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历史上并没有记载她叫什么“孙尚香”,是孙权的妹妹,曾与刘备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
说孙夫人为什么没生育,我首先想到的是刘备的年纪问题。《三国演义》中,吕范来找刘备,替孙权的妹妹(不叫什么孙尚香)说亲。刘备第一反应就是:“吾年已半百,鬓发斑白;吴侯之妹,正当妙龄:恐非配偶。”五十多岁的男子,未必没有生育能力,但总是不比壮年了。
可是再查一查资料,这并不是过硬理由。刘备生于公元161年,在208年赤壁之战以后迎娶孙夫人,是四十多岁,应该还不到《三国演义》里说的“年已半百”。
而且,刘备有三个儿子,除了长子刘禅之外,另外两个刘理、刘永并没有可靠的生年记录。但是刘备在223年逝世时,刘理刘永还不到十岁,他们应该都是刘备五十岁以后所生了。
另外,还有一种说法,刘理刘永中的一个,是吴皇后所生。而吴氏是在孙夫人离开刘备以后才娶的。也就是说,刘备与孙夫人分手之后,可能还生了至少一个儿子。所以,刘备与孙夫人没有子女,并不是因为年龄原因。
不是年龄,是什么呢?我们读小说《三国演义》、看戏曲《龙凤呈祥》,不免受到影响,以为刘备与孙夫人虽然老夫少妻,但是恩爱和美,只是受到外界“不可抗之力”的干扰,才被骗分离,无法团聚,终成千古憾事。
但是,在正史里,并没有关于刘备与孙夫人感情和美的记录。而在地方志里,有“孱陵故城又名孙夫人城”的说法。在《元和郡县志》中,干脆说“相传此乃刘备妻孙夫人所筑。夫人,权之妹,疑备,故别作此城,不与备同住”。
如果没有别的佐证材料,地方志是不可能当作信史来看的,何况《元和郡县志》说的也是“相传”。但是没有足够的材料证明的情况下,我们不妨来分析判断一下,这个说法有没有道理。
刘备与孙夫人,用普通人的眼光来看,无疑是很不般配的:一个是四十大几的半老头子,一个是年轻美貌的少女;一个是辗转半生、胸怀大志的政治家,一个是母兄宠爱、任性娇痴的小姑娘。
他们的婚姻无疑是政治婚姻。当然政治婚姻也多了,像春秋时的“秦晋之好”,像文成公主与金城公主下嫁吐蕃,像皇太极娶海兰珠姑侄三人,都是为了加强团结。像西汉初年的公主远嫁匈奴,则是因为实力不敌,带有求和的屈辱意味。
刘备与孙夫人的婚姻,又不同于这两者。孙刘两家短期内可以合作抗曹,长期而言,一定是争夺天下的竞争对手,是敌对阵营。孙夫人嫁刘备,不管本人是否有这样的想法,都不可避免地带有间谍、卧底的意味。
刘备娶甘糜二夫人也好,后来娶吴氏也好,都有借助家族势力的因素。他绝不可能是“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类型。那么对于带有间谍意味的孙夫人,他可能没开心胸、真心以待吗?反过来,孙夫人对于这个注定将成为自己家族的敌人的半老头子,可以产生真情吗?
这样推测下来,倒是“别作此城,不与备同住”的说法更近情理:他们虽然保持夫妻名分,但彼此怀疑、毫无信任,长期分居。
这,也许是他们没有子女的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