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诸多中国的地主当中,刘文彩的名头无疑是最为“响亮”的,很多当代人关于旧时地主的印象,都来自于各种文章对于刘文彩的描述。
而他曾经的庄园,如今也成为了一处旅游景点,距离成都不远。
作恶多端的刘文彩
1959年春节,刘文彩的地主庄园开始开门迎客。
此次一共有19个展室,并且被分为了3个模块,他过去奢侈的生活,从那些昂贵的家具中还能看到踪影,此外,他是结合恶霸、土匪、军阀、官僚、封建会门的“五位一体”。
他的一生,充满了罪恶,若是了解他的生平,也不难得出一个结论:他这样的人,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刘文彩一家兄弟六人,他能够发迹,其实也离不开一个重要的人物:刘文辉。
兄弟中,刘文彩排行老五,而刘文辉排行老六,当刘文辉成为“西南王”的时候,也正是刘文彩可以高枕无忧的时候。
刘文彩的成长经历,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问题青年,当年连《三字经》都没有读完的他,干脆直接逃学出走,他也总是不务正业,常常溜出去赌博。
家里人给刘文彩交代了一项特殊任务:照看小弟刘文辉。
让刘文辉发迹的军阀之路上,刘文彩也没闲着,兄弟两人一个做生意一个当军阀,反正目标都差不多,就是捞钱。
1925年,刘文辉就直接将司令部设立在了成都,至于财政之类的事情,就被交给刘文彩全权负责。
兄弟俩关系很好,还有专用的电话线,每天都会进行一次通话,可周遭的老百姓就倒霉了。
刘文彩最主要的资金来源中,最粗暴的就是“高押金”、“高地租”和“高利贷”。
仅仅从这些来看,他都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地主,因为他有“枪”。
他的土地和房产,遍布在川西、川南和现在的成都一带,颇具影响。
当年,刘文彩为了巩固自身的势力,招兵买马组建起了一个团的兵力,自己亲自来当团长,他还被委任为叙南清乡总司令。
他自己整了个银行,在当地直接就是垄断。
随后,类似于山货、面纱、药材、盐巴等等生意,只要是有利润的,就一定有刘文彩参与。
而其他普通的小生意人面对刘文彩只能发出无奈的感慨,谁能和一个军商合体的地主抢生意?
他去搞药材生意,当地十几家药店全部关门,他去弄航运,其他几家轮船公司就破产。
生意做不下去的人,很多都去种地了。
可当农民也别想轻松,刘文彩和他弟弟直接将税征到很多年以后了,这也被称为“田赋预征”。
这些做法在当年的四川军阀中非常常见。
按照1935年的情况,刘湘征到了1975年,杨森征到1979年,最狠的莫过于刘存厚,即使到了今天,“欠”他的税还得再还几十年。
可税收着收着,刘文彩似乎淡出了。
这并不是刘文彩“良心发现”了,而是他的弟弟刘文辉斗不过刘湘,只能让出富庶的地方。
1932年,刘文彩退回了川南地区之后,还是将税多收了17年。
此外,只要是刘文彩能管得到的人,都能被他给收一笔税,什么码头捐、马路费、护商税、糖税、盐税等等,只要是还在呼吸,都能被刘文彩收税。
在各行各业都被刘文彩一人垄断之后,他在川南可谓是横行霸道,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拦。
贪财之人从不嫌弃钱多,刘文彩还继续从其他角度找着来钱的路子。
鸦片在晚清时期就被国人深恶痛绝,刘文彩在1927年召开了一次“川南禁烟”会议。
然而,“禁烟”是假,卖烟才是真。
他这就等于告诉大家:任何人都不能在他的地盘上搞这种高利润贸易,只有他一家能做。
由于鸦片的危害性极大,并且具有强烈的成瘾性,刘文彩手下的叙府成为了一座烟城。
一座仅仅只有万户之多的小城,竟然有着大小烟馆一百多家。
整个叙府,都被刘文彩折腾的够呛。
当时是军阀乱世,他能如此横行霸道,也得看刘文辉混得如何。
从1932年,刘文辉和“四川王”刘湘开战,刘湘的部队一路势如破竹,将刘文辉打得鸡飞狗跳。
刘文辉的退让,也就注定了刘文彩的失利。
叙府本来在刘文彩的控制下,他知道刘湘早晚要来,自己对军事是丝毫不懂,也做好了弃城逃跑的打算。
走之前,城内几乎被抢劫一空。
1941年,刘文彩还召集起了一个“公益协进会”,经过几年的发展,成为了40年代川西农村势力极为雄厚的袍哥组织。
而刘文彩的名字再度“威震川西”,当地的老百姓们都极度害怕。
