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要求信徒清心寡欲,对人们的衣食住行、行住坐卧都有指示和教导,人们常说“佛门乃清净之地”。我们常去参观的寺庙大多也十分安静肃穆,令人不禁心生敬畏。
而在泰国,佛教十分兴盛,信众数量极大。不论是在泰国的旅游宣传片,还是在一些旅游节目的介绍中,泰国与佛教有关的景点、与佛教有关的习俗都非常多,世界上信仰佛教的历史以及如今社会佛教的氛围能与泰国媲美的国家,屈指可数。
令人奇怪的是,与想到佛教时首先想到的清净、肃穆的感觉不同,泰国似乎给人一种纷繁的印象,而这一印象大多来自于一些粉红产业聚集区的照片、人妖的表演之类的粉红产业。
这样的反差足以引起人们的好奇,佛教和粉红产业这两个看似格格不入、甚至十分矛盾的两个极端,怎么能在一个国家中相安无事这么多年,并且二者都发展的非常之好。
佛教之国
要解答这个问题我们先要了解泰国的历史,以及它发展中和佛教剪不断的种种关系。
我国云南西南部的傣族居民南下迁徙,在湄公河、湄南河沿岸发展农业、逐渐壮大,最后打败附近的的村落、国家,建立了一个新的王朝——素可泰王朝,古称暹罗。
在这个王朝还未正式成立之前,佛教已经传入那片地区,并且已然发展兴盛,造了许多佛像以及寺庙。泰国立国前,在那片地区主要可以分成四个流派:上座部佛教、大乘佛教、蒲甘佛教、锡兰佛教。
泰国正式统一之后,经历了素可泰王朝、大城王朝、吞武王朝和曼谷王朝,这些王朝的统治者都非常地维护和推崇佛教。不论是国王的号召,或是强制要求信教,又或是一些官员为了讨好皇帝。上行下效,信教的人越来越多,佛教的社会基础也越来越稳固。
如今的泰国,依然是一个佛教圣地。近五千万的人口中有95%信仰佛教,单是首都泰国就有三千多座寺庙。
泰国人对佛教的信仰几乎可以说是牢不可破,只要佛教教义支持的事情,他们便趋之若鹜,只要是佛教不反对的事情,他们便可以心安理得的去做。
佛教将穷人的地位看得很低很低,正因为这样,泰国人会想尽一切方法摆脱贫困,从事粉红产业就是其中最快捷最没有技术要求的渠道之一。
贫穷的交易
在国际上有这样一个说法:只要是有军队路过和进出的港口,情色产业常常十分发达,泰国就是其中一个很好的例证。
这个说法其实很好理解,军队里一般都是清一色的男人,而其中大多数正值青年,精力充足,荷尔蒙旺盛。但除了个别级别较高的军官带家属出行,其余的士兵生理需求无法宣泄,并且常年在军中,口袋里有钱也没地方花。
于是在港口停靠时,有钱有闲欲望无处宣泄的部分军人们就会在当地寻找女性过夜,用金钱换她们肉体。
历史上,泰国的芭提雅就是越战时期作为美军后方停靠的其中一个港口,芭提雅那时是一个很贫穷的地方,当地的女人大多是贫穷、无工作、且数量不少,所以一些当地女人为了养家,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身体,对于她们和那些军人来说,这是一场看似平等的、符合双方需求的交易。
泰国的佛教其实是等级森严的,在信仰佛教的泰国人眼里:“僧侣、男人、女人、残疾人、穷人和动物”形成了一条价值递减的等级链,穷人的地位极其低下,所以当地人会想尽办法摆脱贫困,即使能赚钱的手段是令人不齿的。
泰国社会男女不平等的情况也很严重,男人被赋予了更多宗族和社会上的责任,女人就更多被赋予了养家及经济上的责任。重压之下,有些人的底线会被迫地不断降低,以至于不得不接受以肉体换金钱的交易。
加上泰国上座佛教的教义,只要这些粉红产业从事者可以为家庭带去经济收入,帮助自己的家人或是把赚的钱捐给寺庙做善事,那么她们做的事情就不是可耻的。不支持但是不禁止的态度,加上这种“暗示”,反而鼓励了更多人从事这项职业。
这种默许更导致了一个更严重的后果,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有钱赚就有人去做,越多人去做,社会上的人就越司空见惯,在国际上的名声也就越来越“响”,反而促进了这一个展业的发展。
说回美军在芭提雅寻欢作乐的历史,越战结束之后,他们把芭提雅的“美誉”带向了世界。当地人以肉体换金钱的思维惯性,和世界上越来越多来寻求“刺激”的游客的涌入,最终塑造了这个粉红之都。
另一个泰国很有名的情色产业活动就是人妖表演。他们穿着很暴露的衣服,每夜在舞台上搔首弄姿,博人眼球。其实很多人会好奇,为什么在泰国会有这么多男性想要变为女性,并且从事与性有关的工作,毕竟这在其他国家都很难见到。
其实这也和美军在泰国大量的情色活动需求相关。因为当地并没有那么多女人满足他们的需求,并且有很多家庭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或妻子去从事这个职业,于是有一些身材比较矮小瘦削的男性浓妆艳抹,冒充女性去做这个职业,以期待赚到更多的钱。
这也和他们所信仰的佛教的观点并不冲突。虽然佛教认为男人地位高于女人,但是女人的地位远高于穷人,这是很畸形的观念,但它在那时的泰国人心里根深蒂固,难以改变。因此很多男人会做出这种选择也并不奇怪。
在职业选择并不丰富,赚钱途径狭小的泰国,更多的男人发现这样可以赚钱,加上二战后粉红产业在泰国日渐兴盛,需求量加大,很多男人开始给自己注射雌激素,希望获得更女性化的外表,方便服务“客人”。
