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湘湖图卷》随感
年前有幸在绍兴小住,听他们说距这儿不远的萧山境内,有个叫湘湖的地方,大小和西湖差不多,让普勇法师带我去走一走。
恕我寡闻,说实在的,湘湖这个名字,我还是头一回听说,相对于西湖,湘湖的游人要少得多,但却是一块清幽寂静之地,湖水也显得格外平静,石桥确是比西湖的似乎要多。大凡江南一带的景物,基本大同小异——台榭水阁,柳曳长堤……我们便一看而过,也就兴尽而返了。
今年的夏末秋初,我第二次踏入湘湖,大和尚让我再去看一看,这次是由小罗陪同,我们和上次一样,绕着湖堤,一路闲聊,依旧是长风飘扬,湖水洸浪,只是翠绿的群山中多添了几点红叶……。听大和尚说;湘湖的历史非同小可,是越王勾践征吴时的固陵军港、八千年前的跨湖桥遗址,还提到了范蠡、西施以及贺知章什么的。我突然想起;来时路过柯桥,看到了断断续续的河道,依稀辩认出古埠的遗迹,河岸边还泊着几只小木舟,有的已经残破,沉入在泥沼里,露出泡腐的船头木,经岁月的浸蚀,阳光的曝晒,泛着银白色的斑瑕,我断定大概这里曾经是繁华的水乡,河的两侧砌有人工雕凿得很规整的条石,从泥土的颜色看,这里包藏着厚重的历史,又有多少故事沉淀在这片沧桑的泥土中?,如同鲁迅先生在他的《社戏》里描写到的——‘破的石马倒在地下,一个石羊蹲在草里’,这又是什么呢?如果鲁迅先生是记忆上失误,或者是为了给文章制造一种意境而有意杜㯢一个故事,那我还真是给忽悠了,但我想,那应该是真实的,是真实的再现他儿时所看到的情景。
我开始满怀憧憬地搜寻起这些遗迹,希望能发现点什么——勾践的兵符、范螽的令箭、西施浣过的纱巾……我眼前闪现出许多的景像,依依过往的众多的人和物,不知道是什么朝代,但最终也如同儿戏一样,化成了丹青诗篇,呈现在纸上的只是些高低起伏的岗峦、苍茫的云水和殿宇馆阁、舟楫楼船了。
吴越之争像苍烟一样,早已飘散到宇宙的另一个空间,古战场上的人喊马嘶也早已悚息,平静得浑如从高山上望去的湘湖的水,只有苍翠的山凹里才会收录下它的遗音。
2021年11月10日于北京
沈明
作品《湘湖图卷》300x120
下面是局部
作《吴山越迹图卷》随感
我五到杭州,第一次是去了西湖的,而后四回;则是经萧山去往绍兴的方向,没有再步足西湖,所以,对于西湖,或多或少,总有那么一些牵念。虽没有再听到凈慈的南屏晚钟,虚睹那压在雷峰塔下的白蛇、幽藏于宝石山上苍苔赤岩的石窟…。至于什么春晓、柳浪、三潭、花港;再就是岳墓,钱祠、万松、梅坞等等,则真成了虚叹了。而断桥的残影,目跨三岛,跨过湖堰翠堤,把幻想中的视觉又投向那紫阳、七宝了,湖山依旧是那么的柔幂。
追昔谧想,沐着酥润的细雨,品嚼着这有端无缘的惆悵,又一次想起:‘有别于那份薄媚的甜腻而偏要往苦逼里钻的旧愿’,不由得跚跚自嘲于心底,感概命运的蹊跷,以致身不由己了。
近日北京初雪,加剧了苦寒的愁绪,便起了南归的心欲,而孤山至今是否还可以眠雪?还只是依情在笔墨与色彩的迭幻中?2021年11月9日于北京沈明
作品《吴山越迹图卷》300x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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