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汉章/图文
今天,天气转暖了。我回到百侯家里,喝了茶,时间已是10点钟了。我带上小侄梓轩,打算去踏山。
在侯南村的路上,本想顺便看看一些古民居,无奈狗太多,不敢进入,只好直奔高寨山去。在南阳岽山麓,是旧时的侯山十二景之一的“石寨双流”胜景。此胜景,已没从前的样子了。上了一段山坡路后,出现了岔路。左边一条路到赤颈坑水库;右边一条路到高寨水库(水库现已荒废)。高寨水库去过多次了,这次决定去赤颈坑水库。
天气很好,山路又很平缓,我们走的好不惬意。在看到远处赤颈坑水库的黄土高坝及坝下右侧的人家时,遇到了阿强叔坐着摩托车迎面而来。我问阿强叔去哪里,阿强叔说去里面的昆城叔家里。我又问这路到了尽头了否,阿强叔说进去还有路,前面是侯南的赤颈坑水库。与阿强叔聊了几句后,我们走上了赤颈坑水库的土坝。
在遇见阿强叔之前,我不知道脚下的路是到赤颈坑水库的。说起赤颈坑水库,我记忆中是有这名词的。在“战天斗地”年代的一个寒冷的阴雨天,我曾跟着母亲到水库的工地劳动,那是我有生以来去赤颈坑水库唯一的一次。我依稀的记得,母亲与生产队的社员们一起,挑石头筑水坝。母亲带了米菜,拿到简陋的炊事工棚里去搭蒸饭菜。我在干啥?有没有帮挑石头?全忘记了,一点印象也没有。按推理,我是跟着母亲去玩的,不然,哪会没有一点帮挑石头的印象呢?我只模模糊糊地记得,母亲与很多人,都在挑石头。我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冷”字,好像是寒风凛冽,冻得手指和脚指很疼的。母亲挑了整整一个上午的石头后,带着我到炊事工棚里吃了一小泥钵的饭,在工棚的木头、石块上稍微坐了一会,又开始了下午的“战天斗地”,好像干到傍晚才回家。就这样,我童年时去过一次赤颈坑水库,而且在那里呆了一整天。赤颈坑水库,在我记忆里仅仅有几个词汇:母亲、石头、寒冷、阴雨、饥饿。
从赤颈坑水库往回走的路上,我仰望着高高的南阳岽,想起了曾经多次跟着母亲到南阳岽的半山腰劳动。那不是生产队的劳动,是母亲在那半山腰开了几块荒地,种了木薯等杂粮。我不全是跟母亲去玩,而是帮着挑些肥料。在半山腰种木薯等杂粮,不是现在说的多吃杂粮有益健康,而是为了充饥的。南阳岽啊!我家大门口远远可望见的高山,要爬上那半山腰可不容易!南阳岽山麓,我是常经过的。在那苦难的岁月,家里烧火煮饭的燃料,全靠母亲去山上割打回来。割打柴草,要从南阳岽山麓经过,再走数十里的山路。我是常跟着母亲去很远的山里割打柴草的,有时也帮着挑一些。小学高年级时,还与小伙伴们一起去很远的山上割打柴草。那时,少年贪玩的天性,使我不觉得辛苦。现在,青青的南阳岽,让人生畏。回想起来,那年月真是太艰辛!看小侄,只是来游玩,尽说累啊、渴啊的,走得像母鸭一样慢吞吞的。我与小侄说几句南阳岽的半山腰种木薯等杂粮和去很远的山里割打柴草的话题,小侄一点反应都没,好像没听见似的。小侄手里拿着路上捡到的小木捧,比比划划着,边走边说好累好渴、快快回家。
南阳岽山麓已远远地丢在我们身后。我们走了很多山路,是为了身心的健康。回家吃午饭,胃口肯定会很好的。(庚寅年冬、2010-12-12)
【作者简介】邱汉章,系大埔县老区促进会常务理事,梅州市作家协会会员,梅州市诗词学会会员,广东省陶行知研究会常务理事,杨应彬同志著作《小先生的游记》再版序言二的作者,广东省源流杂志特约作者(2013-2014年“十佳特约作者”、2017-2018年“优秀作者”、2019-2020年“优秀作者”,2019年梅州市革命老区宣传“特优”通讯员),现服务于大埔县长寿文化研究会,2019年梅州市楹联学会副会长(大埔分会会长),2018年大埔诗社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