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战争是近代以来中华民族首次取得完全胜利的反抗帝国主义势力侵略的战争,在这片东方主战场上,英勇无畏的中国军民奏响了爱国主义的最强音和主旋律,极大提升了中国的国际地位和国际影响力。
图 | 抗日战争(油画)
在全面抗日战争爆发后,国共两党展开第二次合作,以前所未有的姿态谱写了一曲曲可歌可泣的抗战血泪史诗。但两党在抗战之初的合作也并非一帆风顺,国民党虽然表示同意两党展开合作,但从心底根本就不愿意承认共产党的平等地位,对中共代表后续参加一系列会议加以限制,在涉及红军改编问题上百般刁难,蒋介石甚至要将八路军的主官更名改姓,这是为何?
到了1938年元月,蒋介石在洛阳电召第一,第二战区师长以上将领来此开会,讨论华北和徐州战场的抗日作战问题,期间,蒋介石与八路军将领分别举行会谈,他们究竟聊了些什么呢?今天我们就来回望那段烽火岁月!
其实早在“西安事变”发生前,国共两党领导人都已经发现日军蠢蠢欲动,有发动全面侵华战争的迹象,两党之间也互相派人对共同抗日一事交流过看法,但是断断续续谈了好几年,双方的分歧过大,都没有谈出个好结果。
1935年10月,中央红军到达陕北,胜利结束了举世震惊的二万五千里长征,蒋介石却自认为“剿共”已经成功七分,基本达到“攘外必先安内”的目的,次年就可以抗倭为中心。
这时期的中国经过连年战乱,军阀割据,国家孱弱,反观日本军工业发达,积极扩军备战,正按部就班地实施它的“大东亚共荣圈”政策,两者综合国力相差悬殊,以美英为首的西方国家保持所谓的“中立政策”,静观其变。
蒋介石派张学良调来东北军入陕“剿共”,但是红军将士作风顽强,艰苦奋战,东北军没有一次能吃到好果子,两军遂达成秘密协定,东北军睁只眼闭只眼地看着红军胜利完成东征,兵锋直指绥远地区,吓得蒋介石寝食难安。
也正是这时,蒋介石派出代表积极提出抗日条件,这四点分别是:
第一,停战的当务之急是要陕北红军经宁夏趋察绥外蒙之边境,至于南方各省游击队交由国军改编;
第二,对日实行宣战,全国各抗日武装力量应当统一编制;
第三,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肃清汉奸;
第四,中共领导人来南京商谈取消苏维埃政府一事,并促使苏联政府帮助中国抗日。
图 | 蒋介石
这四点也有不少缺漏,例如问及中共与改编后的红军关系如何时,蒋介石的代表支支吾吾,以“惟党与军之行动,或须有所分别”的话语来敷衍,这话无疑表明要求中共放弃对改编后红军的领导权和指挥员。
1936年9月,蒋介石与桂系军阀达成妥协,顺利解决两广事变,信心大增,又开始幻想以武力歼灭我军,蒋介石又派来代表指出中共应放弃过去所有政治主张,并将其政治军事力量全部置于南京政府统一指挥下。
毛主席等党中央领导人当然知道这是蒋介石“狮子大张口”,从来就不是原先的改编,而是收编,一字之差,意义非凡,但是考虑到日军在华北地区的军事演习日渐频繁,大有直接发起进攻的趋势,现在能做的只能是保持和平稳定,做出妥协和让步。
毛主席向国军喊话:“照蒋委员长处理广西之策,我们可以接受,红军大部分仍然驻守在边区,服从南京方面安排,改称国民革命军,只调动个别军政主官前去南京任职,我们应准备重实际,也应该承认现实!”
