好就业,于是他选择攻读北大的法律学硕士。硕士一毕业,便经过层层考核,顺利留校,成为北大的一名教师。
在北大教学时,国内掀起一股“养生”浪潮。恰巧王青松自幼对武术很感兴趣,一直以来都在钻研学习,颇有造诣,于是他顺应潮流,开设“养生课”。
时事造就英雄,王青松的“养生课”很受欢迎,不少学生慕名而来拜师,得益于此,一年下来他竟存款百万,还被冠以“气功大师”的名号。
就在他事业一路绿灯、蒸蒸日上的同时,爱情接踵而至。王青松在教授气功期间,与自己未来的妻子张梅相识。张梅是北大的英语老师,相貌出众。上学的时候就是北大公认的“校花”,以至于还流传着这样一句话:追张梅的人,能围着北大的未名湖转好几圈。
张梅是王青松养生课上的一名学生,小他整整12岁。在观念相对保守的年代里,年龄的差距没有成为他们爱情的绊脚石,两人彼此吸引,一见钟情,迅速建立婚姻关系。可惜美好的生活并未持续多久。
事业坎坷,学业受阻,两人心灰意冷,过上隐居生活
“养生风”的热潮很快就退去,王青松开设的“养生课”招收的学生越来越少,他的事业迎来冰点。
无奈,王青松决定继续踏上学习的路,打算攻读北大的法学博士,希望将来可以成为汤教授的学生。在第一次博士考试中,虽然他单科和总分成绩名列前茅,却因种种原因未被录取。他不服气,又参加第二年的博士考试,仍以失败收场。
接连两次的打击让他变得心灰意冷,忽然明白,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实力出众不能一招取胜。这一年,张梅也遭受到事业上的打击,她在年度讲师的评比中再次落选。
当时社会飞速发展,为更好地将科技应用于教学,学校要求每位老师必须熟练掌握电脑的用法,恰好张梅又对机器充满厌恶,拒绝学习。所以在北大任教5年,她都没有获得相应的职称。
夫妻二人双双失意,为排解内心的忧思,他们决定离开浮华的城市,在乡下租下一间房子,尝试回归田园生活。有课就去上课,没课就在家务农,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但两个城市的知识分子和村里的百姓相处并不和谐,不管是在生活习惯,还是行为举止上多有不同,两人因此频频遭受白眼,再加上从乡下到学校需要花费好几个小时,路上奔波异常辛苦,他们思来想去,决定辞去北大教师的职务,真正开始隐居生活。
他们“任性”的做法自然遭到双方父母的反对,老人们不理解为什么要放弃高薪的工作去山上种地。有多少人奋斗一辈子就为摆脱贫困的农村生活,他们却要反其道而行。
多年来,张梅父母从未理解女儿的做法,身边的亲戚问起张梅的去向,父母觉得丢不起人,总谎称女儿是出国留学。
两人虽不忍心与父母作对,但现实的失意摆在眼前,他们无法向这个社会妥协,还是决定坚持原来隐居的打算。
1994年,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在北京和河北的交界处发现了一座人迹罕至的深山,两人当机立断,决定花费20万租下它,准备将这座深山打造成只属于自己的世外桃源。
他们不仅在山上修建房子,还请来师傅打造一处小水库,找雇工开垦荒地,在山上种植各种各样的农作物,房屋前后则种上果树。
王青松说,不希望有汽车破坏山上的自然生态,种的所有东西全是他们自己一担一担挑上去的。他更表示,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觉得辛苦,甚至认为这种将身体发挥到极致的体力劳动对他而言是种快乐。
他们讨厌天上的飞机、机器轰鸣的噪音,认为现代机器会像这个社会一样,给他们的灵魂带来污染,洗衣服都不用洗衣粉,而是选择没有任何添加物的草木灰,使用的筷子也是用农作物的秸秆制作而成,他们固执的否定科技进步的一切成果。
整整27年,外面的天地换了几番,而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张梅回忆称,自己穿的衣服是别人赠送的,在山上生活的这些日子,只出去过两次,一次是家里断电,不得不外出求助,另一次是身份证到期,需要更换。
就连张梅怀孕,因认为医院充满细菌,她从未踏进过医院一步,接生都是王青松在家完成的,夫妻二人给儿子取名王小宇。小宇一天天长大,张梅拒绝让他和其她孩子一样接种疫苗,生病也选择在家里照顾治疗,将现代医疗完全隔绝在外。
爱,是给他自由,而不是以爱的名义捆绑
父母同为知识分子,小宇的智商自然不低。不管是诗词歌赋,还是天文地理,他都信手拈来。王青松说:“小宇跟着我们两个学习,进度能比在学校快2到3倍。”
他们夫妻二人还教小宇放羊、捕鱼、爬树,只要是小宇喜欢的,两人都会尽心去教。7岁之前的小宇,应该是那片深山里最幸福和自在的人。
随着小宇年龄增长的,还有他的好奇心。他总是向往山外的世界,有一次,他问爸爸,外面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
这一问题极大地触动了王青松的内心。他问自己,难道要将孩子一辈子捆绑在这座深山里吗?小孩子的思想本就是天马行空的,小宇对知识的渴望两人可以满足,但对未知世界探索的勇气和信念,他们还能掌控在手中吗?
