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是一座滨江城市,老城区范围广袤,无论主城区还是远城区,都有一定区域的老旧街道,成为一方复古水土,孕育一方特色文化风俗。像在武汉生活久了,发现远城区蔡甸境内的蔡江路上就有一条非常老旧的文昌街,它从最近的汉江堤坝处蔓延,向南拓展到蔡甸城区。街道里程不长,且只有一条车道的宽度,沿线民房聚集,建筑斑驳,意境古朴,宛若回到了八九年代的老武汉,随拍镜头里,让人无限感慨。
与任何老城区的街道一样,文昌街建在了蔡甸城区汉江边,呈南北纵横布局。随拍镜头里看到的文昌街,最有意境的起始点在汉江堤坝下的蔡江路,从北边的蔡江路起点处过去,刚好正对着蔡甸江滩的三号门。三号门这边的路况相对幽静,尤其是双向的机动车道,流量并不多,但走到文昌街交汇处,看到的街景更加僻静。路口竖着指示牌,旁边是电线杆,电线杆下则是民房,规模不大,临马路对着,露出侧面的门窗,看着很有年代感。
对文昌街的第一印象于是来自这些老旧民房,尤其是实地走一趟,当作走马观花的欣赏,愈发觉得“老”与“旧”其实是两个概念。比如说“老”,放在文昌街入口这里,更多感受到的是氛围的古老,这个古老又是在对比里出现的,而一个“旧”字,则是实际建筑的状态,是成色的对比,让人觉得不新鲜。停在一座民房窗畔,看到墙壁上萌生出一根植被,绵延向上攀爬,它旁边是一团枯死的干草。可见,四季轮回和季节转换中,留存的光阴痕迹,十分冗长。
继续往里走,发现文昌街的宽度到了民房里面后更加狭窄。机动车走得刚刚好,新手司机可能会觉得是挑战,毕竟左右两边的间距小,车子在民房大门前走过,似乎回到了老家。有意思的是,在路口,居然有一座民房大门外钉了公话超市的牌子,这个标识以前很常见,几乎所有老旧巷子里都会存在。公话超市里接了几台座机,信号稳定,话费便宜,拨打电话实惠。同时,公话超市的商铺也能顺带开一家超市,放置生活用品,成为巷子和街道边最热闹的地方之一。
过了公话超市转一个弯,街道的路面开始斑驳不堪。坑洼的路段多,虽然被水泥补修过,但痕迹明显,车子行驶过来,明显左右会颠簸几下,然后压出一片小印子。这里是一排小房子,一楼大门敞开,看着类似商铺,又不确定是不是商铺,连老板都没有。不过,有一家老板在,柜台上放着二维码,货柜里的东西不多,烟酒俱全,还有一台电视机,放着经典武侠片。午后,街道上很安静,电视机的声音传来,显得很热闹。
从商铺过来后,文昌街两边的民房建筑明显低矮很多,视野稍显开阔。这一段的民房装饰有一个特色,第一层外墙统一刷着一米左右的水泥,有的成色新,泛着深色,有的很旧,外面长满苔藓。一米以下都是水泥,一米往上是裸露的红砖,非常结实;再往上是阳台,水泥栏杆,通透布局,看着很宽敞;最后抬头,看到的是屋顶瓦片,黑瓦和屋檐,设计得很古朴。阳台上同时晾晒着衣服,挂得很满,微风吹来,空气里一阵阵洗衣粉的味道。
有的房子建得很小,也有几栋房子造型古朴宏大。大的房子像别墅,独栋独院,院子其实也没有多大,只是围着路边,利用左右邻居房子的围墙撑开的。院子很空阔,全是平地,放着桌椅,就是没有人在,不知道是在忙什么。过了几栋房子之后,终于看到街道上有路人,骑着摩托走过,牵着孩子遛弯,路口处还有商铺,招牌很大。什么早餐店、副食店多起来,热闹的氛围逐渐散开。
对这样一条文昌街,看着非常普通,估计城区很多巷子街道里都是一样的景象。有一样的房子,一样的副食店,甚至于闲聊和休息的人都一样,他们忙碌的状态从一而终,也是有一日三餐的空闲。走在文昌街里,蓦然发现时光的流转非常突兀,又很沉稳,好像走一圈下来,都是一样的滤镜。那些围墙和路基,透着斑驳,被风吹拂,露出清晰的纹路,让人感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