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的面貌,往往是一个由旧到新的发展变迁的过程。新城区有新城区的亮点,老城区有老城区的风貌,最重要的是,老城区里的生活氛围更加浓厚。像在武汉蔡甸区军山街道云峰大道沿线,就有一条黄陵小街,它的位置比较偏僻,里程也不长,但沿途遍布老旧工厂。自驾经过,只看得高大行道树下,厂区大门围墙自成风格,非常陈旧,时光仿佛在此定格,一派复古的气象,让人感慨不已。
前往黄陵小街,最好的交通方式是自驾,并且需要绕行非常远的路程。以武汉中心城区为起始点,大概的方向和路线是,先到汉阳区的龙阳大道,沿龙阳大道一直向西南行驶,无缝接驳到沌口东风大道。继续在东风大道上行驶,到下一个出口全力三路或者二路,汇入到车谷大道,随后在龙灵山公园与云峰大道接壤处转到云峰大道。最后过绕城高速,在幸福小区处左拐进路口,就是黄陵小街的起始点了。相对于市区里的路况,出三环线到四环线区间里,沿途几乎全通畅,体验很好。
相对于云峰大道这类交通主干道,黄陵小街更像是类似乡镇的乡道。从大道旁边的入口过来,只看到一座幸福小区的标识牌,临街的建筑是一排商铺,还有军山建设公司的办公楼。寻着口子进到里面,还是顺着小区的围墙在走,一边是围墙和行道树,另一边完全敞开,民房堆积一处,灌木丛遍及,看着像是待拆迁的地带。车子开进几百米,马上又看到一条岔路,正前方是小区入口,黄陵小街的路基在东侧,路面是统一的粗糙水泥,基本上不会走错。
跨越到小街上,首先就出现了一座旧工厂,挤在这一段的路口。工厂大门很阔气,但建筑风格至少是30年前的样式,它有巨大的条石和青石做的门槛,直到现在还是老样子。大门的门头上没有标识,左右也没有滚动的金属防盗网,连路面也是破败不堪。从这个现状来看,工厂已经废弃,院子里一片斑驳,很多建筑的门窗也已经消失,明显经过了搬迁。站在空地上观察,会觉得人很多余,这里的一草一木已是无序生长阶段,估计很快就会有专业的拆迁改造队伍进来。
从废弃的厂房出来,迎面看到小街的另一面,是一排低矮的民房。建筑楼层虽低,但成色很新,红色砖墙外墙像是新建设的,门前是开放的状态,还挖了一片菜圃出来,很有意境。与这座小居民楼毗邻的则是另一座工厂,中间还隔着一片树林,那座工厂状态也很新,至少大门和门头都有。大门处朝着小街开设,虽然样式也很旧,但门岗和铁大门一应俱全。门岗上有玻璃窗,还有信箱,开着状态,里面似乎坐了一位保安。大门完全打开,成色斑驳,路面越往里越有些爬升,然后就是路面一侧的高大楼房,也是老旧的样子。
经过了这座工厂,小街的样子保持不变,两边全是围墙,连个居民房都没有。路况依次重复,行道树高大幽静,一个小的转口后,前面又看到一座工厂。工厂的名字叫汽配厂,铸铁的门牌焊接在大门门头上,字体还是行体,这也是非常有年代感的东西。这座工厂是确定的废弃状态,大门被蓝色的施工挡板堵死,门岗紧闭门窗,连个缝隙都不留。有意思的是,门岗旁边的围墙上还修筑了两块“宣传图片”,由瓷砖拼接而成的彩绘,展示的是黄果树瀑布和万里长城,这也是90年代非常流行的一种装饰工艺,现在来看,毫无违和感。
习惯的是,这座废弃工厂对面,依然有一座工厂与之对应。那座工厂看着也像是废弃状态,但又不完全尽然,比如工厂大门处没有门岗和大门,只是一座框架框在路口,两边没有宣传文字和牌子。但是,走到门口往里看,工厂内部的马路布局很顺畅,包括大楼和行道树,修整得很整齐,一看就是有人管理维护。不远处的工程机械在发着声响,货车停着,车牌号擦拭一新。
从这两座工厂前走过,小街的里程马上就算跑完了,前面路口接壤的地方是黄陵正街。有意思的是,就是在这一条不足百米的距离范围里,小街两边密密麻麻建满了民房,而且这些民房的样式虽然很老,但布局极其时尚,非常像是独栋的别墅。比如靠黄陵正街口子处的一座民房,建设高度在三层左右,前门后院,种着密集的花卉盆栽,围墙、院子、厨房、客厅落地窗等结构清晰明了,一般乡镇的民房哪里有这样的设计思路?我们好奇着走过去,嗅到一股月季花的香味,仿佛季节在慢慢变得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