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最繁华的城市——孟买。对于无数的印度人来说,这是一座希望之城。然而孟买并不是人们想象中那样的黄金天堂,这里有着巨大的贫富差距。一半人生活在天堂,一半人生活在地狱。
孟买每天产生20亿升的污水,而他们处理污水的方式却是雇佣3万名清洁工徒手处理。这项工作不仅仅是脏,更可怕的是还存在生命危险。印度每年有600名下水道清洁工死亡。既然这项工作这么危险,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愿意从事呢?
苏尼家住在一栋破旧的小楼。他在孟买的一所大学里攻读博士学位,白天的他在学校里专心学习和做研究,博士的身份让他觉得很自信。但每当夜幕降临时候,他的身份就来了个180大转变。每天晚上,苏尼也会投入清洁工大军,成为其中一员。他的工作相对轻松许多,他只需将街边垃圾桶的垃圾倒入垃圾车,而不用进入下水道。
苏尼的学业非常的出色,同时拥有两个学士学位、两个硕士学位和两个博士学位,尽管他已经如此出色,可是由于达利特的出身,他每天晚上都要去处理垃圾。他说:不是所有的达利特都能当清洁工,但清洁工肯定都是达利特。
苏尼家里从他爷爷起,三代都是清洁工。由于长期在恶臭和污秽的环境中工作,父亲的性情变得十分的暴躁,和其他清洁工一样,时常下班后通过喝酒来排解烦闷的心情。父亲喝醉酒回家来,就会打骂他和母亲,这成了他痛心的回忆。而他的父亲也因这份工作而丢了性命。在他成年后,也遵照传统成了一名清洁工,他深深地厌恶这样的工作。
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那将会和他的父亲一样,一辈子做这样的工作,最后不久于世。所以,他发愤图强,刻苦读书,想用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可是,就算他拿了6个学位证书,进入社会工作后,他才发现因为他的种姓,处处受到打压排挤,心灰意冷的苏尼只好又回来继续从事清洁工工作。
更多的达利特并没有苏尼这样的觉悟,难以改变的种姓制度,让他们更安于接受命运,认为自己生来就是为了这项工作。露天的下水道对他们来说,就是最轻松的工作场所。位于地下的下水道,工作环境就恶劣许多,时常伴随着生命危险。
在印度,种姓等级制度还没有消除,种姓制度在他们出生前就决定了他们以后的工作和人生。从事这项工作的都是低种姓,就是除了婆罗门、萨蒂利、费舍和守陀罗以外的达利特。他们在印度的社会地位最低,所以从事的工作都是最脏乱差的。
绝大部分达利特都没有受什么教育,为他们开设的学校质量都很差。他们几乎都没法上大学,顶多上到高中就辍学打工去了,有的则就读了几年小学,完全没上过学的是大多数。他们就自然而然地成了下水道的清洁工。孟买的下水道处理系统不完善,这些清洁工对全市人民的日常生活卫生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一旦他们停止工作,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早在2014年,印度最高法院就已经禁止了这种工作方式,但是下水道清洁工的数量并没有因此减少。印度在2013年就计划普及机械化掏粪,但是这么多年也没见到机械化的影子。污水处理工作就外包给承包商,承包商又雇佣工人来处理垃圾,到头来什么都没有改变。
从事这项工作的都是达利特,所以也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安全和健康。就好像,达利特成为清洁工是一件约定俗成的事。虽然种姓制度消除的工作在积极推进,但是这种制度毕竟已经实行了数千年,想要改变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完成的。
在不透气的下水道里,粪便和垃圾会产生大量的甲烷、一氧化碳和氨气,导致下水道内的氧气含量变少,清洁工极易发生缺氧窒息。每年有600名清洁工丧命下水道,他们完全没有防护措施,没有人给他们提供,而他们自己更是买不起。他们只能用简易的办法,在进入下水道之前,用蜡烛测试里面是否有可燃气体,粗略检测后,他们潜入这些比地面上更脏更臭的污水中开始清理工作。
其实,雇佣商也有提供少量的防护设备,但是完全不够人手一个。为了公平起见,所有人都不能使用。在香港偶尔也有需要人工处理的情况,但是工作的前提是,清洁工们需要接受两年的全面培训。在考取15个证件执照后才能进行工作,还有专门派发的带氧气瓶的连体防护服。而印度的下水道清洁工,几乎没有任何培训。两地的工作环境和工作条件,简直天差地别!
时至今日,种姓制度仍然是决定一个印度公民人生轨迹的重要因素,他们的阶层和职业从出生之前就已经被决定,不同种姓在印度社会的地位,享受的待遇,都是天壤之别。哪怕在号称最繁华的大都市孟买,环境卫生还是杂乱无章。
像苏尼这样不甘于穷苦的命运,积极进取、奋力向上拼搏的人才,如果生在我们国家,应该是能拥有完全不同的命运。真的庆幸我们生长在中国,能拥有一个幸福和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