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遗之城丨山水篇：响水堰响水堰
文/马万林（四川都江堰）
灌县太平街经走马河于九兴广场起水，在观凤楼东面翔凤桥河的旁边，沿西蜀大道的土地上分流出很多小河沟渠，发展农业生产，灌溉农田。人们又利用流水的力量，筑坝修了很多水碾，如何家碾、高家碾，为农村打米磨面提供了方便。西蜀大道旁边蜿蜒小河清澈流水向东左右环绕，从玉皇观、赐梨湾、斑竹林、廖家院子、马家院子一路走去，一条水流横穿西蜀大道，在贾公祠路段与走马河羊子口上端的黄家沟湾那个地方，响水堰的尾水与羊子河汇合。
在古代， 人们用碓臼杵糍粑，舂米。农民将水稻、小麦、玉米等粮食进行加工，在水流湍急的地方修建水碾磨坊，上面是圆圈形的石槽，一个圆形带动着滚动的碾石，旁边支撑一个粗大的轴心在上面转动。下面轴心带动一个扇形的木板，经流水的冲击转动，黄谷放进石槽内，在圆形滚动碾石下，通过转动脱壳，再经过风谷机分离出糠，白色的大米就装进口袋。
据说贾公祠西蜀大道路段与羊子河口之间的交界处，有一个神奇的碾米的响水堰，很早以前，当地人都将自家晒干了的黄谷，用鸡公车推或者用箩篼挑来碾。由于碾米需要很长的时间，工作效率太慢，因此要耐心，有的人为了碾米半夜还待在碾子上等待。
一天，一个妇女挑谷子到碾子上碾米，在响水堰过桥的时候一不小心掉下桥，谷子倒进水里人也被淹死，不久之后，那里常听到一个妇女的哭声，但看不到人。有一次，一个男子在傍晚挑着谷子到响水堰来碾米，听到这伤心的哭声，背皮就发麻，放下身上的担子去看个究竟，当听到在东边哭的时候走过去，那哭声却又在南方，走到南方时听到哭声又在西方，男子不由背心发麻，心想那不时传来哗哗哗潮水般的声音，可能遇到鬼了。男子连米也不碾了，挑着担子急忙回家。消息很快传开了，都说碾子上有鬼，此后，再没有人去碾子上碾米了。
西蜀大道闹鬼的事不翼而飞，翔凤路贾公祠路段附近响水堰哗哗哗的流水声，吓得无人敢走夜路。赶路的人结伴而行，也要打着火把壮胆。星光闪烁着，响水的浪花，微风吹动着竹林，潮水般哗哗哗地响，左右摇晃发出嘎嘎嘎的声音，不由令人心惊胆战而快速通过。时间一长，人们发现这响水堰的响声有规律性，本村老农民发现了其中的奥秘，通过观察，发现响水堰的声音是中午十二点与凌晨十二点才发出的流水声。
有人说是不是碾子上的水不够用？用蓄水放流带碾子传动，形成了流水节奏哗哗哗声？结果也不是。有人说是不是农民给农田灌水时引起的，他们在沟里搬石头堵水，远处的人只听见哗哗哗的水声。又有人说是不是西蜀大道贾公祠附近有生物吸收日月精华修炼成精了引起的潮水声？有人又说是不是地下奇珍异宝引起涨潮？还有人说是不是与钱塘江农历八月十八大潮一样每年都有？
钱塘江大潮起因是天体的引力和地球自转的离心作用，加上杭州湾钱塘江喇叭口的特殊地形所造成的特大涌潮的自然奇观。这宝贝也好，生物也好，地脉龙神，方圆几公里连一个小山丘都没有。有人说马家河心大石下以前有鸭子叫，结果是人为的，几个十多岁调皮的小孩，听老年人讲朱元璋偷牛的故事，就把牛吃了，说牛钻石缝了。他们在河边偷鸭子，鸭子受到惊吓发出嘎嘎的叫声，主人远处听到了，就去找鸭子，叫声在石板下，主人就是找不到，用石头砸石板，就听见嘎嘎嘎的鸭子叫声，几个小孩就乱甩飞石，说鸭子成精了。主人怕飞石打伤自己，就走了。一传十，十传百，传成了马家河心有金鸭子。但这鸭子的嘎嘎嘎声与响水堰的潮水般哗哗哗响的事情不一样，响水堰不知响了多少年。
我们的祖先是从“湖广填四川”来的，从湖南的孝感县（今孝感市）移民到灌县，在西蜀大道贾公祠定居，不知过了多少代人。我的父亲讲响水堰是我们家附近的一个高堰，种水稻用的，响水堰从西蜀大道翔凤路的翔凤桥旁边起水，贾公祠与羊子口黄家沟湾汇合，是当地的一个传说，后来有人认为响水堰有宝贝，就去寻找，结果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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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战争修成灌公路西蜀大道就开始放弃了，大道上的石板人们用来修猪圈牛圈。20世纪60年代贾公祠改成民主村小学，还有响水堰的痕迹，后来由于行人减少，闲置的路面农民种上了庄稼，响水堰那片土地已经平整成水田。2008年“5·12”地震后民主村拆迁，响水堰那块地成为张江御景小区商品房，只有民主村九组及附近的老年人才知道几十年前那里原来叫响水堰。
【作者简介】马万林 四川省都江堰市人，中共党员。都江堰市爱心团队负责人，都江堰市委第14届代表大会党代表。出版有诗集《古堰春江明月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