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期
村庄坐标:苍岭镇南溪村
苍岭镇的莽莽群山中,有一条“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河流。
南溪河 田维祎摄
她的名字叫南溪河,曲曲折折,清澈见底,遍布鱼虾。在当地人眼中,她是一条永远长不大的小河。从它的发源地到阿蓬江入口不到10公里。河谷里,一个寨子望着一个寨子,一个小潭连着一个小潭,一首歌谣接着一首歌谣,汇成了她独特的风情。
南溪二面坡 田维祎摄
当游人走入南溪二面坡,会发现这里人人会唱歌。这边唱来那边和:“吆起石头往前走哟——哎呀哎呀哈哟——要等石王早呀归呀位呀——哈呀……”
老人们说,南溪的故事是从先人们在此开基凿土的那天起的。男女老少拧成一股绳,撬动着硕大的岩头,一步一步向前推移,一次一次向前翻转。他们用统一的号子,合作出神奇的力量,建造了一座又一座房屋,包括他们的墓地,他们的沟渠,以及田园和山路。
南溪古村落 田维祎摄
这一呼一应,一唱一和的劳动解乏声,几百上千年来,在南溪河两岸不断回旋婉转,连绵起伏,融入了人们的喜怒哀乐,融进了土家、苗族的民俗文化,最终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南溪号子。
古村落吊脚楼 李胜成摄
南溪村中有一棵树,很高很大,仿佛整个南溪河就只容得下这棵大树。千百年来,这里但凡有南溪号子的集体表演,舞台必定在这树下。唱歌的人在树根边三三两两地围着,在横斜的丫枝间,疏密有度地站着、坐着。人们好像是来给树唱歌的,他们扯着老高的调子,张着飞圆的嘴巴,活像这棵古树中间空心的大洞,或者说是大树在与人们合唱……
南溪号子 田维祎摄
唱南溪号子需一人领唱,众男声和低音,众女声拔高音,领唱者得有天赋,须嗓子清亮,能喊出极高的音调来;男声须低沉、浑厚有力;女声须尖利有穿透力。演唱之际,待一种声音余音袅袅之时,其他的声音适时接续,于是形成高低错落、起伏连绵不绝之感。南溪号子的歌词多为即兴创作,但其腔调和唱法相对固定。唱腔主要有大板腔、九道拐、三台声、打闹台、南河号、喇叭号等十余种。唱的内容涉及土家族历史、地理、民间传说,传达出许多古老的历史文化信息。它是土家族音乐文化的遗存,具有较高的艺术价值,同时也是村民的文化盛宴。
岁月悠悠,南溪河流水潺潺,清亮依旧;而南溪村和千百年前一样,依然云里雾里都是歌:
小郎你来清早来,
门前有条石板路。
蒿枝草草长成台,
莫打妄逛专心走,
谨防露水打湿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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