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沉醉春天的妩媚
有人拥抱夏天的热烈
有人钟情秋天的静美
也有人独爱冬天的凛冽
一场降温,大半个中国下起了雪
冬天来了,一年将尽
总要做些什么,才不辜负它
最妙的是下点小雪呀。
山尖全白了,给蓝天镶上一道银边。
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点,有的地方草色还露着;
这样,一道儿白,一道儿暗黄,给山们穿上一件带水纹的花衣;
看着看着,这件花衣好像被风儿吹动,叫你希望看见一点更美的山的肌肤。
等到快日落的时候,微黄的阳光斜射在山腰上,那点薄雪好像然害了羞,微微露出点粉色。
——老舍《济南的冬天》
说起冬天,忽然想到豆腐。
是一“小洋锅”(铝锅)白煮豆腐,热腾腾的。
水滚着,像好些鱼眼睛,一小块一小块豆腐养在里面,嫩而滑,仿佛反穿的白狐大衣。
围着桌子坐的是父亲跟我们哥儿三个。
父亲说晚上冷,吃了大家暖和些。
我们都喜欢这种白水豆腐;一上桌就眼巴巴望着那锅,等着那热气,等着热气里从父亲筷子上掉下来的豆腐。
——《冬天》朱自清
燕园有湖,妩媚玲珑;朔风一吹,零下十度。
湖面结冰如镜,闪闪蓝光,淡淡日影。
男女同学,换上冰鞋,各显身手。
初学乍练者不知要摔多少个“大马趴”,但是越摔越勇。
弯腰背手往前闯,快如疾风者是冰上骄子。
手拉手翩翩滑翔,那是冰上爱侣,亦如冰上鸳鸯,形影不离。
溜的人固然有趣,看的人却也眼馋。
亦有“冬烘夫子”不少人,围在湖边,操手在袖筒中,顶着寒风呆看,清鼻涕从鼻孔中流出浑然不觉。
——《未名湖冰》邓云乡
我们那里,生烧煤的铁火炉的人家很少。
一般取暖,只是铜炉子,脚炉和手炉。
脚炉暖人,脚不冷则周身不冷,老太太们离不开它。
闲来无事,打打纸牌,每个老太太脚下都有一个脚炉。
棉衣在炉子上烘过了,早起就不是很困难了。
尤其是,棉鞋烘得热热的,穿进去真是舒服。
——《冬天》汪曾祺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问刘十九》白居易
孩子们呵着冻得通红,象紫芽姜一般的小手,七八个一齐来塑雪罗汉。
因为不成功,谁的父亲也来帮忙了。
罗汉就塑得比孩子们高得多,虽然不过是上小下大的一堆。
然而很洁白,很明艳,以自身的滋润相粘结,整个地闪闪地生光。
孩子们用龙眼核给他做眼珠,又从谁的母亲的脂粉奁中偷得胭脂来涂在嘴唇上。
第二天还有几个孩子来访问他;对了他拍手,点头,嘻笑。
晴天又来消释他的皮肤,寒夜又使他结一层冰,化作不透明的水晶模样;
连续的晴天又使他成为不知道算什么,而嘴上的胭脂也褪尽了。
——鲁迅《雪》
太阳好的时候,只要不刮风,那真和暖得不像冬天。
一家人都坐在庭间曝日,甚至于吃午饭也在屋外,像夏天的晚饭一样。
日光晒到哪里,就把椅凳移到哪里。
忽然寒风来了,只好逃难似地各自带了椅凳逃入室中,急急把门关上。
——《白马湖之冬》夏丏尊
图文来源:儒风大家及网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