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洛神赋》
远远地，她就像明洁地太阳刚刚从早晨地云霞中升起；走近去，她又艳丽得宛如荷花刚刚从清水中长出。如此形容5年后杨振宁再见的她最不为过……
杜致礼，一个陪杨振宁走过53年婚姻的女人，她的一生是怎样的？
出身名门，才气过人
1927年12月，在陕西米脂，国民政府陆军中将杜聿明迎来了自己的长女杜致礼。杜致礼的母亲名叫曹秀清，曾是榆林师范学校公认的校花，独立且修养极佳。中将父亲的严格坚毅与母亲的娴熟达理为杜致礼营造了极佳的成长环境。
杜致礼的兴趣爱好十分广泛，尤其擅长文学和音乐，其母亲则因材施教，在发展全面素质培养的同时，又十分注重对她音乐与文学的培养。
因此杜致礼举手投足间满是大家闺秀的风范，蒋先生的夫人宋美龄对她甚是喜爱。
文弱女学生的崇拜
1944年，17岁的杜致礼进入西南联合大学附属中学学习，和母亲一样，她也是学校里公认的校花，才气与样貌都脱颖而出。在数学课堂上，她和杨振宁相遇了。而此时，在杨振宁眼里，杜致礼只是一个文弱的女学生；在杜致礼的眼中，杨振宁也只是一个即将赴美留学的代课数学老师兼偶像。除了课堂上必要的交流，他们没有过多的交集。但两人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或许他们此时已经暗生情愫，但没有人真正的表达，他们默契地尘封了浪漫。
异国他乡，收获爱情
1946年，杜致礼考上北平很有名气的教会大学辅仁大学的中文系。次年，本想带整日卧病在床父亲赴美就医，但由于父亲执照被吊销，杜致礼只好只身前往宋美龄保荐的美国著名女子学院“卫斯里安学院“（宋美龄的母校）攻读英国文学。但后来由于家道中落，杜致礼只好转学去纽约圣文森学院。
杜致礼
1949年，此时的美国正在迎接即将到来的圣诞节，在普林斯顿，杜致礼和杨振宁相遇了。这一天，他们都在“茶园餐厅“。也许是5年前的续写，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他们告别师生的身份，来了一场特别的相遇。在异国他乡的中国餐厅里，被包围在浓郁家乡菜的味道中，两个只身求学的中国青年，亭亭玉立与风度翩翩，与其说是久别重逢，倒不如说是美好的初遇。
见到22岁的杜致礼，27岁的杨振宁眼前一亮，这位温柔大气、美丽迷人的大姑娘在杨振宁的心中深深地埋下了爱的种子。他们在餐厅话聊到打烊才分别，这一场邂逅成为了浪漫爱情的开始。
这一重逢后，杨振宁和杜致礼的感情迅速升温。1950年春，杨振宁放弃了芝加哥的研究机会，决定留在普林斯顿，因为那里离杜致礼所在的纽约很近。炽热的爱情之火在杨振宁的心中熊熊燃烧，在他们重逢的第八个月，他求婚了。
1950年8月26日，23岁的杜致礼与28岁的杨振宁成为夫妻。从此开始了他们长达53年的婚姻。
成为人妻，贤淑达理
婚后的杜致礼并没有放弃自己的兴趣爱好，她将自己热爱的文学、雕课、音乐融入了日常的生活中，在杨振宁充满科学的世界里完美嵌入了音乐，这也是爱的包围。
杜致礼曾说“如果是两个物理学家结婚，上下班都谈物理，岂不枯燥？”
正是杜致礼的文艺气息才使得杨振宁能够在一个轻松愉悦的环境下进行着枯燥的科学研究，成就了后来的伟绩。
毕业后，杜致礼选择留在分校当老师，同时全身心支持杨振宁科研。此时，她已不是将门之女，也不是才女闺秀，她是妻子，是母亲。在工作之外，除了照料家中琐事，还要亲自接送孩子上学。
当杜致礼的烂漫自由与杨振宁的严谨理性碰撞时，她总是不断地调整自己，让自己如母亲教育一般的全方位发展。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在物理学发展的鼎盛时期，杜致礼陪伴杨振宁迅速成长，即使因为杨振宁的工作关系需要不断搬家，杜致礼也毫无怨言，默默付出。