可是国民党却以命令式的口气要求取消对立的政权和军队,红军只可保留三千人,师长以上领导一律解职去国外考察,半年后回国按才干录用。
蒋介石机关算尽,就是想将红军与中共领导人分开,共产国际给中共下过明确指示,即无论谈判进展到何种地步,国民党都不能干预红军内部军政大事,要保存红军的绝对领导和组织体系,所以我党自然不答应。
蒋介石怒不可遏,亲自飞往西安督战,与杨虎城,张学良等将领发生激烈争执,就这样,没过多久就爆发了著名的“西安事变”。
我党领导人周总理率团亲自飞往西安商讨和平解决此事的可能性,红军多了十七路军和东北军的帮助,一下子底气十足,反观蒋介石等人此时已经被软禁起来,再也没有往日的威风劲。
为了尽快促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周总理让延安不要再宣传“罢免蒋介石,叫人民审判”的口号,转而希望以谈判方式解决困局。
图 | “西安事变”前的周总理
周总理见到蒋介石后,解释了我方立场:“蒋先生,一年来,我党一直在力图避免内战,日本对我国领土虎视眈眈,决不可给它可乘之机,我只希望你能做出三点保证,我们一切都好商量,第一,立刻停止‘剿共’;第二,尽早结成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第三,允许中共派代表到南京解释我党主张!”
蒋介石笑着说道:“红军能够北上抗日再好不过,如若依你所言,必须停止一些赤化宣传,要把军队指挥权交由我,我会视为己出!”
周总理接着说道:“当下非抗日无以图存,只有避免内战,共同抗日才是正确出路,我党愿意拥护蒋先生为领袖,若你肯改变攘外必先安内的既定政策,不仅是我,整支红军都可由你指挥!”
蒋介石没想到周总理如此深明大义,大为感动,表示愿意为此事谈判,并提出自己的三点主张,获得周总理认可。这次国共两党领导人的直接谈判初步达到合作抗日的初衷,意义重大。
1936年12月25日,蒋介石夫妇在张学良的陪同下乘坐专机离开西安。
1937年2月,国共两党代表开始在西安进行谈判,当时我方提出红军改编为四个军,十二个师,三十六个旅,一百多个团,可国民党代表提出最多只能保留两个师,八个团的编制,统一归“中央军”指挥,允许我军派出两个师长,其余的军政主官一律由南京方面安排。
这与我方的目标差距过远,完全没有洽谈的余地,只能回去商量再做决定。3月初,双方代表再次进行会面,我方提出红军设立专门的指挥部,设有正副司令员,全军可划为四个师,但军政主官必须由我方安排,国军代表依然不作任何退步,谈判陷入僵局。
毛主席给代表团发来电报:“谈判不可操之过急,不能对蒋抱有太大的希望,希望越大,失望就会越大,在此期间要采取灵活多变的战略战术,只要他统一改编,我们就能取得阶段性胜利!”
既然毛主席都发话了,周总理等人也认为现在双方好不容易取得进展,不可再回到西安事变前的对立状态,具体的编制及兵力问题,我们先行发展,不可在此问题上纠结彷徨,一旦错过了黄金发展期,就会追悔莫及。
图 | 毛主席
3月8日,国共代表终于对编制一事达成初步共识,即红军编为三个师,两万七千人的兵力,不过国方代表还是在军官设立问题上“卡脖子”,禁止我方设立军事指挥机构,反而弄出个政训处,改编后三个师的管理教育事宜全面归国民党西安行营管辖。
“七七事变”后,党中央发出“全国同胞们!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我们要立刻反击正在进攻的日军,并准备应付新的大事变”的时代最强音!
7月中旬,党中央派周总理,秦邦宪,林伯渠前往江西庐山,与国民党代表继续商讨改编事宜,国民党方面明面上虽然表示同意谈判,但是暗地里对我方各项活动加以限制,双方多日来无法达成一致意见。例如蒋介石邀请了社会各界人士来庐山召开座谈会,而我党却被排除在外,只能采取各种渠道同国民党军政高官谈判两党拖之以久的难题。
蒋介石对此回应非常冷淡,认为改编后的三个师参谋长必须由南京方面调任,企图通过改编红军体制后逼迫毛主席,周总理,朱老总等人“出国”,以便独吞这支革命军队。
我党代表绝不接受蒋介石这个险恶计划,谈判并未有实质性进展。其中可以从下面这个例子看出蒋介石对我方人员的刁难。
蒋介石给我军的改编做出如下批示:红军部队改编为三个师,即115师,120师和129师,每个师可辖2个旅,每个旅只能辖2个团,每师定员为15000人,所有的服装,旗帜都要更改,主官也要更名改姓。
正常的甲种师可以辖3个旅,每个旅辖3个团,乙种师是3旅2团,最后一个丙种师就是像我军这样的编制。在国家危亡之际,蒋介石仍然存有私心,无时无刻想要掌控我军,亡我之心不死。
这样算下来三个师满编兵力为45000人,但红军总共有7万余人,剩下的兵力该怎么办呢?是纳入国军还是遣散回乡?
