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鬼吹灯精绝古城》的朋友,想必对其中让主角们九死一生的九层妖楼非常熟悉。其实,《鬼吹灯》中提到的许多地名,在现实中都是存在的;包括昆仑山、黑水城、精绝古城、鱼骨庙等都能在现实地图上找到对应的地方。今天我们要说的九层妖楼,也位列其中。
现实中的九层妖楼,位于青海都兰县察汗乌苏镇东南约10公里的热水乡,是一座吐谷浑墓葬,时间上大致处于唐代早期,距今约有1500年历史。吐谷浑是西晋至唐代,由西北游牧民族建立的政权,其势力范围大约在今天的祁连山脉和青海的黄河上游谷地以及凉州。这处古墓,埋葬的便是吐谷浑的王族。
它的学名叫“血渭一号大墓”,由于周边还有其他墓葬,整个墓葬群又被称为“热水墓群”。这是全国第四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也是我国1996年十大考古发现之一,目前作为墓葬遗址对外开放。有专家指出,这座超级大墓对研究唐代早期热水地区的丧葬习俗,以及当时唐代与周边少数民族的关系、物质文化交流史有着非常重要的价值。
“血渭一号大墓”听上去就有些可怕,其实血渭是古墓所在村落的名字,即当地的血渭村,附近还有血渭山和血渭草原。之所以被称为九层妖楼,是因为根据仪器探测,这座古墓共有上下九层。而历代的藏族牧民对于吐谷浑政权的描绘有些妖魔化,传说千年之前此地有一个魔国(指吐谷浑,后被藏民的祖先吐蕃灭掉),魔王死后就葬在这座大墓中。千年以来魔魂妖气不散,被藏族人认为是个不吉利的地方,“九层妖楼”的名号最早在民国时期就已出现。
血渭一号大墓的结构既不像中原,又不像吐蕃,而是有着自己独特的墓葬形制。大墓东西长150米,南北宽80米,规模十分宏大。根据专家推测,这样规模的墓葬在当时需要一万名工人同时劳动1年以上,才能完成。大墓的封土堆高高耸立,很远就能看见,从正面看像一个“金”字,因此有“东方金字塔”之称。
大墓的封土结构为泥石与夯土混合而成,从上到下每隔1米左右都用柏木横穿墓葬;依照这样重复的结构,如盖楼般建造了九层。目前的抢救性考古发掘仅限于地上三层,更深处迟迟没挖也是因为目前技术手段尚不成熟,出于对墓葬的保护,只能暂时停止。现在,游客可以进入大墓内部,主墓室、东侧室、西侧室、后室以及连接各室的廊道仍清晰可辨;墓室的结构和史料记载的“五神殿”结构相吻合。
其实整个血渭一号大墓非常坚固,就算被盗墓贼光顾多次,依然坚不可摧,也未被完全盗掘。其中最猖獗的一次盗墓活动发生在2017年,多达646件文物被盗走,其中包括一级文物16件。2018年,这个盗墓团伙被抓获,所盗文物也被追回,目前陈列在青海省博物馆和海西民族博物馆中。其中不乏一些珍贵的金银器、玉器、青铜器、陶噐以及丝织品。
最新一轮的抢救性挖掘,也开始于2017年这起大墓被盗案之后;3年里从大墓里清理出1000余件文物,以及在13个环形的动物陪葬坑发现了许多动物骨骼。但是至今未发掘到墓葬主人的尸骨,只知道主人是地位非常显赫的吐谷浑王族,究竟是哪位王族还不能确认身份。覆盖在这座传奇古墓之上的种种谜团,只能等待今后的考古发现来破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