杜致礼一路支持着杨振宁在他的科研事业上发光发彩，在1957年，年仅35岁的杨振宁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奖，这个年纪的青年无疑是诺贝尔世界里的年轻人。在领奖现场，台下杜致礼的激动之情远远大于台上的杨振宁，不只是丈夫的研究获得了回报，更是自己的陪伴获得了结果。
子女背后的伟大母亲
杜致礼的伟大不仅仅在于无条件支持杨振宁，更在于他的三个子女在她的培育下，也同样光彩照人。
长子杨光诺是一名电脑工程师；次子杨光宇是一位化学家；而女儿则成为了一名医生。三个子女全部定居美国。
与其说杜致礼是杨振宁这个成功男人背后的女人，不如说她是这个成功家庭的坚实后盾，因为她，这个大家庭得已被音乐与艺术维系，家人之间也更加地密不可分。
也是名媛，知性风趣
1973年夏，杨振宁夫妇第三次回国探亲时，在人民大会堂安徽厅（杨振宁祖籍是安徽合肥），总理热情地宴请了他们。席间，杜致礼却风趣地调侃总理说因为是杨振宁是安徽人才设宴在安徽厅，这种做法是重男轻女（杜致礼祖籍是陕西米脂）。总理开怀大笑。宴请结束后，杜致礼也在省政府的热情招待下游览了西安的风景古迹，并留下了美好的回忆。知性风趣的做派，让此次探亲的旅途轻松而愉悦。可想而知，平时生活中，杜致礼也定是一个有趣可爱的好妻子、好朋友、好母亲，烂漫的生活定也是欢声笑语不断。
逝去与替代
2003年，杜致礼患病去世，一个伟大女人对杨振宁53年的陪伴就这样画上了句号。
14个月后，定居祖国的杨振宁娶了小54岁的翁帆，翁帆像极了杜致礼，他或许是认定了翁帆就是前妻的在世。他曾这样说道：
“在太太去世后，19世纪英国著名数学家哈密顿度过了相当漫长的孤独日子，甚至在书页上都有饮食的污渍，我不要过那样的日子。我这个人是很老实的，我有自知之明，一个老年人的孤独，我很怕的。所以大家一问我，我就很老实的回答，如果我没有遇到翁帆，还是会再婚的。”
如此诚实的回答，强调了他对于“孤独“的害怕，也印证了杜致礼在过去53年对杨振宁的无微不至，使得杨振宁无法孤独终老，像是一个被惯养的孩子。
崇拜的升温剂：表达心意
在杨澜对杨振宁翁帆夫妇的专访中，有这样一幕：翁帆在弹钢琴，而杨振宁则在一旁看书，看似毫无交集，但是悠扬的琴声又何尝不是他们之间的纽带。像极了几十年前，在为科研奋斗时，杜致礼对杨振宁的陪伴，也是艺术与音乐的润物细有声。
而翁帆对于杨振宁感情的开始也与杜致礼如出一辙，以女方的崇拜拉开帷幕，以男方的主动表明心意为开始。翁帆这样描述到：
“当一个你很崇拜的男人说喜欢你时，你也会很容易就爱上这个男人，虽然他的前半生我没有参与，也许是种遗憾，但现在的他拥有着丰富的人生和沉淀，能够陪在他的身边，我很高兴。“
同样，也是陪伴，翁帆也只想要陪伴在杨振宁的身边，做他背后的女人。为他系围巾、陪他旅游、做他的小耳朵。
如果要说翁帆与杜致礼之间有何关系？
那大概就是他们同时被这个伟大的男人杨振宁折服，她们都愿意用艺术为他的生活增添颜色。她们都懂得“被崇拜的男人表白后，崇拜就成了爱”。
一个是陪杨振宁走上金字塔顶端的女人，一个是被杨振宁带上金字塔顶端的女人，她们使杨振宁的金字塔之路没有留下空白。或许这就是世界对这个老人的最大回馈吧！
从此我爱的人都像你
“一生所爱，回头太难，青梅枯萎，竹马老去，从此我爱的人都像你。”
翻看过去的照片，我们也不难发现，翁帆与年轻的杜致礼样貌神似。也许，是因此，1995年20岁的翁帆才得以在杨振宁的脑海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才有后来的故事……
文/朱竟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