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临安青南村的忱山营地。 临安区文化和广电旅游体育局供图
杭州临安青南村的风光。 临安区文化和广电旅游体育局供图
杭州临安指南村。 临安区文化和广电旅游体育局供图
杭州临安指南村的风光。 临安区文化和广电旅游体育局供图
在高山草坪上露营,在石灰窑洞中泡吧,浙江杭州临安青南村是当地新晋“网红”。
这里以前是一个“石灰村”,盛产石灰岩,开办石灰厂,村民几乎家家户户都当“矿工”。2017年,随着最后一个窑洞的关闭,“石灰村”彻底退出历史舞台。
在原本从事股权投资行业的张若正看来,山清水秀的环境、8处矿场、18个窑洞的历史遗存,是青南村最独特的IP。
2021年11月,他和自己组建的运营师团队接手青南村项目。
近年来,中国乡村旅游蓬勃发展,但发展的阵痛也随之而来。不具备“造血”功能、千村一面、缺乏专业化管理和运营等问题,成为制约乡村发展的重要因素。为此,杭州市临安区文化和广电旅游体育局(下称“临安文旅局”)率全国之先,探索公开招选符合条件的市场运营商到临安乡村开展运营,以乡村旅游为导向激活整村一二三产融合发展。
据悉,自临安乡村运营模式运行以来,截至目前,临安共有17个运营师团队进驻了17个村落,比如进驻青南村的张若正、进驻指南村的周静秋等。
乡村运营师的入驻,也吸引了青南村在外打拼青年的关注。“85后”的周明华则是最早付诸行动的村民之一。
在张若正的帮助指导下,在跟村里经过多次论证后,周明华决定以海拔200多米的臼湾矿区为试点,对废弃矿坑进行投资再利用,发展斜阳谷忱山露营基地。
经过半年建设,原来的石灰窑洞成了酒吧,高山草坪上搭起了天幕帐篷,在青山环抱中露营,短短几个月,青南村成为远近闻名的网红“露营村”。
今年“五一”假期,忱山营地进行试营业,采用预约制,吸引了杭州及周边许多游客、亲子家庭,该营地一期共有5个帐篷、17个天幕和4个房车位,面对日均400余人的客流量,可谓供不应求。
青南村的走红,也让“95后”的蔡雪皎心动,她辞去了杭州的工作,回到家乡,并利用自身自媒体流量优势,推广忱山露营,还带头修缮了自家老宅,开出青南村第一家民宿。
“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隐西雅舍’,现在村里还有5户家庭也跟着在办理民宿或农家乐的手续呢!”对未来,她很有想法。
“乡村运营,除政府的政策支持外,离不开招商引资。”张若正告诉记者,如今团队内的其他成员正在外面积极对接资源,吸引稀缺类的新业态入驻,丰富村里的旅游业态,推动青南村一直“火”。
不同于张若正在青南村运营上的“无中生有”,周静秋在指南村的运营则属于“锦上添花”。
杭州临安指南村,素有“华东最美古村落”“杭州赏秋第一村”的美誉。慕名打卡的游客总会不约而同发出形象而生动的感慨,“银杏够黄,枫叶够红,一到秋季人挤人。”
据悉,每到秋季,指南村层林尽染的红色枫叶总会吸引大批游客前来游览观赏,带动了村里农家乐等住宿业态的蓬勃发展,指南村也成为临安区较早发展起乡村旅游的村落。
但在过去相当长一段时间内,指南村只有红叶这一个核心旅游产品,一年四季只旺一季,当地村民普遍存在“一季吃饱饿三季”的忧虑。
而改变始于周静秋及其团队的入驻。
同时作为临安太湖源生态旅游有限公司总经理的周静秋告诉记者,指南村的开发已经比较饱和,村里的旅游基础设施已基本都建好,各种旅游业态也都有了,很难再去做一些新的业态。
在刚入驻指南村时的调研中,周静秋发现村民对运营的参与度不高,究其原因,乡村旅游发展红利转化为村民收入的效率不高,村民增收渠道有限,积极性自然不高。
“运营的首要任务是让村民们赚到钱,村民享受到发展的红利,才会对乡村运营有信心,才能更主动地参与其中,我们才能更好地开展运营。”周静秋说。
为破解指南村“资源价值高、村民创收低”的问题,周静秋在布局业态的过程中注重发展带动性强的特色产业。
她以指南村春节家家户户都要吃的传统小吃麻糍为切入口,发动村民经营可供游客体验的打麻糍项目,以体验促销售。
同时,周静秋还流转村里闲置土地,打造红薯等特色农产品耕种体验项目,并研发相关的伴手礼,带动村民参与种植及销售。
此外,周静秋团队还投资开发富美太湖源票务系统并投入运行。该系统将指南村农家乐业主纳入其中,并为其生成专属二维码,业主把二维码摆放在农家乐内,游客通过扫描二维码即可以优惠价格购得太湖源景区门票或线上商城里的特产,每一笔交易农家乐业主均可获得现金返利。
据悉,富美太湖源票务系统上线不到3个月时间,已实现营收30多万元(人民币,下同),有不少指南村村民通过该系统每月增收3000元以上。此举既带动了村民增收,还把农家乐业主发展为营销人员,培养了他们的经营意识。
周静秋自豪地说,通过他们的运营,指南村已实现了由“一季旺”向“四季旺”的蜕变,村民的人均年收入也实现了从2010年的1万多元到如今超6万元的突破,带动了村民真正致富。
临安文旅局副局长陈伟洪认为,乡村运营关键在于:市场有效与政府有为。
“我们让运营商与村委会‘相亲’,彼此中意才能领结婚证。”陈伟洪说,前期政府的角色更像媒人,职能是引导运营方向、建立工作规范,而非大包大揽。
签约后,运营商与村委会共同组建运营公司。村委会一般以资源入股,占股20%,日常运营费用则由运营商承担。这也意味着,运营商刚进村时需“自带干粮”,政府和村委会不投资不补贴。
同时规定,运营满一年,达到考评标准后,政府才会视考核情况发放10万元至70万元不等的奖励。考核不过关就走人。
而考核标准有99条,其中最重要的是业态的布局、资源的整合。
陈伟洪觉得还有一个重要指标就是情怀,若运营商单纯逐利,将发展建立在破坏生态环境和侵害村民利益上,乡村运营也就无法持续。
现在,临安已有17个村落与运营商签约“结对”,项目总投资达5.5亿元,实现旅游收入4.9亿元,村民人均收入增加1.2万元,村集体收入增加8930万元。
文/中新网
作者/王题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