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辉)4000年前的夏朝做为华夏文明、华夏民族起源的中国第一个世袭制王朝,有很多未知之谜尚未解开,有很多美丽传说与动人故事让人无限遐想感叹。其中,妺喜与夏桀倾国倾城的爱情故事,尤其是让后人津津乐道,成为爱江山更爱美人的浪漫凄美故事的代表。
妺喜是有施氏之女,在今山东省蒙阴县境内。夏朝夏桀在位时,发动大军攻打有施氏,有施兵败求和,献出他们的牛羊、马匹、美女,其中包括妺喜。夏桀得到妺喜后,甚是喜欢,夏桀“于倾宫饰瑶台居之”(《竹书记年》)。这就是《国语》记载:“昔夏桀伐有施,有施人以妺喜女焉,妺喜有宠,于是乎与伊尹比而亡夏。”
有诗称赞妺喜的美丽:“有施妺喜,眉目清兮。妆霓彩衣,袅娜飞兮。晶莹雨露,人之怜兮。”夏桀对妺喜非常宠爱,有求必应。妺喜有三个癖好:一是爱听撕裂绢帛的声音;二是爱看众人在规模大到可以划船的酒池里饮酒;三是喜欢穿戴男人的官帽。夏桀就在湖中修建了一个巍峨的宫殿,望之似欲倾坠,整日与妺喜在倾宫欢宴淫乐,整匹整匹地裂帛取乐,不理朝政。刘向《列女传》记载:“桀既弃礼义,淫于妇人,求美女,积之于后宫,收倡优、侏儒、狎徒能为奇伟戏者,聚之于旁。造烂漫之乐,日夜与末喜及宫女饮酒,无有休时。置末喜于膝上,听用其言。昏乱失道,骄奢自恣。为酒池可以运舟,醉而溺死者,末喜笑之以为乐。”
夏桀与妺喜劳民伤财、穷奢极欲的生活,最终导致夏桀的众叛亲离,虽拥有“三里之城,七里之郭”“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坚利也,米粟非不多也”的夏王朝雄厚实力,最终被新兴的商族部落首领商汤所灭。西汉刘向在《刺奢》写道:“桀作瑶台,罢民力,殚民财,为酒池糟堤,纵靡靡之乐,一鼓而牛饮者三千人”;《节士》写道:“桀为酒池,足以铉舟,糟丘,足以望七里,一鼓而牛饮者三千人。”
由此可见,夏朝夏桀灭国时期,妺喜、倾宫、裂帛、酒池肉林、酒池行舟、酒池牛饮成为夏桀荒淫无度而失国的代名词。这些关键词所透露的历史信息,是传说还是事实?是虚构还是现实?
?笔者带着这些疑问,在热情友人的帮助带领下,对具有“三里之城,七里之郭”规模的淮河流域夏水北淝河的四方湖古城遗址进行了细致的考察考古,发现了许多与历史记载相吻合的夏朝历史遗迹,确定了四方湖畔的古城遗址,就是夏桀与妺喜最后浪漫与穷奢极欲的夏朝国都。四方湖古城遗址其包含的仰韶文化、良渚文化、大汶口文化、龙山文化、二里头文化、殷商文化,真正体现了源远流长的中华文明的精髓,是其他任何独立的、间断性的文化遗址类型所无法比拟、同日而语。其承载的先进渔猎文明、农耕文明等人类文明重要发展阶段,更是中华大地上其他文化遗址类型所无法取代的。
美人妺喜来自于中国北方的黄河下游山东地区,此地区不产丝绸帛匹;而位于淮河流域的四方湖地区却是周朝时期的南淮夷地区,盛产丝帛。丝帛是四方湖地区劳动人民的财富与劳动结晶,此地区拥有的大量丝帛,才能供应满足妺喜的特殊癖好或引起夏朝国都地区人民对夏桀的怨恨,“罢民力,殚民财”“亲戚畔之”。出土文物兮甲盘有明确记载:“王令甲政(征)司(治)成周四方责(积),至于南淮夷,淮夷旧我帛畮(贿)人,毋敢不出其帛”。毫无疑问,周朝时的南淮夷地区盛产丝帛、绢帛,是不容否定的事实。而大禹在涂山举行万国聚会“执玉帛者万国”,正是对涂山地区周围氏族部落以“玉”“帛”两者特产地区组成,进一步坐实了大禹建立的夏朝国都位于淮河流域的南淮夷地区,而不会是位于不产丝帛的黄河地区。
当年大禹治水,在涂山娶涂山氏女,三过家门而不入。在《吕氏春秋》之《季夏纪第六》中记载:禹行功,见涂山之女。禹未之遇而巡省南土。涂山氏之女乃令其妾候禹于涂山之阳。女乃作歌,歌曰:候人兮猗。实始作为南音。周公及召公取风焉,以为“周南”“召南”。这是《诗经》诞生于四方湖畔,以“周南”“召南”为《诗经》开篇的根本原因。而流传下来的对妺喜美貌描述的诗歌“有施妺喜,眉目清兮。妆霓彩衣,袅娜飞兮。晶莹雨露,人之怜兮。”无疑是典型的诞生于四方湖地区的《诗经》体,为《诗经》南音的标准诗歌形式,这些从文化上也体现了妺喜与四方湖的密切关系。
通过对四方湖的实地考察考古,笔者“泛泛杨舟”“泛彼柏舟”考察了四方湖中的凤凰岛,发现凤凰岛独特的位置与地形特征,与夏桀妺喜的倾宫有着特殊的相似度。
凤凰岛位于四方湖心,北高南低,与四方湖北岸的古城遗址遥遥相望,是古城遗址的一个天然美景,是四方湖中的宝石明珠。在凤凰岛上建起亭台楼阁,从北淝河顺流而下或逆流而上,岛上的亭台楼阁因为凤凰岛地形的北高南低淹没于湖水中,岛上所建楼阁仿佛摇摇欲坠、快要倾倒的样子。这应该就是夏桀妺喜倾宫名称的由来。
倾宫因为位于航运交通的夏水北淝河之中,它给往来经过的船只行人的视觉冲击映象是相当深刻的,于是,倾宫之名就成为夏桀妺喜骄奢淫逸的代名词,是夏桀妺喜奢侈荒淫的象征。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全体华夏人民,可以穿越3600年的时光,回到夏桀时期,重新领略一下夏朝国都地区四方湖中的夏桀妺喜的倾宫风采,原汁原味地欣赏大禹开创华夏文明的辉煌。在此之前,我们先体会一下六百年前元末明初唐之淳的《往荆山道中即事》所描绘的北淝河沿岸的绝世美景:
小河水深没马颊,浴盘浮渡如浮杯。碾涡咫尺不可上,四夫争挽声喧豗。大河雨馀势业业,邑人来迎具舟楫。片帆天际落春云,万斛空中舞秋叶。东边雨响西边日,船上鼓鸣船里笛。馀霞闪映一川明,大鱼惊跳双尾赤。帆回棹进指淝河,涂山荆山颦翠蛾。当年辑玉会朝处,今日西风生短莎。山前屯兵半降虏,山后人家尽禾黍。倚滩晚饭已黄昏,将军横槊方怀古。(作者:赵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