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牢山
哀牢山,位于云南中部,是云贵高原和横断山脉的分界线,也是全国最大的原始常绿阔叶林区,其自然保护区范围涉及云南省3个州(市)6个县(市),森林覆盖率达85.1%,最高海拔3156.9米。
11月13日,中国地质调查局昆明自然资源综合调查中心4名工作人员,从普洱市镇沅县者东镇进入哀牢山开展野外作业失联。在这崇山峻岭、茫茫林海中,一场持续了9天搜救行动就此展开。
突发险情,我们迅速响应
有效调集专业力量
接到普洱镇沅“11.13”人员失联事件报警后,云南省消防救援总队快速响应,迅速调集有效力量赶往事发点开展搜救工作,并按照中央领导同志批示精神和应急管理部、省委省政府、消防救援局领导指示要求,及时研究部署救援措施,持续不间断开展搜救行动。
11月15日晚,普洱市消防支队镇沅大队接到报警后,立即出动2车15人携带卫星通信设备、山岳救援装备及携行保障物资前往搜救,并联动相关乡镇政府专职队协力配合救援。普洱市消防救援支队增援力量随即出动,第一时间到场进行增援。
根据搜救任务情况云南省消防救援总队调派玉溪市消防支队从哀牢山的新平方向挺进搜救,并调度两个支队参战力量与地方政府救援力量组成联合搜救组,采取分片搜索与重点搜索相结合的方式,不间断开展搜救行动,持续缩小搜索范围。同时,结合现场搜救情况,再次增派实战经验丰富,具备多地形山岳救援能力的国家山岳救援昆明大队和昭通市消防救援支队专业力量紧急驰援。同时,总队全勤指挥部遂行出动,由王岗副总队长带领全勤指挥部遂行出动到场指挥搜救工作。
此次事故牵动着社会各界,总队累计调派普洱、玉溪、昆明、昭通、楚雄5个支队60车245人5条搜救犬第一时间赶赴现场全力开展救援。总队赵文生总队长、王星政委和杨瑞新副总队长等领导相继到总队后方指挥部指导救援工作要求普洱、玉溪、昭通、昆明支队发挥专业优势,全力配合地方政府开展人员搜救工作;同时,要强化安全防护措施,坚决确保救援人员自身安全。
党旗在一线高高飘扬,队伍到达前方后,在前方指挥部成立临时党支部,做好一线的思想发动、战地宣传、心理疏导等工作,强化党建引领,激励参战指战员无惧艰难、坚守一线,为完成搜救任务提供了政治保证。此次搜救行动,是普洱市消防救援队伍转隶改制后,向“全灾种、大应急”职能转变以来的首次大型救援,坚守了在“全灾种、大应急”的背景下的“人民至上、安全至上,救人第一”的理念,发挥了第一时间接警快速出动、有序处置的积极作用。
莽莽群山,我们科学组织
率先搜救到4名失联人员
11月16日至19日,在地方党委政府的统一领导下,根据救援现场地形复杂、地势陡峭、林深面广、天气多变等环境条件,云南消防救援队伍搜救力量统一编入由地方向导、民警、医护人员等组成的综合搜救组,分为8个小组进山搜救。期间,搜救队员先后发现失联人员吃过的食物包装袋、穿过的雨衣、搭好的棚子以及生火等行动痕迹。前方指挥部根据搜救队员反馈情况,再次派出由支队南屏特勤站王灏、李美良协同地方向导、公安民警及地质调查局工作人员等组成的搜救组进山对现场痕迹进行侦查分析,并开展搜救行动。同时,玉溪市消防救援支队、新平大队按照玉溪市人民政府的要求随政府工作组到达现场后,及时参与地方编组搜救,并为各方面救援力量提供技术指导。
11月20日,王岗副总队长率领总队全勤指挥部到达现场后,及时组织召开前方指挥部工作会议,根据前期各救援力量反馈信息和实地搜救发现的遗落物品,针对最后发现失联人员痕迹周边的山势地貌特点,确立了“合力挺进、协同保障、重点攻坚、确保安全”的作战思路,将救援力量部署到“两区一线”(普洱镇沅片区、玉溪新平片区,哀牢山山脊线),进一步细化完善了普洱、玉溪“两区作战”的搜救行动方案,确定了“以哀牢山山脊为界,向东北边新平方向搜索”的主要搜救方向,搜救方式由独立搜索转为两个片区相向合围。调整救援力量和分组,牵头成立由消防救援专业力量为主,配属昆明自然资源综合调查中心搜救力量、属地公安护卫力量和当地村民向导的搜救小组。
普洱片区以国家山岳救援昆明大队、昭通市消防救援支队、普洱市消防救援支队53名专业力量为骨干,联合中国地质调查局昆明自然资源综合调查中心20名工作人员及其向导,组成5个搜救组,开展重点区域连续性、推进式、地毯式排查;玉溪片区以玉溪市消防救援支队、新平大队20名专业人员为骨干、配置地方力量和向导分成两个搜救组开展搜救。
面对如此艰难的地势,云南消防救援队并未停滞不前,而是选择夜以继日进行搜救工作,消防救援总队将由线索追踪变为逐点逐片地毯式的细项搜索,继续利用“两步路”户外软件、北斗有源终端、GPS导航仪等定位和实时标绘搜索区域方式对四名失联人员进行搜救。总队搜救方案开始以2号供给点为中心进行哀牢山新平方向5个片区的搜索,不放过任何一个沟壑、岩洞、痕迹以及每一个存疑区域,同时充分发挥国家山岳救援昆明大队的专业优势,以2号补给点为核心,开展半径3公里范围内的重点搜索。11月21日按照指挥部确定的“三区一线”作战方案,突击队员不放过任何一个沟壑、岩洞、痕迹以及每一个存疑区域。在任务区内先后沿哀牢山西南、东北、正北3个方向进行多轮地毯式、全覆盖搜索。