更有甚者,从小给家中的男孩注射雌激素,让他们更像女性,未来给家庭赚钱,这是对儿童价值观的扭曲,是对他们未来人生选择权的剥夺,是非常残忍的。
人妖数量不断加大,形成一个较稳定的群体,并且随着技术的发展,让变性手术更安全更逼真,再加上社会思想越来越开放和包容,于是出现一些人自愿成为人妖,觉得这样的人生更有意思;或是身体像女性,实际是男性的身份反差,让他们觉得更有趣味等等。其实都在另一层面上反应了社会风气的改变。
在泰国还有关于情色产业的另一阴暗面,那就是童妓,他们大多是十五六岁的少男,因为家庭贫穷,不得不在社会上寻找出路,而其中很多的男童选择从事情色产业,因为它来钱快也不需要另学技术,即使他们本事是异性恋也得被迫和男性发生关系。这是对他们精神和肉体的双重摧残。
这贫穷的交易,从上个世纪三四十年代开始,即使世界已经走出了二战的阴霾,它给泰国和他的人民留下的创伤却久久无法散去。
权力的灰色地带
如今的泰国的政治体制是二元制君主立宪制,这意味着这个国家内有王室和民选政府两个主要的权力中心,泰国军队属于泰国王室管辖,泰国警方属于民选政府管辖。
让我们简单介绍一下泰国的王室,泰国皇室在历史上是统治泰国的主要力量,在泰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它从1782年延续至今,曾被乾隆皇帝册封为暹罗国王,他们也多次向清朝进贡。
泰国其实也想像其他有皇室的国家一样,去除皇室的权力,摆脱封建残余。但泰国的其中一任总理为了在泰国政坛站稳脚跟,自1972年以后,致力于重塑国王的权威,每年都会对泰国国王进行谄媚的造神运动,这也影响了社会风气,佛教在泰国的影响力也越来越大。
虽说泰国1997年的宪法,已经明确规定泰国国王和王室没有实际权力,他们主要是泰国国家及国家完整统一的象征。
但是已经占据统治地位几个世纪的泰国王室,早已有了对权力的执着,很难放弃曾经那种大权在握的感觉。在这样的背景下,加上泰国本身局势的动荡,泰国的前任国王拉玛九世普密蓬渐渐由虚君转变为实君。
2006年,经过社会力量,泰国王室重新掌握了泰国的军政大权,从此泰国出现了两个权力中心的局面。
泰国王室还有很多“八卦”,他们非常的有钱,有钱到什么程度呢?他们是世界上最富有的王室,其富有程度甚至高于我们常说的"土豪国“沙特阿拉伯皇室、文莱皇室以及摩纳哥皇室。皇室的富有,并不能看作整个国家的缩影,泰国的底层人民依然十分的穷困潦倒。
王室的富有除了因为泰国有很多酒店、商务中心、购物区是泰王名下的之外,还离不开一个产业,那就是情色产业。
泰国情色业并不是公开合法的,但泰国旅游业发达,人们因猎奇心理,或是因为在自己国家无法获得这种“露骨”的体验而去粉红产业聚集区。
去粉红产业聚集区看表演的费用不低,加上参观人数多,而这些营业场所收入都不少,那么他们上缴的税款自然很多,色情业创造的收入甚至占到了泰国支柱产业旅游业中的10%。
况且泰国作为国王拥有实权的君主立宪制国家,军队表面效忠于国家和人民,但还是和其他国家不太相同,在这些营业场所中,大多有军方权力的渗透,作为利益既得者,他们自然不愿意关闭这些场所,相反,有足够权力的官员们,还希望这个产业越来越大,以便于中饱私囊。
再加上泰国特殊的二元对立的政治结构,民选政府和国王掌控下的军方之间处于敌对关系,即使泰国警方想依法处理这些场所及其中的不法行为,也会因军方的压迫而畏手畏脚,不能付出实践。
因为这些灰色的权力,和一些利益纠葛,粉红产业有了靠山和推手,在几乎没有管控的环境下肆意生长。
写在历史里的默许
泰国的婚姻法中明确规定了人们只能“一夫一妻”,前任国王拉玛九世,也就是现任国王拉玛十世的父亲,就严格遵守这个传统,只有诗丽吉一个老婆,即使老婆中年出轨也并没有打破这个法律。
从国王开始遵守,不代表下层的人民也会立刻照做,历史的惯性是需要很久的时间才能刹车的。更何况现任的国王开了历史的倒车,频频换皇后,更过分的是,有了一个皇后之后,还纳了一个妃子,并且经常出现在媒体前,这无疑对社会造成了很不好的导向。
在泰国人的脑子里对于一夫多妻的态度十分暧昧,虽然不可能娶两个妻子,但在外面“养女人”,或者在酒足饭饱后去“快活”一下都是非常常见的,和饭后去唱个ktv差不多。所以,在泰国本地,粉红产业的市场也非常广阔,经济收益十分可观。
法律难禁止的是社会百年甚至千年来行程的传统和风气,这是所谓“历史的默许”。
泰国人的“默许”来自于历史上很长时期的一夫多妻制,男人娶了几个老婆就会在家门旁边放几个水缸,这也是一种财富的象征,即使是现在,虽然法律只承认一个老婆,男子也可以娶其他老婆,生的孩子也和男方姓。
因为男女比例本来就不平衡,加上人妖数量较多,也加剧了这种现象。对一夫多妻制的默许也侧面反映出男权的强势,女性被物化,甚至女性通过这种方式挣钱补贴家用还在他们的宗教信仰中被视为有功德的事情,因此人们对各种情色产业的看法也更加宽松,并且助涨了这个产业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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