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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武汉大学人民医院 刘瑜
编辑 | 吴施楠
听说过移花接木，但你听说过把脚趾变成手指吗？
近日，武汉大学人民医院骨科专家为27岁小伙实施“乾坤大挪移”，将其右脚第2足趾移植到左手大拇指缺损处并成功存活。
7月初，90后小伙小程在工作时，不慎被电锯将左手大拇指自远节指间关节附近完全截断。在当地医院断指再植失败后，小伙子的这根拇指最终没能保住并出现坏疽。这对于靠“手”吃饭的小程来说，几乎等于失去了工作能力。
半个月前，小程母子慕名来到以断指（肢）再植（造）著称的武汉大学人民医院（湖北省人民医院）东院骨II科（创伤与显微外科）求助。任义军教授接诊后考虑到患者年轻，建议采用足趾移植再造一个“新拇指”。一开始，小程和家人心存疑虑，并不相信脚趾可以代替拇指功能，在经过细致的沟通后，本来已经放弃的小程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
经过术前仔细规划和设计，7月14日，由王梦玮、王翊凯、曹佳睿等组成的显微外科博士团队，在麻醉科的配合下开始了这次巧夺天工的拇指再造。
首先，医生对坏疽的手部患指进行清创处理，剔除已经坏死的旧指。之后他们转战足部，对皮瓣及分离血管的区域进行了细致设计，解剖出需要离断的肌腱、细小的血管和神经，成功游离出右足第2足趾。
断肢再植手术，不仅要恢复基本外观完整，还要尽可能恢复感觉与功能。在显微镜下，医生灵活控制一条仅如发丝1/5细的手术线，将缺损的血管、神经、肌腱进行了精细吻合，并对第二足趾进行拇指化塑形。经过4个多小时的努力，小程的左手大拇指再次“长”了出来，恢复血供后“新拇指”再次变得红润，意味着移植手术取得成功。
术后在医护的精心照顾下，小程的拇指恢复良好，新拇指温度、色泽、毛细血管反应均正常。他对新拇指外形十分满意，手指功能也在一天天恢复，“要不是医护人员全力救治，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今后的生活。”
为何要移植脚趾头来弥补大拇指？
任义军教授解释，人的大拇指又叫做手指之王，其功能占手部功能的50%以上；没有了大拇指，抓、握、捏等等重要动作都无法完成。缺失大拇指，对生活影响非常大。如果通过移植功能相对不那么重要的脚趾，再造一个“有血有肉”的真手指，对于患者恢复手部的外观与功能、恢复相对完整的工作生活能力，意义重大。
手指的血管管腔非常狭窄，对手术医生的显微外科技术要求非常严格，每一个微小细节都决定手术的成功与否，如同在显微镜下“走钢丝”。“血管要保血供，手指要存活；神经、肌腱要保功能，让手指不僵硬，能够尽可能恢复功能。”一是要再造一个与原拇指相同功能和外观的手指，二是又不能破坏供区的功能和外观。任义军教授介绍说，患者末节拇指再植失败后，原本采用足踇甲瓣修复可能会获得较好的外观，但患者考虑踇趾影响足部外观，决定采用第2足趾再造拇指。术中医生一期予以供趾皮瓣整形，极大程度恢复了拇指外观。
不过任义军教授也强调，移植手术完成，只是成功了一半，患者后期的康复训练非常重要。一方面是运动康复训练，包括手指活动、屈伸、拿取物品；另一方面是感觉康复，足趾移植到大拇指处后短期还没有神经感知功能，后期神经会以一天一毫米的速度重新生长，大脑也需要重新去识别和指挥大拇指恢复感觉功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