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 | 搜狐健康
作者 | 周亦川
编辑 | 袁月
今年1月7日马里兰大学医学院为一名患者换上了转基因猪心脏并成功存活，该患者于3月8日死亡。医生未提供确切死亡原因，只说他的状况在几天前开始恶化。
患者的儿子随后称赞研究人员给父亲提供了最后的机会，希望这将有助于进一步努力结束器官短缺的现状：“每一个创新的时刻，每一个疯狂的梦想，每一个不眠之夜，都投入到这项历史性的努力中。我们希望这个故事是希望的开始，而不是结束。”
猪心脏移植手术是怎么做的？
David Bennett是一名晚期心脏病患者，不能接受人源心脏移植或人工心脏泵治疗，也有消息称由于他的犯罪记录和以及不遵从治疗的病史被移植机构拒绝，此时猪心脏是唯一可尝试的选择。美国FDA通过了手术紧急授权，马里兰大学医学院于1月7日做了这场手术。
马里兰大学科学家制作了一颗经基因编辑的猪心脏，去除了3个人类免疫系统排斥猪器官的基因，取出1个基因来防止猪心脏组织过度生长，还插入了6个负责免疫接受的人类基因，避免移植后产生的排斥反应。
手术历时7个小时。术后发现，转基因动物的心脏可以在人体内发挥作用，而不会立即产生排斥反应。9天后，患者脱离体外膜氧合（ECMO）治疗，成功下地。
起初，患者体内的猪心脏功能正常，状态慢慢恢复，马里兰医院上个月还发布了他在医院与理疗师一起看超级碗的录像。手术两个月后死亡，但这已经刷新了异种移植的历史记录：1984年一个濒临死亡的加利福尼亚婴儿使用狒狒的心脏存活了21天。
为什么选择猪心脏？
《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去年12月一份报道指出，人源的器官来源远远满足不了当前移植手术的巨大需求，如果能用动物器官替代，将为大量器官衰竭患者带来福音。猪是一种人类异种器官的潜在理想来源。猪与人器官大小和形状相似，易于获得，且猪基因组可以通过酶工程改造编辑，比如近年来颇受关注的“基因剪刀CRISPR-Cas9”。
猪与人类亲缘关系比非人类灵长类动物更远，因此通过移植器官传播病原体风险更小。我们可通过PCR监控供体动物有没有病原体。过去几年间，研究人员使用CRISPR-Cas9技术，从猪基因组中去除了存在的全部62个猪内源性逆转录病毒序列（PERV）拷贝，扫除该领域的最大的安全障碍。
异种器官移植是否实现突破？
Bennett的案例证明，人体免疫系统充分抑制的情况下，转基因的猪心脏可以在人体内运作。下一步科学家可根据Bennett的经验向FDA申请更多的临床试验，比如异种肾脏移植，已有人体试验，如果失败了不至于立即致死。去年，纽约大学将基因编辑的猪肾附着在一名死者的体外血管上，观察运作情况；伯明翰大学将基因编辑的猪肾移植到脑死亡男子体内，希望在今年在活人体内进行试验。
猪长期以来一直用于人类医学，包括猪皮肤移植和猪心脏瓣膜植入，但移植整个器官比使用单一加工组织复杂的多。器官免疫排斥、人畜共患病风险、动物材料潜在的遗传风险、以及移植后的社会伦理问题，都是异种移植不可忽视的挑战。
1967年12月，南非完成了世界首例人类心脏移植手术，患者存活18天因肺部疾病去世，而第二例就成功存活了20个月，1984年环孢素的临床应用大幅推动了心脏移植的发展。今天精尖的科学技术让猪心脏第一次在人体内跳动，第二例是否又会产生更大的突破呢？也许，器官移植供体不足的导致大量患者在等待中死亡的缺憾终将被弥补。
参考资料：
1. foxnews
US man who got first pig heart transplant dies 2 months later
https://www.foxnews.com/health/us-man-first-pig-heart-transplant-dies
2. NEJM
Immune and Genome Engineering as the Future of Transplantable Tissue
https://www.nejm.org/doi/full/10.1056/NEJMra19134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