人生在世,不过数十载,谁也不想成为别人手中的提线木偶,过着被规划好的生活。当时选择隐居山林,是王青松和张梅的选择,而不是王小宇的选择,他不该囿于这一片深山之中。
另外,经济方面的窘境同样是个大问题,在隐居的十多年里,不管是雇佣工人还是生活支出,花的都是两人之前的积蓄和张梅编写教材的收入,再加上当时农产品市场惨淡,他们卖的产品价格又高,所以很久以来,一家三口一直处在坐吃山空的状态。早年的350万家底所剩无几,现在又有了孩子,总不能让孩子跟着他们过苦日子。
2011年,思虑再三,两人决定走出去。王青松联系了当时的同学唐师曾,数十年前还是同窗好友的他已成为大记者,面对老同学的求助,唐师曾义无反顾地伸出援助之手。
唐师曾采访了这对藏于田园之中的学霸夫妻,将他们的经历写成一篇报道,王青松在报道中表示,希望自己以后可以出版一本书,名字暂且定为《新桃花源记》或者《原生态》,书的大部分内容已经撰写完毕,还称这本书很有可能争夺诺贝尔奖。
这篇报道引起很大的轰动,北大附小立即向他们一家伸出橄榄枝,表示愿意让王小宇来学校上学。
但是大众对他们的做法褒贬不一,有人说,身为国家高知分子,却选择去乡下种地这样最没技术含量的工作,这是对国家资源的浪费。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他们无法适应社会发展选择隐居,是时代的淘汰者。还有人说,他们只是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淡泊名利,这是大智。
各种各样的评价接踵而至,并没有对王青松和张梅产生任何影响,他们已打算好,为儿子的成长,回归社会3年,等孩子完全适应,他们还是会回到那片世外桃源。
一个偶然的机会,有个在深圳的富豪看到这篇报道,他是王青松的早年挚友,看着昔日意气风发的团支书过着这样的日子,富豪痛心疾首,立马赶到王青松的家,他说:“要多少钱我给你,你们夫妻二人的工作同样会安排妥当,北大的人才不应该过着这样的苦日子。”
令富豪没想到的是,王青松拒绝他的好意,就连留下的十万块钱都不愿意收。他说:“我的日子并不苦,是他看不见,我的精神世界究竟有多丰富。”
但不知道为何,在社会上露面没多长时间的王青松一家再次消失在大众的视野之中。过了一段时间大家才从唐师曾的视频中找到答案。
原来王青松在接受采访时,说了不合适的话,令北大附小极为不满,不愿意再接收王小宇。儿子的学校没有着落,夫妻二人再度受到打击,又回到深山里。
现在大众无法获取他们的音讯,或许,他们一家应该还是在山上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
不知在结束日复一日的辛勤劳作后,王青松夫妇会不会后悔当初作出的决定,在90年代拥有百万资产和人人羡慕的学历,不管选择从事什么样的职业,他们的未来都该是一片光明的,如果当时再勇敢、坚强一些,也许他们的生活又将是另一番光景。
不管外人怎么猜测,过得好与不好,当事人最有发言权。人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更没有删除撤销按钮,大家能做的就是活在当下,享受现在。假如一直执着于过去,又怎么能在这苦短的几十年中尝到快乐的滋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