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米贝市是一个座落于安哥拉西南部的边境省份城市,紧邻大海,白天温和,夜晚凉爽,气候十分宜人,城市被沙漠包围,植被较少,但是风沙不大,令人生活其中很是惬意自得。但是这里并不富有,物资匮乏。文章主人公若奥(João Baptista)一家就在这里生活。
若奥,42岁,身材高大,看上去消瘦的他通过突兀的锁骨让他显得十分结实强壮,暂时说他是一个逐渐衰老的壮男人。他有六个子女,最大的儿子在罗安达谋生活,最小的也是儿子,还不会走路。他还有一个老婆,每天外出干活,披星戴月。
他的家坐落在沙漠中的一个村子里。一进入这个村子,第一个感觉就是——哪里都是黄黄的。这个村子貌似就是从沙漠里长出来的,一模一样的房子,一模一样的人,零星的几棵树更像是从天而降的外来客,十分刺眼。而若奥家门口,就有这样一颗天赐的树。每次见到他,都回坐在这棵树下。席地而坐在一个满是洞的席垫,总是一副很自得的样子。
图中的小孩只有两个是他的孩子,其他的都是邻居家的。看到我来拿着相机要照相,这些孩子便蜂拥而上,凑起了热闹。因为在安哥拉照相,是一件奢侈的事儿。
他的家不是很大,仅仅这样的一间房子,但是有三间房。他家的房子就是最典型的安哥拉百姓居所,黄黄的泥土墙,一个门,一到两个小窗户,铁皮瓦作屋顶,下雨基本屋里不漏水,就是幸运的事儿。可能因为屋子太小,他把一个长桌子摆了出来,上面放好自家的锅碗瓢盆。他说,这基本是他的三分之一的财产。虽然看起来有些清贫,但是他为自己房产感到骄傲。因为他的父亲是当年的村长,所以他的父亲就把家建在村委会和公共取水点旁边,这样优越的地理位置,只有他们家才会有。
这样的泥土房在安哥拉已经算是不错的。一个木门和一个木窗,已经能说明这个家庭不一样的地位。安哥拉人还是很爱干净的,虽然房子建在沙土上,但是自家都会把门前的小院打扫的干干净净,至少不会有垃圾。而垃圾,都倒在了村里不远处露天垃圾山里。
安哥拉城市外的垃圾成堆,十分让人堪忧。这里没有垃圾分类和垃圾处理的措施,直接扔到大自然中,然后焚烧,再接着扔。很少有居民有卫生间,他们都在这样的垃圾堆里解决了一切问题。而垃圾队不远处,就是市民的坟地。
若奥是一个很内向的人,话很少,但是思路清晰,吐字清楚。当我问到他的家乡时,他说:“纳米贝本来不是我的家乡。我出生在那边,离纳米贝几十公里外的小村子里。但是因为内战,我们不得不离开。。。”说到这里,他好像有很多不快的回忆,眉毛一皱。“那时候,我们村子很多人被杀了,可以算是大屠杀,我和父亲和弟弟一起跑了出来,徒步跑了几十公里,沿路十分小心,被反对党抓住就会被杀死。”我的好奇心来了,问道他们如何讨生活。“哪里还有时间想这样的问题,每天我们做的就逃,逃命,能活下来就好,很多时候一天都吃不到什么东西。”他说的入神,貌似在脑袋里回顾一个电影。“战争时候简直是疯狂,车辆根本别想进入纳米贝界,路上都是地雷。我们亲眼简单军人对平民暴力,用刀,斧子,铁棒,棍子,枪等等所有能杀死人的工具把人杀死,然后摆放在一起埋掉或者烧掉”说着,他就指着村子坡下的一个低谷地带。顿时我的汗毛竖立了一下。
他的家里灯光很暗,客厅没有窗户。这是他正在给女儿讲话,让她买点东西去。
他的父亲去世后,生活一直十分清贫。当我问到他的收入来源,他很无奈。他说,他每周挑几天时间去海边卖鱼的地方推个手推车,给人推东西,赚点生活费。一月下来,也就5000宽扎,还要交给老婆3000宽扎,用来养家,自己剩下的一点钱给自己买点烟酒。老婆也出去干活,每月一万多宽扎,还好一点,勉强这个家维持下去。四顾他的房屋内部,只有一个床,那时他和老婆的,而其他孩子,都谁在地上,顶多铺一下草席。
他们门前的公共取水点,只有一个水龙头,四周围的居民都来取水。在非供水时间,水龙头四周都用自家桶排队。而这个可贵的取水点就在他家门口,无疑十分珍贵。
他的家没有什么珍贵的财产,甚至一辆摩托车都没有。这里交通不便,四周围没有任何公共交通,摩的是唯一的交通方式,否则走到城市里要面对一个小时的沙漠步行。他为了某生活,经常步行着在城市与乡村之间穿梭。
戈壁,摩的,黄沙,房屋,就是典型的纳米贝摸样。这也是它独有的形象。若奥就住在这样充满沙土的斜坡上。
有时,若奥会帮人放牛。这种活儿相对轻松,但是收入十分少。在这样无边的沙漠中,这些牛的存在十分扎眼。相比于旁边养殖业大省库内内,这里的牛很瘦,但也是当地人最重要的财产之一了。
像若奥这样的百姓不计其数。他们每天过着这种最最简单的生活,可能只有国内50年前的生活水平,但是貌似十分知足。这里的人大多数经历过残酷的内战,对于和平的渴望自然不言而喻的。在采访中,我始终避免提到中国,因为这样会难免用中国的情况跟他们的生活比较。我想这是不公平的。我们华人在安哥拉有过很多的劫难,对于黑人甚至恨之入骨,但是也有很多朴实的黑人百姓,他们渴望着美好的生活,珍惜着难得的和平。在追求幸福的道路上,世界人民都是平等的。我祝福他,也祝福安哥拉人民能有更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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