21日18时33分,搜救指挥部接到搜救人员报告,在哀牢山玉溪市新平县水塘镇,调查样地东南方向直线距离1.85公里处发现失联人员,总队前方指挥部立即安排精干力量前往失联人员位置,安排在附近搜救的救援队伍6支56人进行接应,首批救援队顺利找到4名失联人员,但已无生命体征,现场搜救队员无不痛心惋惜……
22日凌晨4时30分,根据前方指挥部部署,普洱市消防救援支队杨斌支队长带领45人的搜救队组成营救第二梯队,前往指定地点与前期消防搜救队会合,并按照计划以接力的方式,协同多方力量历时2天1夜成功将被困者安全运送至山下。
前所未有的挑战
我们迎难而上,坚守一线决不放弃
救援中遇到的困难,比想象中还要艰巨,此次搜救区域属于哀牢山地形地貌相对较复杂的区域,在开展搜救中指战员作业面平均海拔高度达2500米,树林茂密、沟壑纵横,蜿蜒盘旋的山路,前所未有的恶劣地质无一处是坦途。哀牢山气候十分复杂。从山顶到山麓就有6种气候模式,跨越了寒温带气候和南亚热带气候。当地昼夜温差大,晚上气温仅7摄氏度,救援人员搜救同时还需要防范身体失温。搜救区面临一轮又一轮的降雨,不时还伴有浓雾,导致行进速度较缓慢,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搜救工作效率。前所未有的气候条件使救援行动艰苦卓绝。并且搜救区域森林郁闭度极高,人一旦进到密林中,很容易迷失方向,生物多样性丰富也意味着这里有一些危险动物,比如熊、蛇、蚂蟥等,无论对于失联人员还是救援人员,都面临不小的风险。前所未有的救援难度险象环生。
“密林之下根本没有路,我们辨不清方向,有时只能徒手开路,还要小心脚底打滑,有的地方只能蹲下摸索着前进……我们与队友15日晚在山上曾遇到狗熊,距离50米左右,当时我们听到类似狗叫的声音,以为山上有狗,带路的向导告诉我们是狗熊,队员们都没敢出声。随后,我们通过明火和鞭炮将狗熊驱赶,16日早上,我们在宿营地不远处发现了熊窝……”普洱市消防救援支队南屏特勤站副站长王灏说到。
国家山岳救援昆明大队作为具备丰富山地救援经验的专业队伍,全体指战员在接到调度命令后第一时间奔赴现场全力开展搜救。沈龙作为分队长,因父亲重病计划休假的他在接到命令后,默默把假条放回抽屉,卸下回家的背包,重新背上装备物资携行包,迅速与队伍集结,赶赴哀牢山区域投入到救援中。在锁定失联人员位置后,沈龙又带领队员作为突击力量赶赴目标位置开展搜救工作。穿越高山密林、攀上悬崖峭壁、趟过河水溪水,不到2公里的路程,沈龙和队员们星夜兼程奔袭了5个半小时,直至搜寻到失联人员后才停止。“之前也参加过很多次山岳救援行动,但这样高难度、大范围的搜救实战经历还是第一次,从进山开展搜救我们几乎没有休整,搜救作业对我们的体力、耐力等都是极大的考验,我们全体搜救队员凭借顽强的意志和过硬的素质,担起了这个重任,经受住了实战检验。”沈龙说道。
在搜寻到失联人员后,普洱市消防救援支队杨斌支队长根据前方指挥部命令,带领45人的搜救队组成营救第二梯队,前往指定地点与前期消防搜救队会合开展转运工作。直线距离5公里的目的地,却需要翻越2座山峰,单向30余公里的山间路,杨斌支队长始终与向导走在队伍最前列,“危险!危险!抓好树枝,小心脚下!”“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面对复杂地理环境,他一遍又一遍地警示着身边的搜救队员。在6个小时后,队伍成功与转运队员会和,搜救队分为8人一组轮流抬起担架转移遇难者遗体,前方是未知的悬崖峭壁,脚下是一个接一个的沟坎,穿过密密麻麻的藤蔓、刺竹、灌丛、杂草,在完全无路可走处开出一条路,队员们连续作战虽疲惫不堪,早已双手发抖、两脚发颤,但是大家士气依然高昂,并时刻守护着遇难者遗体。夜晚气温骤降,突降大雨、冰雹,体力消耗极快,全体一边赶路,一边选择在安全地带相互依偎休整,稍作休息后便立即启程,协同其他救援队伍顺利将失联遇难者遗体转运下山。进山前,抢险救援服干净整洁,归来后,队员们从头到脚沾满泥土。
高难度、高强度、高风险的搜救作业,极大地考验着参战指战员的体力和毅力。但即使困难重重,但搜救工作一刻也没有停止。云南总队240余名参战指战员从海拔1700多米的山脚出发,翻越海拔2800多米的多座高山,克服山路遥远、路况差、环境恶劣等多种因素带来的不利影响,面对断崖峭壁时手脚并用、匍匐前进,面对密林深谷时携手并肩、一鼓作气,翻越层层山岭、历经重重困难,但当每次看到失联人员留下的生活痕迹,队员们心里都十分激动,心中便只有一个信念——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并救出失联人员。
▌文字:廖震、杨明佳、李子涵
▌视频:丁广
▌编辑:李子涵
▌责任编辑:赵珺珺
▌文稿校对:赵珺珺、李子涵
▌审核:章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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