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西藏的牧民而言,每天在广袤的草原上,放着自己的羊群,吹着迎面过来的风,看着远处的白皑皑的雪山,这些便是他们的日常生活。
扎西是一个朴实的西藏牧民,平时放养着自己的羊群,每天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在不了解游牧生活的人眼里,这种重复无聊的枯燥生活,确实让人难以理解。
遇到受伤无法动弹的野牦牛
游牧生活,就代表扎西没有固定的定居点,每过一段时间就要迁徙到另一个地点。通常情况下,牧民会在迁徙前,提前去下个定居处探查,以此确认定居点附近的草物资源是否丰富,适合放养羊群等种种条件。
2019年的一天,扎西安置好自己的羊群后,想到最近是迁徙的日期,便骑着自己的马,前去附近查看下一个定居处。
渐渐地,扎西骑着马远离广阔的草原,经过一处偏远的山坡,远处看到一群黑点。那是结群的野牦牛,正在悠闲地觅食。
扎西继续往前骑行,希望找到更加平坦的地方。过了一会儿,经过一处雪山下的戈壁滩,扎西发现不远处的一个黑点,随即骑着马朝黑点赶去。
扎西渐渐靠近,发现是一头平躺着的野牦牛,此时正不停地喘着气。扎西下马,慢慢地靠近它。
野牦牛力大无穷,一旦被激怒,危险程度不亚于豺狼虎豹。这些年不少自驾游客因为开着噪音大的越野车从野牦牛身旁经过,大都会激怒野牦牛,从而发生野牦牛顶车的事例。尤其是独行的野牦牛。
到底来说,扎西作为一个藏人,又是一个牧民,草原上的动物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跟它们相处自然有自己的方法。
扎西来到野牦牛身旁,野牦牛看到扎西,露出希望的目光。野牦牛长着黑而厚长的毛发,牛尾有着明显不同于大部分黑牦牛的白毛。扎西怀疑它受伤了,安抚好后,便慢慢扒开在野牦牛身上的毛发,仔细查看。终于,在被毛发覆盖的一只牛腿上发现了伤口。
治疗受伤的野牦牛
正好,扎西在出门前知道路程较远,会随身携带一些用品,比如干粮、水、刀具和药品。
扎西看着野牦牛的伤口,心想应该是不小心从陡峭的山上踩滑,这过程中野牦牛的腿又被戈壁滩旁凸起的石头划伤,伤口由于长时间没治愈,开始溃烂,直到后面无法站立。
扎西先是用随身带着的清水,清洗牦牛的伤口,用小刀轻轻割掉伤口周围的牛毛和多余溃烂的肉,再次用水清洗,随即拿出自己带的药粉,均匀洒在伤口处,这一切做完后,扎西将自己的布质腰带解下,将伤口包扎起来。
此时的野牦牛感受到扎西的救助,嘴里发出低沉的声响,似乎在说:谢谢你!扎西看着处理好的伤口,再看看野牦牛,心想不能在野牦牛没有痊愈前,让其独自在这个地方,即使牦牛有足够保暖的皮毛,但这片区域时常有狼、雪豹等出没,尤其夜晚的时候。
帮野牦牛伪藏摆脱危险
野牦牛体型大,不可能将其移至安全区域。扎西想了想,暂且搁置查看下个据点的目的,骑着马就往家赶。
过了一段时间,扎西又回到受伤牦牛的地点。此时的他带了很多东西,一卷用枯草做的草席,几捆青草等。
扎西先是把青草给牦牛喂食,随即把草席给牦牛盖上,露出牛鼻,从外表看已经看不到牦牛的身体。随后,扎西掏出一个皮制囊袋,里面是特制的药水,牧民们有时会将其洒在身上,其气味有到达驱散狼群、雪豹们效果。
扎西将药水绕着牦牛周围洒上一圈,他也不能完全保证这样的方式是否能让牦牛摆脱危险,但愿牦牛能在快痊愈前摆脱危险。
做完这一切,扎西趁着天色渐黑,骑着马赶回了家。
第二天,扎西来到受伤牦牛地方,所幸的是,牦牛仍旧安全地躺在那里。扎西又把带来青草喂给牦牛。
直到第三天,扎西来的时候,已经不见牦牛的踪影,原地只有那张草席。
扎西惊道:难道被狼群发现,给...?随即骑着马朝周围查看。
终于,在不远处发现了受伤的野牦牛,扎西松了口气。此时的野牦牛能站立行走,只是受伤的腿有些跛。野牦牛看到扎西,不由地对他“哞”了一声。扎西看到野牦牛好得差不多了,便慢慢引着野牦牛向另一边山坡的牦牛群去。
2年后再次相遇
扎西将野牦牛引回牛群后,过几天便带着羊群迁徙至另一个据点。转眼间,两年的时间过去了,扎西已经记不得迁徙了多少次据点。
一天,他骑着马,照常放着羊群。中途遇到暴雨,少许羊被脱离了羊群,朝另一边山坡跑去。扎西无奈只能赶着大部分羊群先回去。还好,暴雨持续了一两个小时便结束了,扎西便骑着马去寻找脱离的羊群。
扎西在山坡另一边不远处发现了羊群,骑着马就要将其赶回。而羊群的不远处,还有一群在觅食的野牦牛。
扎西吆喝着赶羊,吆喝声传到不远处的牦牛群耳里,纷纷抬着头张望,没察觉到危险,便又继续觅食。只有其中一只牦牛,停止了觅食,朝扎西这边跑来,扎西本以为激怒到野牦牛,刚想远离它,但当野牦牛靠近时,他瞧见了牦牛那明显的白毛尾巴,不由感到熟悉。
野牦牛来到扎西面前,激动地叫了几声,突然将前蹄跪在扎西面前。扎西靠近它,抬手朝牦牛一只跪着的前腿伸去,翻开厚厚的牛毛,扎西看到了伤疤。
没错,是它,那只被自己救过的野牦牛!它还记得我!
后来,扎西又迁徙了多次据点,之前相遇的野牦牛如今也没再相遇过。扎西回想那两年时间,多少次的迁徙,路线已有足足800多公里!被救的野牦牛还能与自己相遇,想必,是冥冥之中注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