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6日,因为奥斯卡获奖记录片《徒手攀岩)(Free Solo)而全球闻名的攀岩者亚历克斯·霍诺德又以最新的壮举创造历史: 8月16日,他和同伴哈泽尔·芬德利(Hazel Findlay)自由攀登上了地球上最高的未被攀登的天然巨石之一——英米科蒂拉克(Ingmikortilaq)。
格陵兰岛的英米科蒂拉克是世界未被攀登的最高悬崖之一
这块高达1140米的悬崖孤悬于格陵兰岛东海岸的一个峡湾之中( 《徒手攀岩》中的酋长岩高914米),形成于300万年前,由花岗岩和片麻岩构成。在格陵兰语中,Ingmikortilaq意为“分离的人”。在霍诺德之前,没有任何人类攀登到达顶部的记录。
“不可否认,这是我所做过的最伟大的首次攀登之一,但也是最有压力的一次,因为这次攀登非常危险。”霍诺德在攀登队的大本营通过卫星电话告诉外界。松动的岩石、零度以下的寒冷天气以及突如其来的暴风雨,都为此次攀登增加了难度。
他们乘坐橡皮艇抵达岩壁底部——这是由于岩壁从冰冷的海水中直接抬升出来,无法通过陆路抵达。之后,他们花了五天时间,晚上只能睡在固定在岩峰中的睡袋中,用自由攀登的方式最终抵达了岩壁顶端。在最后的150米时,他们甚至脱离了绳索的保护。( 注:自由攀登free climbing指可以使用绳索等保护措施,但不使用任何借力设备,不同于霍诺德在《徒手攀岩》中攀登酋长岩时没有使用任何保护措施的攀登方法。)
霍诺德和芬德利在研究攀登路线
英米科蒂拉克的攀登地形比他们预期中要困难和危险得多。300万年的风化作用和北极地区的冻融循环,使得这片岩壁上的石块十分松散,不断脱落。霍诺德说,攀登过程中,他们找到的许多岩石支点都在他们手中裂开了,其他支点则滑得像大理石,需要更多力量支撑。好几次,他们都差点坠落。
这次攀登不仅仅是出于霍诺德的个人爱好,还有一项科学使命。目前,格陵兰岛的冰盖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融化,在科学家们眼中,它是全球气候危机的晴雨表,但要深入其中一些地区调查研究却极为困难。
因此,这次攀岩也是为了帮助正在对北极做检测和评估工作的法国冰川学家家海迪·塞韦斯特(Heidi Sevestre)前往伦兰( Renland ) 冰盖开展研究,获取数据。这片冰帽位于格陵兰岛偏远的斯科斯比峡湾(Scoresby Sound)附近的高山草原之上。科学家认为由于它的海拔高度,它对于气候变化可能并不太敏感,但目前来自该地的数据并不足以支持这一理论。
“东格陵兰岛是北极地区最偏远和研究最少的地方之一,这就是为什么它在科学上非常重要,”塞韦斯特说,“我们亟需来自这一地区的科学数据。对峡湾、冰川、冰盖的研究将为科学界带来大量的数据,并作出积极贡献”。
霍诺德在大本营练习抓力
为了抵达伦兰( Renland ) 冰盖,攀登小队必须先登上一块高460米的岩壁,名为池壁(Pool Wall)。参照美国攀岩难度评级系统,霍诺德将他们对池壁的首次攀登评为5.12c,即需要一定攀登技术。然而霍诺德还说,这块岩壁攀登起来比它的定级更为困难,因为“当时气温是零下6.7摄氏度,我们是在暴风雪中攀登的。”
三位专业攀岩者在前面为塞韦斯特和向导谢尔森开路,安装锚并固定绳索。塞韦斯特在攀登时需要不时停下来,以采集岩石样本。它们可以帮助气候学家重建该地区的冰川历史,并更好地了解11150年前最后一个冰期结束时,该冰盖的退缩速度。
抵达后,他们在池壁顶部呆了五天。“在这次考察中,我们总共使用了15种不同的技术,对格陵兰岛这个仍未开发的地区开展‘体检’”,塞韦斯特说。
这些技术包括在悬崖上放置温度传感器、使用三维激光器扫描冰川内部,以及向峡湾发射一个特殊的浮筒,该浮筒将在未来两年内负责收集海洋温度和盐度数据。
据塞韦斯特说,在卫星等工具的帮助下,科学家已经对那里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但是,无论天上有多少颗卫星,有多少架直升机或飞机在收集科学数据,都比不上我们在实地用靴子收集数据来得有效。这也是最难收集的数据。”
未来,这些信息将与全球的科学机构共享。
今年夏季的炎热天气已经蔓延到了格陵兰岛,北极圈内也热到可以穿短袖。据报道,仅在今年7月15日—7月17日,格陵兰岛的冰川平均每天融化了60亿吨水,3天的量即可填满720万个奥运会标准游泳池。不过塞韦斯特认为,伦兰( Renland ) 冰盖可能是尚未被全球气候变化影响的最后根据地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