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赵植萍
1996年的今天,我在阿联酋采访亚洲杯足球赛结束后,途经新加坡赶到香港,正好在香港度过了难忘的圣诞平安夜。我在大街上看月亮,看人潮滚滚,始终没有忘记走近香港足球圈。1996年采访亚洲杯日记流水账(六),原文如下:
1996年12月23日星期一 农历冬月十三 天气晴
昨天,8点准时起飞,今早7:15到新加坡,其实是6个小时。在飞机上看杂志内容很好看,写日记。到了新加坡很闷热,不是想的那么好,主要是对比阿联酋的原因,东西很贵。
印象很深的是圣淘沙。圣淘沙岛是最迷人的新加坡度假小岛,占地390公顷,有着多姿多彩的娱乐设施和休闲活动区域,素有“欢乐宝石”的美誉。这里曾经只是一个小渔村,被英国占领以后改造成其军事基地。1972年再次改造成一个悠闲美丽的度假村。因为时间紧,只好加入旅行团,乘缆车把圣淘沙岛看一遍。海底世界大鱼像猪一样,海边很美。
我在新加坡圣淘沙的缆车上
我身后就是圣淘沙岛上标志性鱼尾狮。新加坡建有7座鱼尾狮雕塑,圣淘沙岛上这座建于1995年,高37米,内部中空,游客可购票乘电梯直达鱼尾狮顶端鸟瞰整个圣淘沙
急忙跑回去赶飞机,起飞了又落下。在头等舱休息室里写日记。又重上飞机,看杂志介绍圣诞平安夜,讨论“一夜情”。空姐很热心,她不知道大连,但是知道上海。
晚上到了香港,人口密集的如同到了广州火车站。好不容易找到住的地方,原来是深圳特区报驻香港办事处。因为圣诞期间,住不上宾馆。
1996年12月24日星期二 农历冬月十四 天气晴
今天是圣诞平安夜。恰逢圣诞节,是各地人们汇集香港疯狂购物的最好时机。据香港人讲,他们很爱过节。然而,在这期间,香港的足球教练和新闻界的足球记者放弃了过节。
我见到了香港队教练郭家明,这位刚刚从亚洲杯赛地返回香港的教练,还没来得及休息,就带领香港足球队投入了训练。在采访中,他向记者介绍了香港队的情况,并认真地对我说:香港同广东的传统赛事“省港杯”赛我们十分重视,特别是这次比赛,是香港回归祖国前的最后一次赛事,对此我们做了认真的准备。
郭家明对记者的采访十分热情,香港的足球队员及香港足球记者见到内地足球记者也非常亲热,他们非常关心内地的足球,不失时机地询问着内地足球的方方面面。香港的报纸有内地体育版和香港体育版,而足球又占有版面的相当重要部分。
采访结束后,我为在香港结识了许多足球界的朋友而高兴。带着采访中的愉悦,走在香港的街市上,此时已没有一丝身在他乡的感觉。没到这之前,我曾有许多的遐想,想看这里的一切,想寻找每一个容易被人忽略的遗址……然而,热闹非凡的香港足坛不能不吸引着我,香港人对内地足球的关心不能不让我为之感动,这促使我舍弃其他而去看望他们。
在香港沉浸在节日的欢乐气氛中,我走近香港足球圈内。
1997年刊发《足球周报》
终于搞清楚了湾仔、维多利亚港这些方位。到了维多利亚港才感觉真正到了香港。今天是圣诞平安夜,我慢慢的闲逛着。在维多利亚港看船来船往,人潮滚滚。落日正一点一点沉入海底,红霞满天,碧波,白沙,酒店,全都被染成粼粼金橙。那诱惑的海,缠绵悱恻的黄昏让我激动,我想起邓丽君演唱的《香港之夜》。维多利亚的海风,纵使在深冬,吹来的也是阵阵魅惑。这个沸腾的香港之夜,灯火通明,像烟花自半山绽放,迷离了我的双眼;转望对岸九龙人间烟火,亦是星光般荡漾闪烁……香港,太不适合一个女人作如此诗意地晕眩,仿佛更合适一头扎进那个活色生香的世界,和那些所有美丽的物质,来一次倾城之恋。我汇入沸腾的人流,疯狂购物,给父母公婆家人买东西,买金饰,给祥买白金戒指,给自己买了好几双各式各样的意大利鞋……
已是深夜,购物的人流越来越多,人潮滚滚,我已分辨不出回家的路,幸好有警察。自从哥哥参警以来,我无论走到什么地方,只要看到警界的人就倍感亲切。今天的月亮又圆又亮,月亮把光辉洒在我身上,照耀着滚滚的人流。我举目仰望,久久地看着月亮的脸庞,看到自己处身在喧闹、明亮的夜的王国。
回到住处,张来了电话,我又出去了,吃了饺子面,云吞面也非常好吃,价格较贵。度过了平安夜,他们去了机场。
1996年的今天,我在香港维多利亚港湾度过难忘的“香港之夜”,那时候香港即将回到祖国的怀抱。
1996年12月25日星期三 农历冬月十五 天气晴
今天是圣诞节。上午起来收拾房间,到日本购物中心,买东西逛到1点多往回赶,收拾到2点多赶飞机。在香港机场,遇到了大连老乡,我去买东西,看到各种各样在国内看不到也买不到的书籍。
5点多起飞,8点多到了大连机场,姐姐祥都来接我。回到家里放下行李,想到明天就要上班成版了,说什么也要把这几天的见闻写出来。晚上写稿,写到凌晨4:30,这就是我去阿联酋采访亚洲杯的经历,想起来酸甜苦辣。
后记:
23年前的今天,结束了亚洲杯采访回连后,因为身体透支,像得了一场大病,20多天之后才慢慢缓了过来。那些年,关于彻夜写稿的事,我爱人和我女儿都已经司空见惯了,我们家的灯光从晚上经常亮到朝霞升起的时候。记得有两次我带着姐姐外出采访,姐姐说她半夜什么时候醒来都看着我在灯前写稿。姐姐心疼地说:“要不是亲眼所见,根本就想不到萍儿是这么辛苦,真是干什么都不容易啊!”
