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中越边界上最重要的山峰,老山的战略位置至关重要。它位于云南省麻栗坡县船头以西的中越边界上,横亘于边境12号至13号界桩之间的最高点。
只要占据老山,向北可通视我国境内纵深25公里的广大地区;向南可俯瞰越南老寨、清水以南至河江省会27公里地区;向东可封锁麻栗坡县至越南河江省的主要通道、口岸;向西可监视12号界桩以西至扣林山边境诸要点,扼越南西北部河江市通向云南省的咽喉。
1984年4月28日,我军一举收复被越军占领的老山、者阴山等高地,还攻克了老山以东的八里河东山。越军丢了老山,岂肯善罢甘休?为了夺回老山,越军不断地发起攻击,虽然都被打退,但是没有被打痛,而且还对解放军造成不小的损失。越军愈发自信,妄图进行大决战,一举重占老山,使得解放军陷入被动挨打的地位。
1984年7月12日清晨,越军一改以往团营级规模的反扑,集结了六个团总数达4万多人的兵力,向我老山守备部队发起了师级规模的大反扑。面对越军的反扑,解放军早有准备、囤积好了弹药,易登灿所在的炮兵部队就准备好了2.5个基数的弹药(大约给每门炮准备了250-300发炮弹)。122毫米榴弹炮计划每门炮打7吨炮弹(54式122毫米榴弹炮炮弹包括弹丸、发射药筒重约30千克,7吨约有240发炮弹),66式152毫米加农榴弹炮打8吨(约合130发炮弹),59式130加农炮打9吨(约合200发)。
由于打得太猛,解放军炮群几个小时就几乎将2.5个基数的弹药打光了。在指挥所中的步兵团长张又侠一听炮弹吃紧,心里马上就急了起来。因为前沿阵地上,我军只有一个步兵团,没有炮火的支援,无论如何也难以抵挡越军6个团四万人的轮番攻击。
赶紧运送炮弹至前线是当务之急。地方接到前线部队的求援,立即采取紧急行动:一方面用广播、电话下令调动机关、事业、企业单位一切可以用来装炮弹的车辆,一方面各级干部全部出动,满城、满街、满村地四处寻找广播电话通知难以到的车辆(当时的通讯条件,远不像现在)。到后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州长、县长、局长及各级书记们统统跑上公路,拦住一切在该地可以用来装炮弹的车辆,要求以最快速度去赶运炮弹。
在这个过程中,凡是听到、接到通知、或在路上被拦住的、可以用来装炮弹的非军用车辆,全都毫不迟疑地奔向了军火仓库。车上载有货物的,二话不说地就地卸货。有一位三七(药材)老板,虽然车上拉着的是价值三、四万元的三七(1984年时的三、四万元),但也毫不犹豫地把全车三七摔到地下,不管不顾地开车就走。有一辆拉着十多箱烟的翻斗车,货主一按电钮,把烟掀到路边,掉头就走。
或许感到车辆还不够多,一位副州长居然还拦下一辆拉着冻肉的冷藏车,司机也把冻肉卸在路边一农户院中,快速开去装炮弹;一位刚买了新的货车,拉着一家老小四处兜风的私人车主,丢下家人让他们自行想法回家,而他则开着货车随着抢运炮弹的车队扬长而去。
还有更绝的,一位生猪贩子,拉着一车生猪,叫车上的伙计打开车门,以拳打脚踢的方式把猪从一米多高的车上赶下去就地放生。一时间,文山、红河两州所属地盘的道路上一片狼藉,各种货物遍地开花。而解放军在滇南最大的军火仓库,建水燕子洞军用仓库则车满为患,拥挤不堪。这样一来,这座军火仓库的秘密,就此公诸天下。
近千台各类大小不一、新旧程度不同、车型杂乱的车辆自动地排成长龙,并迅速地蠕动。看到辛苦的仓库战士,无人号召,也无人提出要求,各车上除了要移动车的司机外,其余所有的人,都自动加入到装车的行列之中。车一装好,问明地点,各车又往老山前沿各个炮兵阵地飞驰而去。
在这样一种军地双方车辆混乱不堪的场面中,非军人的师傅们,在无军人跟车、也极少有军人带队的情况下,向前线运送了数万发炮弹,炮弹竟然一发未少。军方高层在得知这个情况以后,下令重新清点,最后精确的数据结果是:各炮兵阵地所接收到的各种型号的炮弹的数量之和,与军火库所发出的数字严丝合缝,绝对吻合。
当炮弹运抵前线后,解放军的炮群再次发出怒吼。越军也来个硬碰硬,6个团一批接着一批往上冲,少见地发动了营、团级规模的集团式冲锋。解放军的机枪、炮弹象割草一样将越军击倒。
这一天,解放军炮兵总共打出3400多吨炮弹,换算成54式122毫米榴弹炮炮弹,就是11万6千5百多发炮弹。这一战,越军在老山前沿留下1300多条尸体,将山坡都盖满了。叶剑英元帅看过战场录像后不禁惊叹:“自淮海战役以来,还没有见过这么多敌人尸体!”
7.12炮战以后,解放军在后方的大力支援下,以600多人伤亡的代价,取得了歼敌3000的大捷。经此一战,越军炮兵基本失去了和中国炮兵进行对等炮战的勇气。从此,越南再也不敢在前线一个地方放置师级重兵了,并确定了“游击袭扰,消耗敌有生力量”的对我作战方针,这也为后来中越两军特种兵的大对决埋下了伏笔。而这一天,云南老百姓做的事,必须载入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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