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党中央根据实际情况,做出这样的回应:剩余1万余人一部分编为保安队,高岗为正司令,萧劲光为副司令,军饷同三个师兵力相同,另一部分划为三个团,插入每个师中,师直属部队加入骑兵营、炮兵营、工兵营、辎重营、特务营等多个编制。
图 | 八路军
至于主官都要更改姓名更是体现了蒋介石机关算尽,心胸狭隘,蒋介石给处理这件事的国民党军官发来电报:将朱德更名为朱蹭陂,将彭德怀更名为彭特立,将林彪更名为林育容,将刘伯承更名为刘百诚,将贺龙更名为贺云青,将徐向前更名为徐象谦,将萧克更名为肖格。
这么做的目的无疑是这些中共将领在这10年战争期间,名声响彻国军内部,很多国军将领都是他们的手下败将,如果这时候让他们以真名示众,必定会动摇国军军心,灭自家威风。对于蒋介石这个无理并且不切实际的要求,我方当场予以拒绝,这些铁骨铮铮的英雄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哪有阵前换名字的说法。
淞沪会战打响后,中国将士损失惨重,毛主席等党中央领导人联名致电蒋介石,希望能在全国发起总动员,以抵御日军,收复失地:“红军全体将士,愿意在蒋委员长领导下,为国效命,保家卫国,驱逐日寇!”
蒋介石也认识到形势危急,再不就红军改编一事达成协议将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
8月22日,国民党发布军令:
将红军改编为八路军,朱德担任总指挥,彭德怀担任副总指挥。与此同时,中共中央在洛川会议上,发布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的命令,红军前敌总指挥部更名为八路军总指挥部,任命朱德为总司令员、彭德怀为副总司令员,叶剑英为参谋长,左权为副参谋长等。
我党除了在西安设立八路军办事处外,还陆续在南京,上海,兰州,武汉,重庆,洛阳等地设立八路军办事处。红军在改编为八路军后,举行抗日誓师大会,随即东渡黄河奔赴山西,组建抗日革命根据地,9月22日,国民党承认了我党在全国的合法地位,为接下来的军民团结抗战打下坚实的基础。
1938年元月,蒋介石在洛阳电召第一,第二战区的高级将领开会,我军的朱德,彭德怀,林彪,贺龙和刘伯承都亲临现场,只见我军将领均身着灰色布军装,腿上都缠着绷带,精气神十足,而国军将领一个个穿着黄色军服,脚穿马靴,一副好神气的样子。
会上,蒋介石让双方将领面向而坐,我军几位将领分别站起身来敬礼并做自我介绍,反观国军将领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没有做半点回应,会议正式开始后,蒋介石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抗日宣传词,表示出强烈的爱国主义情怀,耍了一把抗日领袖的威风,而我军几名将领也都不约而同地给足他的面子,赞扬蒋介石的抗战路线是正确,合乎民意的,必将赶走日本侵略者。
蒋介石大悦,准备一一会见来访的我军几名高级将领,当见到朱德时,蒋介石故作一副遗憾之情,说道:“玉阶兄,此生不能和你一起共事,甚为遗憾啊!”
朱德则笑着说道:“我们愿意和蒋先生一起继续执行中山先生既定的三大政策,可是你未免有些太抠门了,就连一块巴掌大的地方也不给我们,把我们撵得到处跑!”
图 | 朱德
蒋介石尴尬不已,不知从何说起,朱德为了缓解气氛,幽默地说道:“不过,蒋先生做起事来待价而沽,我和毛先生的身价,从此前的十万大洋直接涨到二十万大洋,这可真是高看我们了!”
蒋介石只得赔笑,说道:“玉阶兄,你是大才,以后作战有劳你们从旁牵制了!”
当彭德怀进来后,蒋介石对他说道:“我军将与日军在徐州发起战役,希望贵军从旁配合!”
彭德怀回答:“为了配合徐州会战,不等青纱帐起,我军便派队前往!”
