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0年,马鸿逵下令在宁夏全境“捉”儿媳,结果在甘肃“捉”着了

旅游 路生说史 2022-03-18 16:04

原标题:1940年,马鸿逵下令在宁夏全境“捉”儿媳,结果在甘肃“捉”着了

瞿亚明是马鸿逵的儿媳妇,马鸿逵次子马敦静的三姨太。1940年秋,瞿亚明与司机、丫环忽然开车逃路,为此,马鸿逵下令宁夏全境各路关口,一律严查扣留,“捉”拿儿媳,结果在甘肃平凉还真给“捉”着了。

马敦静1910年生,国民革命军陆军中将。青海军官教导团、中央陆军军官学校高等教育班第四期、陆军大学将官班甲级第一期毕业。因为有父亲马鸿逵的“关照”,1937年,27岁的他就是168师第3旅(辖两个团)的少将旅长了。

在马敦静的身上除了晋级快,还有着和父亲马鸿逵一样的很多特征,比如爱听秦腔和爱娶小老婆。

马鸿逵、马敦静父子俩都有爱听秦腔癖好,马家是养戏班子的,而且,父子俩要求自己的使唤丫头和姨太太们每人都能唱上几折戏。因此,常有教练出入马公馆,给他们的丫头们教戏,而他们则常以“打比赛”的方式,使自己的虚荣心得到满足。

怎么打比赛呢?就是马鸿逵和马敦静的人都唱,以比赛的形式看谁的人唱得好。马敦静府上有个叫孟兰的丫头,人长得漂亮,戏唱得也不错;马鸿逵府上的丫头小燕长得也不错,也很会唱戏。有一次,马鸿逵和马敦静的人又打比赛,本来说好的,让马敦静戏班子里一位叫黄国璋的琴师,用板胡给孟兰和小燕两人都伴奏。但临赛时,黄国璋觉得自己是马敦静的人,去给小燕伴奏多少有些越俎代庖,让马鸿逵戏戏班子里的琴师很没面子,就临时让马鸿逵戏班子里一个叫张亚民的琴师给小燕伴奏。没想到这么做,让孟兰把小燕给比了下去,惹得马鸿逵大怒。

比赛结束后,已是深夜,马鸿逵气乎乎地走了,大家都觉得这事好像不太好,第二天一大早,马鸿逵也真的暴发了。首先集合起自己的戏班子,叉着腰训斥他们水平不行,给自己丢人了,训着训着忽然意识到这么做太不解气,就想到将黄国璋叫来打。而且,还召集起了四大厅八大处的高官及宪兵队,让他们也来围观。

一手插腰的马鸿逵见到黄国璋,挥舞着另一只手,怒气冲冲地吼道:“阿扎一夜没睡觉,憋屈得慌,你黄国璋好大胆子,不给我的丫头拉板胡,存心要给我难看。宪兵队,把黄国璋拉倒,给我狠狠地打!”

黄国璋就这样挨了一顿猛揍,趴在地上呻吟着,马鸿逵还觉得不过瘾,竟然下令要让宪兵队揍自己的儿子马敦静。在场的官员们一看,赶忙求情,马鸿逵这才借坡下驴,但还是当众指着儿子的片子呵斥道:“阿扎看在众人的面上,今天就饶了尕娃一次,下次再犯,新老账一起算!”

关于爱找小老婆,马鸿逵的事,我们在这里不多说,只说马敦静。马敦静有三房姨太太,大姨太也姓马,甘肃河州人;二姨太姓紫名连生,宁夏人,在上中学时就和马敦静结了婚;三姨太就是瞿亚明。相对来说,瞿亚明要比紫连生和马姓妇女,有文化得多,她毕业于上海光华大学(民国上海一所著名的综合性私立大学,1925年建校,胡适、厉麟似、徐志摩等著名学者都曾在该校任教)英语系,1935年应聘到宁夏妇师任教导主任兼英语教师。

银川在解放前是个很小很小的地方,老百姓们流传着这样的一句话:中山公园里有两只猴,一个警察在街上看两头。意思是,养了两只猴的地方就可以叫公园、动物园了,而一个警察站在一条街上就能把银川看过来。据说,马鸿逵还爱下象棋,常常带几个警卫人员,和棋摊上的老头下几把,也就走了。可见当年的银川城并没有太多的娱乐项目和大事情,连马鸿逵都在办公室里待不住,和棋摊的老头下棋。在这样的一个地方,来个从大城市毕业的高材生,当然会引起人们的关注,瞿亚明一到银川就被马敦静盯上了,那时,马敦静已经有了两房姨太太,但因为瞿亚明有文化,浓眉大眼、长相漂亮,马敦静就开始了对瞿亚明的追求。

那时候,马敦静对瞿亚明的追求,无非是请瞿亚明吃饭,到银川附近游玩,买些东西给瞿亚明,献媚讨好。时间不长,瞿亚明的芳心就被马敦静打动了,同意和马敦静结婚,进而造就了自己的一段不幸婚姻。马敦静当时住在今银川市中山街的“二号公馆”,是个很大的长方形院子,大姨太马氏住上房,二姨太紫连生住北边的房子,瞿亚明被安排住进了南边的厢房。所谓厢房,其实就是在正房前面两旁的房屋。从被安排住房的层面来看,瞿亚明虽然有文化、漂亮,但在马家的地位也只能是个偏房,而且,生活在北方的人都知道,南边的房子阴暗潮湿,被称为“阴面”,不是最宜居住的方位。

