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桑杰,土生土长的青海杂多人。有人问过我,年纪轻轻为什么不出去打工挣钱,而是守在杂多这个小县城?
“这里是我的家啊!”
这就是我的回答。
说起杂多,总会有人不知道这个地方,简单介绍一下:杂多是长江、澜沧江的发源地,也是国家公开认证的唯一“中国冬虫夏草第一县”。
在我五六岁的时候,每年的5月份,就会拎着小锄头跟在父母屁股后面,在陡峭的山坡上挖虫草。20多年了,小锄头越换越大,不变的是每年匍匐在山坡上的背影。
与外界所传的冬虫夏草被视为“软黄金”一说不同,对于生活在杂多的我们来讲,冬虫夏草并不作为致富的工具,真要算起来,顶多算是“谋生”。
因为藏民们有着虔诚的信仰,对于自然有着强烈的敬畏心,杂多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是有灵性的。感恩自然对于人类的赠予,比“牟利”要重要的多。
要说没想过走出高原,是不可能的。有时候我也向往大城市的繁华,想体会一下在车水马龙中行走的感觉,但有件事,让我更加坚定了守候在杂多的决心。
那是几年前的一个傍晚,5月末的杂多还是寒风阵阵,山上的雪都没有化,父亲跟几位老乡一起在山上挖虫草。不料天气突变,下起了大雪,山路湿滑泥泞,在下山的途中,不小心遇到了棕熊。
可能是冬天的食物不够,棕熊看起来焦躁不安、饥肠辘辘,远远看到了人,立刻发出了袭击的嚎叫。父亲和老乡们都很慌张,虽然手里有挖草的镢头,但是面对饿熊,谁也不敢断定能够活着走出去……
同行的有一位珍峰收草师傅,他当机立断,迅速组织老乡们背靠着背,围成一圈持械以待。这种看起来有点“虚张声势”的架势,能不能阻止饿熊贸然行动,说实话每个人都没有谱。
珍峰师傅不停地给大家打气,并始终挡在饿熊正面,父亲和老乡们逐渐冷静下来,没有人再大喊大叫,也没人慌张乱跑,大家的背靠的更紧,幸运的是,饿熊大概被大家的气势震慑住了,双方对峙了半个小时,熊就慢慢的走开了......
父亲说,要是没有那个珍峰师傅,或许就不能活着且一个不少的回家了。
从那之后,我没有再动摇过离开家的决心,也更加愿意信任珍峰师傅们。因为他们真的帮助了藏民们太多太多:县里所有小学里都有珍峰捐赠的【珍峰图书馆】、有困难的孤寡老人几乎都接受过珍峰的帮助……
杂多的老乡们跟珍峰的师傅们早已成了一辈子的挚友,相信他们以真心换真心,我们将最好的虫草留给珍峰师傅,而珍峰师傅也会帮我们将这些虫草带给更多有需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