随后,彭德怀向他介绍了山西作战的地形和军事形势,非常不利于对付依靠飞机,坦克,大炮等重武器的日军,但为了祖国和人民一定会竭力作战。
蒋介石对他的回答比较满意,联想起10年前,自己曾派黄汉湘带着自己的委任状去策反黄公略和彭德怀,结果黄汉湘的人头反而被送了回来,不得不佩服彭德怀的忠诚之情,蒋介石也加大了对他的悬赏力度。
现在这位八路军的副司令员不卑不亢地站在自己面前,成了友军,真是造化弄人啊,心中又动了恻隐之心。
蒋介石问道:“家中是否有什么难处,我可让湖南省主席张治中多加关照!”
彭德怀听到这话,面露不悦地说道:“承蒙蒋委员长关心,我老家早蒙何键主席关照过,挖了我家三代祖坟,家中还有两个弟弟流落在外,至今不知下落……”
蒋介石听完此话后极其尴尬,随后从口袋中掏出一张支票,签上自己的姓名递给彭德怀说道:“这是5万元支票,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笑纳!”
彭德怀虽然出身贫寒,戎马半生,但是从来就不是那种能被高官厚禄所打动的人,他直接回绝:“这就不必了,说到这里,委员长,我们八路军军饷和各类物资迟迟得不到保障,如果你如数发放,我们就知足了!我代表全体将士感谢你!”
图 | 彭德怀
蒋介石强忍怒火地说道:“一码归一码,此事日后再议,这张支票是给你个人的!”
彭德怀却没有给蒋介石这个面子,直接当场拒绝,随后以各种说辞转身离开。只剩蒋介石独自待在房间,叹气道“不识抬举”!
当林彪进来后,蒋介石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林彪啊,你是我的学生!”
林彪回应道:“蒋校长,好久不见!”
诚然,林彪曾是黄埔军校的四期生,蒋介石作为军校的校长,一开始非常欣赏他的才华,想将其收为己用,但是林彪沉默少言,蒋介石觉得他不够灵活,就放弃拉拢他,但是林彪在土地革命战争期间的表现可圈可点,成长速度非常快,成为自己的大敌。
这次林彪这位寡言少语的学生仍然不知道该怎么和蒋介石交流,蒋介石只好直切主题,想要拉拢林彪进入自己阵营,但是此时的林彪已经有了信仰,不可能和蒋介石站在一条阵线,蒋介石问他什么话,林彪都不再回应,蒋介石很快就中断了这种自问自答模式,让林彪回去休息。
当贺龙进来后,蒋介石想一口气将他拿下,许诺让贺龙当江西省主席,但贺龙自闹革命以来就不在乎这些身外的名利,直接婉拒了他的好意,蒋介石问道:“抗战进入关键时期,你们120师士气如何?能在正面战场上同日军较量吗?”
贺龙实事求是地将120师的困境说给蒋介石听:“蒋委员长,我们师所有的武器装备很差,弹药都是从战场上清缴的,连最基本的军装都无法保障,请问你许给我们的物资什么时候能到?”
蒋介石听到又是一个找自己要物资的,只好转移话题说道:“现在全国都有困难,你老家情况怎样,我有什么能帮你的?”
贺龙说道:“我老家80余口人就活了我一人,其余的都被委员长好好照顾了一番,连房屋都给烧光了,没留一件物品!”
蒋介石眼见自己又“踩雷”,尴尬地说道:“民国十六年(1927年),你不是当上军长了吗?为什么要跑到南昌搞暴动?”
图 | 贺龙
贺龙严肃地说道:“我和委员长在政见上有很大出入嘛!”
至于最后一位刘伯承,自然也是蒋介石的死敌,在战术上运用得当,数军界一奇,蒋介石自然也是可恨不可得。
接连五名八路军主官,却一个都没有给自己好脸色看,一个都策动不了,蒋介石突感悲伤无助。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蒋介石所处的大地主,资产阶级从来就没有设身处地为老百姓着想,走到人民中间,心中只有欲望和权力,而中共领导的军队心系百姓,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用信仰打败欲望,可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在随后的几年抗日战争中,两军虽多有合作,打出不少漂亮战,但是蒋介石为了一己私利,制造了多轮反共高潮,暗中偷袭我军,还栽赃陷害给我军,实在是阴险毒辣,试问这样一位脱离人民群众的人,焉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