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外出,与天南海北的朋友闲聊,总有人问我的家乡在哪里、濮阳在哪里,我总是难为情。“山不在高,有仙则名”,何况平原地带无山;“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横贯南北的马颊河、金堤河、濮水河哪个没有黑浊泛滥?即使有朋自远方来,也是长途跋涉,火车不通,飞机不至,遍地坎坷,一路颠簸,苦不堪言。多少龙都有志青年走出去而不思返,这让“中华第一龙”情何以堪?
2010年以后,尤其是他乡求学归来,我惊讶家乡日新月异的变化——坑坑洼洼的羊肠小道不见了,四通八达的公路、铁路宽阔无比,各式各样的车辆川流不息。火车通了,差强人意。高铁来了,出行格外便捷。单薄如纸的简易房消失了,雄伟壮观的摩天大楼拔地而起,造型各异的地标鳞次栉比。破烂不堪的旧县城匿迹了,百业俱兴的新兴城市应运而生,富强文明的龙乡初露峥嵘……令人怦然心动的是濮阳的变化:学生时代令人蹙眉掩鼻的马颊河已经彻底消除了污秽,天上来的黄河之水滚滚流淌一如从前;浩渺无垠的东湖如一颗明珠镶嵌在一片沃土上,绚烂之极的音乐桥异彩纷呈;尤其值得称道的是,在澄澈的濮水之畔,积土成山佳木葱茏,濮水公园遂成一道亮丽的风景……
同其他千万游子一样,早年立志出乡关、游历四方,终究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我怀着一腔赤诚投身于濮阳教育行业,开始每日沉浸在菁菁校园,与风华少年、意气书生相伴。恍惚之间,仿若青春时代的我们,他们充满渴望,对外面的精彩有无限向往。渐渐地,他们走出了濮阳涌向大都市,走出国门奔赴地球的另一端。十年了,我已经辗转两所学校,不变的是三尺讲台的执着无悔。从教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的师长们亲近而遥远地从我凝然的双眸边滑过……
2011年4月,我和妻子双双入编,有了聪明可爱的大宝宝,2016年二宝又出生。女儿们渐渐长大,陪伴她们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延续。她们喜欢奔跑,喜欢和天真烂漫的小伙伴一道嬉戏玩耍。濮阳四季风景如画,良辰美景伴着家人乐享天伦堪称人间第一等快事。
古人诗云:春游芳草地,夏赏荷花池,秋饮菊花酒,冬吟白雪诗。原本以为只有如烟如画的江南、古道苍凉的塞北才有自然之韵。近些年我东奔西走,足迹划过东北、西北和四川、山东、江苏、北京等地,却平生无限烦恼,舟车劳顿,拖着沉重行李、扯着孩子挽着家人奔波往返,又有诸多不易。我倒十分喜欢故乡的山水,没有雄奇壮观,也谈不上鬼斧神工,我更愿意把她比作小家碧玉,摒弃拒人千里的高傲,撇却名缰利锁的世俗,温婉可人,像邻家小妹清丽可爱,如结发妻子温柔体贴,似白发母亲慈爱呵护。翻开相册,与家人畅游濮水公园,与朋友饱览绿色庄园、濮上园、张挥公墓、西水坡、龙湖龙山……
美不美,家乡水。濮阳,濮水之阳,我庆幸自己生长在这一片沃土,也欣然选择回报桑梓。十年来,我所教过的高中毕业生、初中毕业生过千人,很高兴陪伴他们共度金色的青春年华,很骄傲护送他们走向更广阔的人生舞台。我将永久守候在濮水之阳、中华龙乡。面对未来,不止我,还有千千万万濮阳儿女充满期待,我们的龙都明天将更加和谐、美丽、富强!张理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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