安仁镇此时作为刘文彩的大本营,俨然一“国中之国”的模样。
一位名叫鄢烈山的杂文家写道:“刘文彩聚敛财富主要是靠枪杆子和印把子,我看给他定性为‘大地主’,是之见因不见果,不仅肤浅,还美化了刘文彩。”
在这样的一生中,刘文彩一共有过五个老婆。
其中王玉清是陪伴刘文彩走过最后岁月的女人,在解放后,她四处帮助别人做活,生活也相当艰辛,一直到后来才重新嫁人,可由于她的独特身份,也吃过不少苦头。
她一直都在安仁镇,孑然一身,最终于2004年去世。
可似乎她对于自己的身份有一种偏执,之前一直有人说刘文彩是“霸占”她的,可她本人不同意,始终都坚持着“我是被刘文彩明媒正娶”的。
刘文彩的终章,也有些下场凄凉的感觉。
一次,他刚刚从街上回来,腹部就出现了胀痛的感觉,此后鲜血总是喷涌而出,家人请来医生,诊断他有肺病,那会是1947年,刘文彩60岁。
1949年10月17日,此时的新中国已经诞生,他知道西南也守不住了,那天,他的公馆上面站满了乌鸦,他认为这是不祥之兆,便吵着要回安仁。
离开成都还不到二十里地,刘文彩的病就发作了,家人都觉得他这次扛不住了,因此决定让司机掉头,不能让他死在路上。
刘文彩醒来,左看右看,发现自己并没有在安仁,还是在成都的公馆,他也断气了。
当时正好赶上解放军进攻大西南,刘文彩的家人们知道他的罪孽不可饶恕,于是草草举办了葬礼,棺木也运回了安仁。
他的家财,也最终充公。
而他的坟,也没有逃脱被挖开的命运。
急着为刘文彩辩护的孙子
只有上了些岁数的人,才知道刘文彩是当年川西地区赫赫有名的“教父”。
“四大地主”,即使有“周扒皮”这样的人存在,刘文彩依旧高居榜首。
然而,在前些年,刘文彩庄园外面活跃着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他总是滔滔不绝向前来旅游的游客们“讲述”着过去的很多事情,此人不是讲解员,而是刘文彩的孙子刘小飞。
按照刘氏的家谱来看,刘小飞不该是这个名字,他的名字应当是刘世飞。
当年兵荒马乱,刘文彩违背了历史的潮流,注定将灰飞烟灭,刘世飞也就成为了刘小飞。
然而,刘小飞跟刘文彩其实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两人的共处时间只有几个月。
1949年,刘文彩已经病危了,3岁的刘小飞被父母从安仁带到了公馆,刘文彩捏了捏他的脸,问道:“这是谁家的娃娃?”
旁人回答说:“这是老二元华家的。”
之后不久,刘文彩病逝,再之后,安仁的公馆也被解放军接手。
后来刘元华当了一名铁路工人,他的妻子也当了钻井公司的员工,一家人搬到了隆昌。
刘小飞也和父母走了差不多的道路,他来到川庆钻井公司当工人,一直到退休。
在他频繁出现的时候,也已经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了。
刘小飞在面对游客的时候,一句“我是刘文彩的孙子”,就能吸引来很多游客的目光。
他年轻的时候也交往过女朋友,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人家一听他是“刘文彩孙子”,都不愿意和他结婚。
估计是因为这件事的影响,刘小飞就将后半生几乎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为刘文彩“正名”之上。
在他的同事眼里,刘小飞的行为近乎于偏执。
刘涛是刘小飞的同事,也见证过刘小飞那种情绪激动的讲解。
至于刘小飞“讨不到老婆”的说法,刘涛却说:“多少年来,不断有人给他介绍对象,可是他都拒绝了,我知道的都有三四次了。”
单从朋友的角度出发,刘涛不希望刘小飞就这样偏执下去,他觉得身体还是要紧的,因为刘小飞本身就有糖尿病,身体也总是出问题,还是孤单一人。
刘文彩做的恶是板上钉钉的,一个人的说辞,改变不了发生过的历史。
重庆师范大学的副教授谭松也曾听说过刘小飞,随后调查过那些关于刘文彩的历史。
从2008年开始,他先后走访过很多人,也得出了刘文彩此前作恶多端的结论。
在调查之后,他也更加反感刘小飞这种“义务讲解”的方式,因为在他的观念里,历史最忌讳的是感性。
参考
“大恶霸”刘文彩的真实历史(图) 新华网
侯文学:“高端人士”喝人奶,让人想起刘文彩 湖北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