不仅仅是不睡觉,还常常一整天忘记吃饭,半夜想起来一天没吃饭时,摸着我的胃口悄悄说:真的对不起啊。想想足球周报刚刚创刊的时候,只有五六个人,后来增加了七八个人,每次外出采访时,有三四个整版等我们去填,这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这样报纸就要开天窗。要不我怎么会在足球周报创刊时的三四年期间就撰写刊发稿件上千万字,这都是逼出来的。那个时候条件也不好,没有电脑,只能手写传真。发传真也是我最头疼的一件事儿,浪费时间,浪费金钱,心情还不好。
手腕子写肿了都是正常的。那个时候还有一个主要的原因,就是我不懂足球,有些稿子不知道该怎么写,这对我来说是一种精神压力。回想采访亚洲杯的经历,上火拔牙,浑身酸痛,胳膊抬不起来,写字困难,有时候还心情不好。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本命年因足球痛并快乐着,无怨无悔……
2020年新年马上就到了,新的一年又是我的本命年。从冬至圣诞到新年,这辞旧迎新的日子对我来说很重要,也很快乐。20多年因足球痛并快乐着,因足球而经历的一切,让我很欣慰。不管中国足球发展得怎样,但是足球本身带给我的快乐是不言而喻的,感谢足球!新的一年,我将继续本命年因足球而快乐!
1996年12月刊发《足球周报》的这篇《亚洲杯留下的话题》,是我到现在为止印象特别深刻的文章
亚洲杯已经远离我们了,如今整理日记有点老调重弹,但是我有心理强迫症。有日记本,有照片,有文章,不把这些整理出来,感觉对不起自己。实际也是给自己的足球生涯建立一个档案。
亚洲杯留下的话题将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月的沉淀愈发让人回味。文章从两个小标题:教练难以充当的角色; 决赛,没有进球的两场比赛 展开分析,是我比较喜欢的一篇评论文章。(详情请见《亚洲杯留下的话题》)
以下是我从文章里节选的几段话:
人们欣赏一场比赛,更多的是对双方队员的场上表现叹为观止,然而在这精彩的比赛背后,诸军教头的表演也耐人寻味,于是让我们把镜头首先对准他们。最先映入我们眼帘的则是泰国队主教练萨加坎。
本届杯赛,教练的日子过得很难似乎已显现出足球的面目已变得残酷无情,泰国队主教练萨加坎便是这一残酷现实下的第一个“牺牲品”。
透过萨加坎的经历,留在阿联酋的八强教头们普遍感到了浓重的信任危机。
本来阿联酋队一路杀人决赛是很幸运的,但一门心思只想夺冠的阿联酋人面对的是一个银杯时,他们感到遗憾,随之便是抱怨,而伊维奇则是第一个被抱怨的人。
沙特队主教练文加达在率队夺冠之前也在为自己找寻后路。
文加达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他立即想到了他的后路,他当场表示说,如果沙特人给他更多的机会执教,他能使沙特队取得更大的成绩。谁都知道他说这话的用心。因为他同沙特足协的协议是亚洲杯赛结束。
日本队主教练加茂周虽然在小组赛上成绩较好,但他丝毫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样子。新闻发布会上,他总是熟睡般地坐在那里,他内心的危机绝不是像他表面表现出的那样平静。
亚洲杯最后两场决赛,给人的感觉是被人不情愿地推上了“轮盘赌”。
乘东道主的东风一路闯人决赛的阿联酋队与夺标大热门的沙特队可以说踢了一场高速度、高对抗并且火星四溅的决战。
“轮盘赌”最后的结果并非全是十分偶然而荒谬的,最起码沙特与伊朗的胜出是人心所向的,他们并没有辱没所获得的荣誉。
1997年1月17日整版刊发《足球周报 周末体育》第4版 要闻 本版编辑 赵植萍
1996年亚洲杯期间,整版整版地写稿。各种花絮、艾因传真、场上人物、记者手记等栏目吸引读者,那次采访我刊发稿件十余万字。细心读者都能从报纸找到这样的字样:本版稿件除署名外,均由本报记者赵植萍阿联酋艾因专电。即使回来之后,仍然不停的整版发稿。《沿着波斯湾的堤岸……》共发了6个整版,当时石雪清的儿子只有五六岁,他问石雪清:“爸爸,大赵阿姨沿着波斯湾的堤岸什么时候能走完啊……”
1997年1月24日整版刊发《足球周报 周末体育》第8版 人物春秋 本版编辑 赵植萍
华夏内参新闻快讯:王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