三个女人住在一起,伺候一个丈夫,时间长了难免不会起点摩擦,而且,瞿亚明和马氏、紫连生有着文化上的巨大差距,根本没什么共同语言,常常为一些小事争吵不休。更重要的是,新鲜感过后,瞿亚明发现,马敦静和自己也在爱好、语言、志趣等等方面存在不小差距,甚至在结婚以后,不让她再去担任英语老师,限制她随意结交朋友。这样一来,两个人就谈不上什么感情了,马敦静觉得瞿亚明毛病太多,好几个月都不来她的房间。

瞿亚明没有办法,只能找马汝邺诉苦、聊天。马汝邺是马鸿逵的父亲马福祥晚年找的妻子,与马福祥在一起生活了不长时间,马福祥便去世了。马汝邺是著名回族才女,字书成,成都人。1899离京随伯父去顺庆府(今南充市)读书。三年后,因其伯父去广西任职,只好返回北京父亲处。其父聘日本籍女教师饭冢贞子授予其数学、音乐、美术等课程。1905回成都,入两等女学,不久又改读成都蚕业学校。1911年,避居天津。次年因父亲病逝随伯父去黑龙江省,在龙江县小学任教11年。1923年回到天津,为前北洋财政总长张弧之女做家庭教师,不久与马福祥相识,两人于1926年结婚。其时,马汝邺已经36岁了。

马汝邺喜读历史,善评论古今人物,与国内一批有进步思想的女学士如陈如璧、朱淡如、周淑云、沈云英等相往来。尤其与户部尚书张百熙侄女张竹隐交谊甚浓。互有诗文赠答及唱和。在北京居滞甚久,接受了新思想,诗词文都充溢着哀怨人生、忧国忧民的思想感情。马福祥1932年去世后,她在宁夏待过一段时间,在以写作和书法颐养修心的同时,也很关注当地回族的文化教育事业。

瞿亚明和马汝邺之间是有很多共同语言,但马汝邺却在这种事情上很难帮到瞿亚明,时间一长,瞿亚明就想到了出逃。当时,马鸿逵给自家的少奶奶每人配发了一辆小汽车,让她们外出使用,还配备了专职的司机。同时,还在每人身边配有一至二名丫鬟,照顾她们的生活。瞿亚明把自己的想法和司机与丫鬟爱丽一说,二人都觉得瞿亚明很不容易,对瞿亚明的处境很是同情,便决定与瞿亚明一起出逃。他们制定的出逃路线是:先开车由宁夏银川至甘肃平凉,然后从平凉到兰州,改乘飞机至北京,再由北京飞上海。

1940年秋天的某一天,瞿亚明和司机以及丫环爱丽一起出逃,马敦静回家见瞿亚明等三人不见了,立即报告马鸿逵,马鸿逵大怒:“我就不信他们还能飞出宁夏!”随后下令宁夏全境各交通要道、各路关口,一律严查扣留,“捉”拿儿媳。结果第二天宁夏驻平凉办事处处长马孝成就发现了瞿亚明等三人的行踪。马孝成二话不说,命人将瞿亚明等三人扣留了下来,并向马鸿逵作了报告。马鸿逵得意地说:“在宁夏,没我马鸿逵同意,一只鸟也别想飞出去!”

瞿亚明等三人虽被扣留了下来,但瞿亚明死活不愿意再回马家,马敦静觉得颜面丢尽,很是无奈,又许诺了瞿亚明一些事情,瞿亚明这才回到马家。从此,二人虽住在一处,但已形同陌路,没了夫妻情分可言。马汝邺了解情况后,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动员瞿亚明参加了宁夏妇女运动委员会的工作。马汝邺在委员会任主任委员,给了瞿亚明一些关照,瞿亚明的境况这才有了一些转变。

1941年,马敦静调升宁夏省保安处中将处长,1944年下半年任第11军中将军长。此时,第11军辖168师、暂编第9师、暂编第31师,管着3个师的部队很是威风。而瞿亚明也成了他生活中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1949年8—9月,我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先后解放兰州﹑西宁,国民党西北军政长官马步芳部主力基本被歼,军政副长官马鸿逵部4个军7万人退踞宁夏。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马鸿逵将军政大权交给了马敦静,自己飞往重庆,和宁夏作了永远的告别。马敦静在南起靖远﹑同心,北至金积﹑青铜峡﹑灵武,布置了3道防线,企图阻止我人民解放军北进。但这一切很快就土崩瓦解,23日晚,解放军进驻银川市,宁夏遂告解放。马氏家族对宁夏数十年的封建统治从此结束。

马敦静出逃前,曾问瞿亚明是否愿意跟自己一起走,瞿亚明称自己不走,要留在银川。马敦静留给瞿亚明少量的财物,带着其他人走了。而在此前马氏家族转移财产时,瞿亚明也是在做自己的事,不作任何表示。银川解放后,瞿亚明搬出“二号公馆”,在妇委会的办公室住下来,并向军管会负责人主动交代了自己的经历,要求去北京工作。军管会同意了她的要求,并给前往北京的她写了相关的证明材料。她这才真正与马氏家族绝缘。

五十年代,有消息说,在北京某图书馆工作的瞿亚明曾经写信给宁夏教育厅,希望能证明她在宁夏任教的经历,教育厅没有为难她,给了她相应的开据。后来,人们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她的消息。豪门难入,也许,她把自己的后半生“隐藏”起来,为的就是不想让人们知道她与马氏家族有过一段缘浅情淡的经历。而“隐藏”在整个过程中,对她来说分明是新生。

本文配图为马鸿逵,感谢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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